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秦澜还穿着高跟鞋,在荆棘灌丛中,根本跑不动。
正当我无奈之际,戴天晴解下背上的游熙宝剑扔给我,自己则冲上前蹲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背起秦澜,继续沿着铁轨的方向奔跑……
五分钟过去,我气喘吁吁的站在一精钢铸造的大门前。
秦澜被放下后,赶忙把碍事的高跟鞋脱了,只穿袜子站着,低头不好意思的对戴天晴说了句:谢谢。
摸了摸大门,竟被里头的温度炙烤得滚烫!
如果陈安宁被困在里头,想必这会儿已经凶多吉少……
情急之下,我抽出游熙宝剑要砍,戴天晴却抓住我的胳膊,急声说道:“监狱大门有自动防护系统!”
“一旦感知到外力破坏,就会加强封锁,会在瞬间锁死里头的所有大门!”
“那怎么办?”
戴天晴沿着大门找了一圈,最终掰开左边墙壁石雕狮子的脑袋,露出里面的一个触摸屏幕。
“肃清者联盟,总共有一个经理,一个部长,他们属于最高等级,也只有他们的指纹,能在紧急情况下打开大门!”
“你现在是副经理,和他们是一个等级,说不定也能用指纹打开。”
肃清者联盟的监狱,就连作为曾经总署长的戴天晴,也不知道其中的底细。
且建立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足以见得监狱是肃清者联盟的机要处。
能不能用指纹打开,也代表着李芳对我的信任程度……
我擦了擦手,忐忑的将手掌贴在伤口。
咔嚓—咔嚓—
几声清脆的机械转动声后,又传来一阵蒸汽的声音,厚达接近十厘米的大门,这才缓慢向两边平移开来。
我将秦澜拽到一侧,戴天晴则抽出游熙宝剑,虎视眈眈的等待着……
大门打开以后,里头冒出滚滚浓烟,隐约可见火光。
戴天晴没有丝毫犹豫,扯下裹着游熙宝剑的布片,俏脸阴郁朝我喊道:“背过身去!”
在我转过身的刹那,见她迅速解开腰带蹲下身去。
等再回过头时,她已经用湿淋淋的布片堵在鼻子上,冲入火场。
临近冲入之前,她才压低声音道:“火场中的烟尘会让人昏厥,你们如果要进去救人,就学我的做法!”
不得不说,戴天晴在关键时刻,反应总是那么的果决。
秦澜俏脸稍有挣扎,正要脱裤子时,我恰时抓住了她的柔荑,“不用,待会儿我分你一半。”
虽面色有些古怪,但秦澜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我撕下衣襟,并迅速诵唱引水咒。
此处靠山林水泽浓郁,没过几秒钟,整块布就被水给打湿。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撕下一半递给秦澜,拽着她猫腰窜入火场。
圆筒形状大楼,被修建得像古罗马斗兽场似的,里头连个窗户也没有。
方才不知从何处产生的爆炸,四周的东西都被炸得东倒西歪,浓烟滚滚下,我双眼能够破妄,能感应到除戴天晴之外,这里还有一股微弱的生命气息。
我循着气息,在大厅里翻开一个巨大的吊灯。
果不其然,浑身是血的陈安宁,正在底下躺着。
“师父,让我来!”
秦澜俏脸稍有凝重,柔荑贴在陈安宁几乎被玻璃渣子刮花的俏脸上,绿莹莹的能量顺着其指缝向外流出。
在能量的加持下,陈安宁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戴天晴踩着梯子,爬上五米高的中央控制台,将电闸给重新打开。
在电闸打开的瞬间,火焰报警器忽然响起,遍布房顶的花洒喷出凉水,墙壁上也打开了排风机。
滚滚烟尘在几分钟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戴天晴这才解开蒙着鼻子的布片,急匆匆上前问道:“安宁怎么样?”
问话声刚落下,秦澜便将手收回,与此同时陈安宁幽幽睁开双眼。
在看到戴天晴时,她登时眼圈泛红扑上去,“晴姐,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戴天晴轻拍了拍陈安宁的脊背,无奈道:“自从进入总部,他们不允许我轻易也外界联系。”
“再者说,一有事情就找我,你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擦拭干净泪痕后,陈安宁哽咽着道:“我听西区监狱发生了暴动,第一时间赶过来查看。”
“没曾想到,我刚进门就被爆炸的气浪冲飞,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戴天晴与陈安宁交谈时,我带着秦澜离开,顺着楼梯上去,仔细观察这座监狱的构造。
整座监狱总共十层,第一层有十个小房间,第二层有九个,且逐级递减。
且每一个房间的门口,都悬挂着肃清者联盟的成员,以及其生平功勋事迹。
但凡是挂在相框上的,都是一些威名赫赫的人。
这些照片和事迹,代表着什么?
戴天晴也从后头跟了上来,我指着监房门口的照片,询问说道:“这上面的人,你认识么?”
逛了好一会儿,看着上头的人,戴天晴却挨个的摇头。
可生平事迹的介绍上,却说他们都是珠州的肃清者。
且从第一层到第八层,里头都空空如也,里头的囚犯应该是趁着爆炸,一个个的逃之夭夭。
直到攀上第十层时,狭窄的楼层仅有一个房间,且房门半敞着。
我以为里头也没有人,正打算进去查看,戴天晴却指着门口玻璃相框里的一个中年男人道:“这个人我认识,是张叔!”
“张叔?”
“是张令德叔叔,上一任珠州的总署长。以前我做他的副手,后来他退休以后,就由我接替位置。”
“他是个战功赫赫,而且特别和蔼的人,后来我尝试各种方式联系他。可惜十年过去,都没能联系得上……”
“呵呵,是小戴啊。”
房门中忽然传来男人苍老的声音,戴天晴先是一愣,旋即惊喜的推开门,“张叔!”
狭窄的监狱内,一个穿着蓝白相间囚服的老人,正端正坐在椅子上,用刀叉吃着还带有血丝的肋排。
老人长着一张马脸,瘦面无须,身高一米七八,偏瘦。
一双眼睛凹进去,百多黑少,给人以诡异的奸诈感。
从命相上看,老者年龄五十二岁。按理说在这个年纪,应该生出些老年斑。
可他皮肤异常苍白细嫩,像吸血鬼似的,仿佛从没晒过太阳!
另外,戴天晴说有十年没有联系上他,这也就代表着,他这十年里是在监狱工作!?
如果张令德这十年里,都是在监狱中度过,那么下边关押着的人也是……
戴天晴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兴致勃勃的道:“张叔,您被调到监狱工作,怎么也不联系我?”
“我以为您是回了老家,还去您老家问了好多亲戚朋友,他们都说你不在。”
“哈哈,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张令德给自己斟满了红酒,一饮而尽后,面上颇有些意犹未尽的道:“你已经能胜任工作,我就不用再回去。”
“原本此生,我已经不打算和你碰面,没想到你却找到了这儿来。”
“罢了,你以茶代酒喝了这杯,咱们叔侄俩就江湖路远,再也不见。”
说着,张令德从桌子下面拿出干净的高脚杯,倒了一杯纯净水,递给了戴天晴。
此时,我正死死攥着秦澜的手,随时准备逃跑。
眼前这个叫张令德的老者,我无法看透他的实力,足以证明他的力量在我之上!
但凡换做个正常人,都能看出张令德的不对劲。
可今天的戴天晴,像是鬼迷心窍了似的,竟对张令德一点防备也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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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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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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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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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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