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我感知到屋子里恬音的气息仍然正常,并没有遭到杀害。
难道说……真有野兽闯进了屋子?
我跨过瘫倒在地,不敢动弹的四人,用力推了一把恬音的房门。
可房门从里头上了门栓,木板极厚,很难破开。
四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时,吓得仓皇跪在地上,哭喊着:“神使大人饶命。”
“别嚎了!先告诉我,这房门怎么打开?”
其中一人哆哆嗦嗦的道:“回神使大人。这里的木头,选的都是上百年的沉阴木,里头又有门栓,想进去只能绕到房子后头,走里面的暗门。”
“啊,你走开!”
听到恬音在里头的急促的胡汉声,我心中越发焦灼,“快带路!”
“可钥匙在大祭司那里,我们……”
“大哥,你让开点!”
听到墨如初的声音,我下意识退开,他将两个轮子化为扁平履带形状,整个车身压得重心极低,前方伸出个破碎锤。
向后退出两步以后,墨如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上去,木门的门栓位置,砰的裂开碗口大缝隙,里头的门栓断开。
门上一共两道门栓,墨如初再度后头,第二次直接将门撞开!
门打开的刹那,屋子里空荡荡的仅有恬音一人,旁边还有一道暗门是半敞着的,估计施暴者早已逃走。
我观察到,被撞开的沉阴木门,表面光滑温润,已经有玉化的迹象。
玉化大门的坚硬程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亚于钢铁。
可将门撞开的墨如初,却是一点事也没有,甚至都没掉下一块木屑。
墨如初得意的道:“老大,我这手功夫咋样?”
“厉害。”
我敷衍了一句后,便走到恬音的床前。
木床上铺着一整张熊皮,屋子里点燃带有催情作用的熏香草料。
恬音两手被反绑在木床左右,其中一条腿拴在床腿上,另一条腿挂着绳索,还没来得及绑。
地上掉落着一把匕首,估计行凶者原本打算将恬音给杀死,在看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以后,才起了色心。
如果我再晚来上十分钟,恬音就可以尝试到作为人类女人的滋味。
在黑夜中,西陵人是不敢乱跑的。因此,我并不着急追捕凶手。
看着恬音被绑成大字型,娇躯瑟瑟发抖,俏脸煞白梨花带雨的模样,我不由得哑然失笑。
我问:“对你施暴的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
恬音哽咽着说道:“他穿着一身黑,脸是蒙着的,看身材应该是曾参和曾默其中一个。”
一窝都不是什么好鸟,是谁施暴,倒不是很重要。
好在,恬音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
墨如初按捺着兴奋道:“大哥,咱今儿弄死谁,你发话,我现在就去!”
“今天谁也不杀。”
“那……要把他们抓起来?这我在行,我马上弄绳子。”
“不,谁也不抓。”
“谁也不抓,谁也不杀?大哥,你啥意思?”
“别问,明天你自会知道。”
……
恬音挣扎了两下,她的力气极弱,压根没办法挣脱。
我向墨如初吩咐道:“把门关上,你守着点,我睡一会儿。”
“大哥你尽管休息,这里一切有我!”
恬音被绑在床沿位置,我直接绕过她钻到床上,盖着熊皮被子,枕着一只狐狸尾填充的枕头,格外舒服的闭上眼睛。
“喂,我还被绑着呢!”
“我知道。”
恬音急得眼眶通红,“你为什么不把我放下来?”
“我是亵渎西陵王的狂徒,压根就不是西陵人。你的信徒各个心性良善,忠厚勤恳,你找她们救你去。”Χiυmъ.cοΜ
“我……”
恬音嗫嚅良久,眼角再度流出两行清泪,语气放软了些道:“我知道错了,请你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我问:“你知不知道,歹徒把你绑起来之后,是想要干什么?”
恬音俏脸通红,“想要我帮他生孩子。可我已经告诉过他,精灵族和人类通婚以后,不会诞下子嗣。”
“可是……他依然不肯放过我。”
我不由摇头笑道:“结果并不重要,过程才是他们最为期待的。”
“什么过程?”
看样子,恬音对男女之事一点也不了解。
我坐起身,将她披散着的头发锊到一侧,从她耳根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屋子里燃烧的草药,效果已经到达了顶峰。即使我已经将其熄灭,恬音也因为吸入太多,身体到达某种奇异状态。
她未经人事,并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啊!”
恬音从耳朵红到脖子根,俏脸像煮熟龙虾似,娇躯忍不住轻颤一下,旋即茫然的道:“刚才我是怎么回事?”
“把这种感觉放大一万倍,就是歹徒对你想做的事。”
恬音不仅不怕,反而一脸憧憬的望着我:“真有这么舒服?”
“怎么?我的出现,打搅了你享受好事?”
稍有茫然后,恬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如果黑衣人这么碰我,估计我会觉得很恶心。但不知为什么,在你身上我没有这种感觉。”
“要不……你和我试一下?”
对一件事毫无理解,自然谈不上羞耻心。
我只是逗一逗这家伙,没想到她反而当真。
门口的墨如初尴尬道:“大哥,要不然我出去转转?我看这今晚的月亮,挺圆的。”
“胡扯,门窗都被封死,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月亮?”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要睡觉,把夜给我守好!”
说罢,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恬音央求道:“我知道错了,求你把我身上的绳索解开。”
“不解。”
我淡然回道:“今天睡醒之后,我明早就会继续出发,去寻找我的朋友。”
“至于镇子上的人想对你做什么,我才不管。我更没有必要为了素不相识的你,冒着生命危险得罪他们。”
话落,我便闭上眼睛。
恬音也没有骚扰我,被挂在床头的一夜,只是低声的啜泣着……
心性纯良的恬音,情绪从未经历过如此大起大落,一番折腾下,没过多会儿就被吊着手脚睡去。
等她睡着以后,我悄悄把她解下,轻轻抱上床盖上被子,自己则盘膝在一旁打坐……
今天晚上,我必须调息将自身恢复到最佳状态,并了解体内强化了的道家真气。
至于大祭司一家人,已经对我和恬音准备下死手,双方差点正面交锋,被他逃遁了去。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情绪计划下,难免是一场鱼死网破。
我可以杀他们全家,可杀死大祭司以后,再也无法再镇子上立足。
今晚我展露了自己的实力,大祭司一家人必定会连夜忐忑不安的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
而我不杀他们,就是给他们机会。
不出所料的话,明日一早,他们就会主动请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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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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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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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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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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