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王高长恭,野史曾有记载,杀敌破阵如入无人之境,有万夫不当之勇。
因高长恭相貌英俊,为对敌时更有震慑力,便专程制作一似笑非哭的青铜鬼脸。
对阵时,敌方看见鬼脸,便心神不宁,多半被斩于马下,亦或者直接落荒而逃。
西陵王高长恭的赫赫凶名,传承至今,仍久经不衰。
从此人体内蕴藏的恐怖能量,我可以笃定,他必是西陵王本人无疑!
且真斗起法来,我最大胜算就是五五开。
今日含怒来兴师问罪,本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却不曾想,高长恭对我畏惧成这般模样。
从高长恭的表现来看,他有实力,但是没脑子。xǐυmь.℃òm
真正策划让秦茵与秦富贵破产的,恐怕另有其人,大概率是高长恭口中,盈盛集团的大股东们。
只要高长恭愿意将一切归还,我也没必要非得和他鱼死网破。
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集结一切力量,寻找秦澜。
……
回到公寓,秦茵坐在轮椅上,脸色煞白,浑身被冷汗沁透,双眼半闭不挣,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浑身哆嗦得厉害。
我皱眉问:“她这是怎么了?”
秦富贵也吓得够呛,“这小姑奶奶赌瘾发作,鬼哭狼嚎着挣扎,还差点咬了舌头。”
秦茵抬起头,双目无神的望着我,哀求似的道:“你……把我杀了吧,让我好受一点。”
“吃一堑长一智,我真想不到,你竟会被这等粗鄙的东西控制住。”
我掏出白色药丸,递给秦茵,“吃下去。”
“这是什么?”
“解药。”
听到解药两个字,秦茵美眸中再度闪烁期冀光芒,小心翼翼的吞下药丸,闭上眼静静体悟着变化。
几秒钟过后,秦茵毛孔中开始溢出黑色散发刺鼻气味的油脂,口鼻不断涌出黑褐色鲜血。
我吩咐墨如初,“把她放开。”
束缚秦茵的布条打开以后,她跪在地上大吐特吐,刺鼻味道令人作呕。
秦富贵吓坏了,“李大师,小姑奶奶是不是吃错了药!再这么下去,是要死人的!”
“要不然我去弄点粪水,给她灌下去,让她把药给吐出来?”
“去死!”
秦茵狼狈冲入浴室,旋即重重的把门给关上。
从她体表流出的污垢可以看出,身体内淤积毒素尽数拔除,且淤血也清除干净。
足以见得,高长恭并没有说谎。
半个小时过后,秦茵裹着浴巾,虚弱扶着墙走出,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谢谢。”
我取下纸笔,刷刷写下几味中药递给秦茵,“你照方抓药,每日一次晚煎三碗汤服下,半月可恢复元气。”
尴尬盯着方子良久,秦茵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没有钱。”
我掏出银行卡,里头只剩下最后的一千来块。
“先用这个,至于剩下的部分,我来想办法。”
“谢谢。”
……
我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吩咐墨如初继续照看两人,我则出门打车,前往肃清者联盟珠州总部,戴天晴的住宅。
高长恭说两天之内,会把一切财产还给秦茵,可我不能把赌注放在他的身上。
眼下最重要的,是对秦茵与秦富贵两人,提供保护。
第二则是要基本维持生活的钱财。
只有完成这两点,我才能放心的去寻找秦澜。
而这两点,只有戴天晴能够做到……
没有墨如初,我单是找出租车,按照导航行驶,就花费了不少功夫。
珠州的路七弯八拐,直线距离不长,但走到戴天晴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出租车司机向我伸出手,“打表外加百分之五十的返程费,总共是三百六十块钱。”
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这才想起,刚才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秦茵。
前面就是戴天晴的住宅,我尴尬询问:“我身上没带钱,能不能等我进去以后,再给你拿钱?”
“没事。”
司机倒也通情达理,“没事,看你住这么豪华的别墅,肯定也不差我这点钱。”
敲响房门不久,里头就传来慵懒的声音,“谁啊。”
这声音格外耳熟,是戴天晴的秘书。
“李天赐,来找戴天晴有要紧事商量。”
“李先生请稍等。”
里头叮铃桄榔的忙乱声后,门被打开,里头身材高挑的女孩穿着银白色制服,马尾高挽起,模样格外精短干练。
她模样与戴天晴相似,只是皮肤更白,身体因为没有太多训练痕迹,略显得松垮。
在她的胸口,赫然有一块烫金胸牌,上面写着——珠州总署长:陈安宁
她怎么成了总署长?戴天晴呢!
似乎猜出我心中疑惑,陈安宁低声说道:“戴天晴已经被调走,升职成了总务处的干部,不再参与基层战斗。”
“她不在珠州了?”
“还在,不过……”
我当即打断道:“告诉我,她现在的住址。”
陈安宁语气颇有些落寞的道:“就算您现在去找,她恐怕也不会见您。总务处干部有明文规定,不可以与任何民间势力接触。”
“您经过总部评定,隶属于危险待观察分子,见了戴姐,会影响她的仕途。”
“危险待观察分子!?”
无名怒火登时窜起,我愠声道:“想当初若不是我,大半个珠州都都淹没在洪水中!”
“还有在岳景新区,还有鸣沙山的事,难道这些戴天晴都没有上报!?”
陈安宁眼神有些躲闪,“这些功劳,上级都算在了戴总署的头上。总部派人调查,发现她并不受血煞之力影响,就破格提拔为高层干部。”
不受血煞之力影响……
我沉声怒问:“戴天晴就没有说过,她是为什么不受阴煞之力影响!?”
若不是我出生入死,从天山之上取下活太岁,戴天晴绝不会有此机缘。
我不相信,她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陈安宁对我态度倒格外和善,“李先生,如果你有什么要帮忙的,找我也可以。”
“虽说我没有戴姐那么强,但也成了珠州总署长,一些小忙还是能帮得上。”
我问:“能不能帮我保护两个朋友,他们与灵修之间有恩怨,我又不能常伴左右。”
“我们肃清者联盟,职责就是这些。我待会儿就吩咐下去,多派几个高手。”
“多谢。”
我与陈安宁之间,并无任何瓜葛。如今慷慨相助,这份恩情日后我必定报答!
出租车师父还在门口等着,我搓了搓手,再度尴尬问道:“能不能……借我点钱?”
错愕稍许,陈安宁掏出钱包,温声说道:“我出任总署长不久,身上也就二百来万,要太多我也没有。”
“五万就好,多谢。”
陈安宁慷慨的转账二十万,笑靥道:“李先生,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挂在戴姐头上的功勋,多半都是你的功劳。”
“这钱谈借就见外了。万一以后遇着我解决不掉的麻烦,还希望您慷慨相助。”
二十万,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凝重声道:“日后有难我,我必然相助!”
……
付了出租车钱以后,我在陈安宁家等了一会儿,早上七点多时,派了一辆车子,与四个肃清者联盟成员,与我一同前往公寓。
这四人年轻气盛,实力不弱,保护秦茵与秦富贵绰绰有余。
……
将他们带回去以后,我总算可以与墨如初一起,出发寻找戴天晴。
在得知我固执要寻找戴天晴时,陈安宁劝说不下,勉强告诉我住址。
在我临出发之前,陈安宁说了一句话,让我心绪格外杂乱。
她说:“你现在去找戴姐,她就算见了你,恐怕你也会失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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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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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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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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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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