“亦或者你自己把真相说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说第三遍!”
金川面色涨红,一只手握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即要偷偷在兜里拨打电话。
这等小伎俩,并不能瞒骗过我的双眼。
我一脚踢在金川挎兜的位置,手机直接在兜里碎裂,与之一起被折断的,还有金川的几根指骨。
“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当我掌心酝酿雷光,即要给金川致命一击时,他痛苦的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饶命,我现在就说,把一切都告诉你!”
炼魂取魄,搜寻真相,不仅伤天害理增加罪孽,还需要浪费一定的时间。
况且,我留着金川的魂魄还有些用处。
稍作思量后,我将躺在地上的金川拎起,他再没有磨叽,而是趴在地上从书架的最底下,抽出一个皮质的小箱子。
金川又取出怀表,将像发条似的扭针抽出,插入小箱子的锁眼中。
只听见咔哒一声,小箱子应声打开,里头露出一本影印版线装书,封面赫然写着《通阴录》三个大字。
金川双手捧着书递给我,捂着骨折的右手手指,颤颤巍巍的道:“镇南门建筑的策划人是我,提出要用咒法抵挡住金煞之气的,是我花重金聘请的道人。”
我沉声道:“道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但他自称是通阴道人,目前是进程集团组建肃清者联盟特别行动组的组长。”
想要化解陈明与女人的怨气,必须得灭掉通阴道人才行。
我又询问道:“除了你之外,这件事与你们的董事长有没有关系?”
“没有。”金川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道:“我们董事长家大业大,平时都待在海外,花都只是他生意的一部分,我是区域的总负责人。”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坐在沙发上,开始研究这本《通阴录》。
约莫三十来分钟,厚厚的一本书我便了然于胸。
所谓《通阴录》,不过是简化版的《禁中玉函》第一篇,将粗浅的法术摘抄出来,用阴煞之气代替道元施展。
其中的咒法粗浅且丧尽天良,为天地所不容,我尚不屑于去学习。
至于能匡扶镇南门的咒决,则是一名为《五鬼吞金煞》的咒法。
咒法需要收集一家五口人,其中两人融入水泥浇灌成为承重柱子,令一人死于地(跳楼),一死于天(悬梁),最后一人焚身祭祀,方能成术。
此五人被困在建筑内,永世不得超生,方能成就风水五行俱全的上好宅邸。
得到讯息后,我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戴天晴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戴天晴疲惫的声音,“都半夜三点多钟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听此,戴天晴语气瞬间冷凝,“说吧,我能帮什么忙?”
“帮我调查陈明与陈传宝一家的死因,以及他家幸存人的所在位置。”
电话挂断,我从怀中掏出匕首放在桌上,漠然声道:“金川,你此生作恶多端,偏偏命格极硬。天地不能杀你,如今我来代劳。”
“你自己动手方能体面一些,如果当我代劳……”
说着,我在掌心凝聚出一道雷光。在看到雷芒的刹那,金川不由得瞳孔紧缩,咯噔咽了口唾沫,艰难的从桌上捡起匕首。
“我……我自己来。”
在金川盯着匕首,浑身哆嗦挣扎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是戴天晴打来的。
电话接通,戴天晴凛然声道:“陈明是陈传宝的父亲,曾经带着一百多个人接了为期三年的工程,拢共资金十万。”
“因为工程款迟迟不下发,村里跟着陈明辛苦三年的工人,开始闹到他的家里。”
“陈明好面子,宁愿自己一死,也要把事情闹大,为村里人弄到工钱。”
“实际上,陈明有一身的慢性病,每晚疼得坐卧难安,只能通过服用止痛片勉强安睡。”
“在这种情况下,陈明选择以死相逼,从工地手脚架上跳下。”
“在陈明死之后不久,他的妻子就宣告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陈明的儿子陈传宝失踪,其妻子因车祸死在镇南门。至于幸存的,就只有陈明的一对女儿。”
“陈明的女儿今年十九岁,但身份证比实际年龄大两岁,实际十七岁半。”
“儿子才三个月大,生了很罕见的疾病,目前在金城集团的资助下医治。”
稍作踌顿,戴天晴颇有些无奈的道:“陈明一家的事波谲云诡,这些资料都是我从肃清者联盟内部网络,调取花都分部的讯息。”
“奇怪的是,他们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并且立下了详细的案情卷宗,但就是不进一步调查……”
我打断道:“你暂且不要打草惊蛇,立即将陈明一堆儿女的讯息发送给我。”
电话挂断,没过多会儿戴天晴就给我发过来讯息。
陈传宝的儿子在花都第四人民医院,女儿则在天桥街附近打工,一个星期之前在大龙火锅店辞职,目前住处不祥。
现在的局势,对我来说还算不错。
金川已经被我控制,他派去的线人已在镇南门灭杀,想要化解陈明等人的怨气,只需要将通阴道人灭杀即可。
至于陈传宝,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
只要保住他不死,金城集团的人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忽然间,金川趁着我看资料的时候,悄摸站在门口转身就跑!
