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慕容兰文身上吃了瘪,男人也不气馁,又到了秦澜身旁,“小姑娘多大了?”
秦澜不予理会,径自走到我身旁。
仅剩下一个刘雅,搭了男人的腔。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岁。”
“呦呵,这身段,这发育……说是十四岁,真没人敢相信。”
“我真的只有十四岁。”
“几岁不打紧,哥哥是做生意的,等改天带你到城里玩,咱们喝酒蹦迪……”m.xiumb.com
我将刘雅拽到身后,冷眼盯着中年男人,“你到底走不走?”
“小嘎豆子你催什么催,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城里人,我走快了你跟得上么。”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往前走着,我跟着他绕过山腰,来到公路旁不远的水泥建筑前。
西桂山地处偏僻,建筑材料很难运送上山,能在山里盖这么一栋房子,可以算得上是富豪了。
可奇怪的是,这栋房子仅有两米高,隔着老远看上去跟个大坟包似的,甚至连个窗户都没有。
且从房子里头,我感受到众多人杂乱的气息……
在院落正中央,躺着一具女尸。由于天气太热,一会儿的功夫尸体已经招苍蝇了。
尸体面色发青,浑身肌肉痉挛,浑身充溢着一股怨气。
如果不经过处理,今天晚上女子就会化作厉鬼回魂,将把她害死的人全部杀死!
走到近前时,我看到女尸身上穿着大学校服,脖颈有深深的掐痕,估计也是她的死因。
再看中年男人粗硕的手掌,指甲盖位置还沾着点血泥。
注意到我的目光时,中年男人目露凶光,阴森森的道:“我老婆是昨儿晚上被魔茧给害死的,你们尽快派人把尸体给收拾了。”
秦澜愠怒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凭你能娶得上年轻女大学生!?”
“还有她身上的伤痕,就连傻子都能看得出,她是被人给害死的!”
霎时间中年男人脸色变得铁青,阴测测的道:“小姑娘,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在我们这山野旮旯,肃清者联盟的名号可没那么好使。”
我没有理会中年男人,而是吩咐慕容兰文去验尸。
慕容兰文仔细检查了一圈后,才侧耳与我说:“身上有掐痕,多处淤青、真正死因是内脏受损,被侵犯的痕迹格外严重,死因应该是殴打致死。”
这话被中年男人听了个真切,他却一副洋洋不睬的样子:“小子,看你这么年轻,估计在肃清者联盟里也不算是什么硬角色。”
“我有个兄弟叫陈锋,在肃清者联盟当总队长,你可以去查查。”
我平静声问:“所以,你希望将这具尸体当做魔茧害人处理?”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小兄弟,你倒还挺识趣的。你叫什么,回头我跟陈锋提一句,让他把你调过去当小队长。”
“木子李,天赐良缘的天赐。”
“李天赐是吧。李……李天赐!?”
中年男人登时面色大变,“你是肃清者联盟的那个李天赐!?”
我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能知道我名号,外加上有朋友在肃清者联盟工作,可见中年男人的势力并不小。
短暂沉寂后,中年男人转身踉跄着就要往门口的车旁跑。
我淡然声道:“落到我手里,你觉得能跑得掉?”
中年男人双膝一软,打着颤转过身,哭丧着脸道:“李先生,我不知道是您,要不……打死我也不敢……”
我温声道:“别怕,你叫什么名字?”
“陈元余。”
“元历新年,家家庆余,你是过年当天生的?”
中年男人打消了警惕,咧嘴冲我一笑,“李先生真是神人,这都能算得出来。”
我又说道:“你脚不沾泥,行色匆匆,想必是刚下车到这里,女学生的死和你有关,却不是你杀的。”
登时,陈元余激动得双眼通红,“李先生您明鉴,人死的事可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详细说说吧。如果说的好,我就不杀你。”
陈元余打了个冷颤,面上带着谄媚笑容说:“其实是肃清者联盟的总队长陈锋领头,趁着乱世,多抓一些女人和孩子,最后再归咎到鬼魂的头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女人装上车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幅样子,估计是陈锋他们干的。”
我问:“除了陈锋之外,还有谁?”
在陈庆元说了一堆名字以后,我立即拨通了戴天晴的电话,将事件简单叙述后,便将名单报了上去。
电话拨过以后,我指了指铁门,“把里头的门打开。”
陈庆元老老实实拿钥匙开门。
狭小房间里,仅有一盏白炽灯,四个光膀子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屋子里打纸牌。
东南墙角的位置,躺着两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便溺弄了一身,散发着阵阵恶臭。
见到陈庆元进门,一群人扔下手中纸牌,其中一个干瘦似猴的家伙笑嘻嘻上前,“老大,咱哥几个都快憋不住了,要不把你的车开到河边,给俩骚蹄子洗洗,这幅样子实在下不去口。”
旁边哟有我盯着,陈庆元吓得额头直冒冷汗,赶忙呵斥道:“都给我滚一边去,没看着有肃清者联盟的贵客么!”
瘦猴狐疑盯着我一会儿,旋即作恍然大悟状,“这位就是咱们的顶头上司,肃清者联盟的总队长陈锋?”
还没等陈庆元来得及反驳,我就点头说是。
“锋哥好,一直都听说你的名头,从来没见过真人……”
我懒得理会瘦猴,而是走到墙角,强忍着阵阵恶臭,撩拨开一个女人的发丝。
她模样稚嫩,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还穿着高中的校服。
咔嚓——
女孩双眼猩红布满血丝,一口就咬在我的手腕上。
登时鲜血四溢,陈庆元急忙上前抬脚要踢,“敢咬人?我打死你这贱人!”
被我冷冷瞪了一眼后,秦澜的脚最终没敢落下。
我捂着流血的手腕缓缓站起身,平静的对陈庆元说道:“兄弟们说的对,是该给这两人好好洗洗。”
陈庆元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慌忙说道:“我这就开车去打水,您稍等十分钟!”
“不用你去。”
我从陈庆元裤腰带上摘下车钥匙,向着四个正打牌的人询问:“你们谁会开车?”
“我会!”
瘦猴灵巧的从我手中抢过车钥匙,一脸谄媚相的道:“锋哥,为啥要出去打水,直接带着俩蹄子出去洗不更省事么?”
我没目光泛冷,“怎么,我命令下去的事,还需要向你解释原因?”
“不用,当然不用!”
瘦猴赶忙拎着家伙事出门,用一块塑料布将火车后头车斗铺上,就成了个长方体蓄水池。
四人上车离开以后,我朝着慕容兰文吩咐道:“如果陈庆元敢跑,直接杀了。”
慕容兰文美眸眯起浅浅月牙,放心,这活我擅长。
一旁的陈庆元赶忙战战兢兢的表忠心,“李先生,我……我保证不跑!”
吩咐过后,我便乘坐莫如初,抄小路来到水渠尽头的泉眼。
在潭水的最底部,静静飘荡着像海胆一样的小球,触须随水流摇摆,模样显得格外可爱。
却不知,这小东西竟有吞噬人生命精气与灵魂的诡异力量!
不一会儿,四人将车子停在田坎边,从后排座位扯出柴油发电机和水泵。
水泵打开,没一会额头车子里头就装满了水,这群孙子倒够轻省的。
瘦猴看见了田坎边的我,满脸堆笑冲着这边挥了挥手,“锋哥,您真是好腿脚,比我们四个轮都快。”
我微微一笑,“稍等,我再给你们添一瓢水。”
“不用,我们这都快要溢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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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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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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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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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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