我原本凝聚的雷霆已经消失,刚打算追击时,门外骤然冲进来一个沉重的轮椅,将金川撞飞出三米多远。
墨如初吓了一大跳,“大……大哥,我是不是撞死人了?”
我试探了一下金川的鼻息,发现尚有微弱气息,便在颈动脉处轻轻那么一按。
“现在死了。”
将两指按在金川的眉心,而后轻轻那么一压,一道透明魂魄便飘出其体外,被我随手收入袖中。
我四下顾盼,发现陈传宝并没在周围,便疑惑问道:“你急慌忙跑到这儿来干什么?让你看着的人呢!”
墨如初慌里慌张的道:“大哥,对不起,我把人看丢了。”
见墨如初这幅模样,我也不好责怪,便温声道:“慢慢说,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在街角的时候,陈传宝说自己肚子疼,想要去前边不远的公共厕所。我看他疼得厉害,就让他去了。”
“我在外头等了好久不见里头有动静,就想着进去看看!没想到那小子特别滑头,也不嫌埋汰,直接从下水道钻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糟糕!
我赶忙释放出道家真元,感知五里之内的气息。
因四周绿化多人少,陈传宝走下水道的话,估计跑不了多远。
感应一会儿后,我并没有辨析到陈传宝的气息,可见他逃跑是有预谋的,出了下水道口后,应该被车辆给接走。
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想要找陈传宝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让金城集团赶在我之前,将陈传宝等人献祭给镇南门,就再无回天之力!
按照《五鬼吞金煞》中描述,今晚要死两个人,明早要死一个。
现在剩下的人中,就只有陈传宝和他的一对女儿,金城集团究竟会对谁先下手呢……
正当我犹豫时,外头忽然传来隆隆声响。
我站在阳台向远处眺望,看见相隔着二十几里地之外的镇南门,随着猛烈的震颤声,原本倾斜的两百多层高楼,竟然一点点的竖起。
声响结束以后,大楼站得笔直,这也就代表着……五鬼吞金煞已经完成,有两个人已经死在了镇南门下!
我不知道死去的是谁,但最后总要拼上一拼!
目前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陈传宝儿子的地址,便坐上墨如初急声说道:“立即去花都第四市立医院!”
“大哥,医院在哪啊?”
“你先出去,我用手机开地图!”
……
花都第四市立医院,在离这里十五公里远的位置,地处偏僻且在稽查所旁边,但愿金城集团的人还没来得及下手……
倚靠着大山建立的医院门口,竖立着十字花形状猩红色牌子,楼顶位置亮着黄灯,写着“花四医院。”
至于中间的几个字,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经熄灭。
我刚到门口,就有带着红袖章,正值班的小护士替我推着轮椅,“先生,您要挂号吗?”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墨如初风驰电掣在公路上用轮胎擦出一道火星子,还好靠近医院时减速,没有被旁人看出不妥。
此刻,我已经想好了说辞,故作虚弱的道:“我是来找人的。”
“都这么晚了,您要找谁?”
“陈传宝的儿子。”
推着轮椅的女孩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蹙眉道:“您是孩子的亲属?”
我从兜里掏出之前准备好的一万多块钱,虚弱声道:“听说这里有个民工的孩子得了重病,我想要来捐款,可是道上迷了路,只能自己慢慢划着轮椅到这里。”
小护士感动得热泪盈眶,带着哭腔道:“您稍等,我这就为您登记注册。”
草草填写过捐款的同意书以后,我试探询问道:“能不能让我去看看那孩子?”
“可是……孩子现在重症监护室,除了医护人员以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听小护士说,目前孩子还没有离开医院,我不由得稍松了口气。
“没关系,我隔着玻璃看一眼就行。”
“您请跟我来……”
坐电梯来到十二楼,电梯门刚打开,幽深的长廊上白炽灯忽然滋滋两声熄灭。
小护士轻咦一声,更加小心的帮我推着轮椅向前走。ωωω.χΙυΜЬ.Cǒm
两旁都有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借着绿莹莹指示牌的灯光,我看到走廊最后一个门的重症监护室前,站着一男一女。
等离近时我才看清,男人是钻厕所下水道逃跑的陈传宝,身上还带着黄色污渍,脑袋上也沾着不明物体,看着格外恶心。
女孩我从未见过,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格外土气的运动服和背包,齐颔短发,看模样也就十七八岁。
“今天让你交住院费,你他妈的钱呢!?”
陈传宝凶神恶煞的盯着女孩,女孩美眸含着泪光,颇有些不甘的反驳道:“爸,我一个月的工资就只有五千块,加上打零工才六千出头。”
“这个月我还没有交房租,吃饭也要钱。五千块前天已经打给你,交完房租以后,我就只剩下三百块饭钱!”
“你打工的地方不是有食堂么,要什么饭钱!”
“食堂只有中午和晚饭,就算我不吃早餐,每个月总不能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
……
推着轮椅的小护士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呵斥道:“喂,病房内不许大声喧哗。”
虽说小护士的声音不大,可在寂静的走廊上,足够他们听个真切。
可无论陈传宝还是女孩,都没有理会。
小护士要走上前时,我也顾不上伪装,急忙从轮椅上站起,从后头按住她的肩膀,并比了个“嘘”的手势。
“少特么废话,我管你吃不吃早餐!今天这一千块住院费,你必须交上,难不成你要看着你弟弟病死!?”
“你身上不还有爷爷的抚恤金么?”
“抚恤金是留着给你弟弟动手术的,再说他病好了以后生活不要钱?我特么不管你出去打工还是出去卖,总之你弟弟的医药费,必须你出!”
“我没钱!”
陈传宝怒的一巴掌抽在女孩的脸上,顿时鼻血飙飞,女孩不可置信的捂着肿胀面颊,将怀里的一千块抽出甩在地上,转身捂着脸跑出去。
陈传宝接过钱,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将钱揣进兜里,偷偷打开门进入重症监护室……
小护士这才甩开我的手,急忙要冲过去阻止。
我沉声道:“别过去!”
“不行,非工作人员不能进入重症监护室,我得脚他出来!”
此时,女孩哭着跑向我们的方向,由于捂着脸,压根就没有看到我们的存在。
小护士没想到女孩会横冲直撞,差点被撞了个满怀。
就在两人即要撞上的刹那,女孩的身影竟凭空消失了。
小护士先是一惊,旋即吓得脸色煞白,柔荑死死攥着我的胳膊,半晌才喃喃不可置信的憋出一句,“我……我是不是撞见鬼了!?”
“不是鬼,是我调动医院里的阴力,以此制造出的幻象,可以还原二十分钟前的场景。”
话落,我便走向的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男婴,陈传宝一扫之前对待女儿的刻薄,看向男婴的眼神中满是宠溺。
在看到男婴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并非普通婴儿,而是个“讨债鬼”。
在一些老式的志怪传说中,讨债鬼通常是宿主前世欠下业债,今生找上门来报偿。
实际则不然,“讨债鬼”本身与宿主没有仇怨,是因宿主做事违背天理良心,犯下业债以后,才冥冥之中被派来施加惩戒。
陈传宝望着自己的儿子,出神了好一会儿,这才从怀中塑料袋里,掏出老式诺基亚手机,拨通一串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陈传宝语气极为恶劣的道:“说好了我出现在医院,你们就救我儿子,他妈的现在人呢?”
幽幽的声音自窗外响起,“我就在你身后。”
一身形消瘦,如同蝙蝠一般的黑袍老者从窗外飘掠入房内,脚尖踮地没有丝毫声音。
黑袍老者高挑消瘦,脸色苍白肌肉干枯,皱纹像是用刀子刻上去的,更显得眼眶深陷鹰钩鼻陡峭。
“陈传宝,上路了。”
“上路?你想让我去哪?告诉你,我爹和我老婆都死了,不治好我儿子,我他妈哪也不去!”
没等陈传宝来得及继续叫嚣,黑袍老者身影俯冲上前,张嘴露出一排尖锐牙齿,插入陈传宝的颈动脉。
浑身挣扎两下后,陈传宝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旋即单膝跪地,低头朝着黑袍老者喊了一句,“主人。”
黑袍老者一手拎着陈传宝,另一手拎着床上的婴儿,纵身从窗户跃下。
看过全程的小护士,这才后知后觉的反过神,她迷茫呆滞的指着窗口,“他……鬼……”
话没说完,小护士眼皮一翻被吓昏了过去。
还好我在后面将她搀扶住,并抱到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躺好。
从楼梯口到重症监护室内,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二十分钟之前发生的幻象,重复后产生的场景。
从黑瘦老者的身上,我感应到了《通阴录》的修炼气息,想必黑瘦老者就是金川口中的通阴道人。
刚才镇南门忽然耸立,大概是因为通阴道人血祭了陈传宝和他的孩子。
即要到日出破晓,通阴道人来不及去找女孩的麻烦,且我能感应得到,刚才的女孩气息仍在这家医院里。
站在十二楼顶层眺望四周,隐约可见原本空旷的道路上,出现了统一的黑色轿车,应该是金城集团的增员队伍赶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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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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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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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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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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