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有令,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金,开!”
金光炽盛过后,九龍棺盖被我轰然掀开,而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具鲜活的头颅。
这是……我的头颅!?
在打开棺椁的刹那,里面的头颅忽然睁开双眼,就这么静静的凝望着我。
他双目清明,看向我的眼神中似乎充斥着无限悲哀。
头颅张开嘴,似乎在说着什么。可因为没有声带,我只能看到口型。
我按照他的口型,一具具的将字意重复。
“你—为—什—么—也—被—锁—在—棺—椁—里—”
话落,头颅闭上双眼,成了死物。
头颅就安静的躺在棺椁里,抿着嘴像是在笑,这笑容却让我不寒而栗。
这分明就是我的头颅,可他为什么能够说话?
还有,他为什么说我“也”被锁在棺椁中?
这不由让我想起,曾被捏造记忆,用阵法塑造身体后,以虚假身份活着的秦澜。
我的经历,与秦澜何其相似!
肉身,同样是被爷爷用阵法铸造而成。
记忆,则仅有黑暗山洞中待着的十七年!wWW.ΧìǔΜЬ.CǒΜ
猛然间,我想到一个惊悚的假设……
或许,我从未离开过山洞,这一切都是幻象。
亦或者,我的真身仍被囚禁在棺椁中,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颓败的念头,一直在我脑海中挥散不去。我渐渐感觉脑地发晕,眼前一片漆黑,站都很难站稳!
在没有灵魂的状态下产生心魔,我很有可能就此魂飞魄散……
就在我残魄动荡,即要溃散时,脑海中忽然响起爷爷如霹雳般振聋发聩的话语。
“孩子,求道者,朝闻道夕死足矣!”
“你只有克服恐惧,明悟这句话,方能成人!”
“切记,克服恐惧!”
……
爷爷的声音渐渐消失,而我的心思也恢复了清明。
考虑太多,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现在最需要确定的,就是这个头颅,究竟是不是我的。
而验证方法,也非常容易。
我将头颅摆正,自己则覆躺在棺椁中,将残破的头颅位置与之对准。
刹那间的头晕目眩后,我猛然坐起身来,再看棺椁中的头颅,已经消失不见。
我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冰冷柔软,且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从头颅覆盖向四肢百骸!
肉身能够滋养残魄,虽说只有残缺的头颅,但仍有些效力。
至少我以后出门,不需要躲避在遮阳伞下。而且残破有损伤,也会依附头颅慢慢恢复。
可惜,肉身不能恢复健全,否则我还能凭借肉身作为能量源来施法。
……
咳咳!
我下意识咳嗽,从嘴里喷出一张泛黄的小卷轴。
怪不得刚才头颅看起来像是在笑,原来是嘴里有东西在撑着。
空荡荡的九龍棺内,再没有任何东西,更不会有危险。
我这才打电话,让秦茵与秦澜进门。
秦茵看到被掀开的棺椁,以及完好无损站在旁边的我,急问道:“有什么发现?”
秦澜却惊愕指着我的鼻子,“师父,你的头……”
我朝着秦澜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从兜里拿出刚才咳出的小型卷轴,“只从里面找到了这个。”
五十年前的事牵扯过大,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秦茵是凡俗人,看不到灵魂的变化。而秦澜见我不愿说,很懂事的没有多问。
“这个大的棺椁,就这么点东西?”
秦茵将卷轴取开,我凑过去观看,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些像音符的文字,我一个也看不懂。
“算了,拿回去再研究。”
就在秦茵准备将卷轴收起时,秦澜却将其夺过,眯着眼细看一会儿说:“这是古西陵文的写法,我只认识其中几个字,想要翻译得查阅文献,至少需要十天左右。”
秦茵惊喜的抱起秦澜,朝着脸蛋狠狠的亲了一口,“乖宝贝,妈妈爱死你了!”
作为曾经的考古天才,秦澜知晓这些并不奇怪。
我也稍松了一口气,至少除了头颅之外,还有能够继续追查下去的线索。
兴许这卷轴上,就记载着我灵魂失踪的原因,亦或者五十年前的辛秘……
就在这时,秦茵的秘书忽然小跑着到门口,“董事长,外面有个人吵着非要见您,说是为之前玉佩的事道歉。”
“好啊,真凶竟然敢登门拜访!”
秦茵冷声道:“让她进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整个考古博物馆的大门,都由全副武装的专人管理,且这一次秦茵带来一百多个安保人员,也难怪她会有恃无恐。
在一群保安严密监视下,一个穿着白色狐皮大衣,面貌美艳,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进入了库房。
“初次见面,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女人微微欠身,姿态礼仪恰到好处。
只是她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疲惫,像是风尘仆仆的旅者,亦或者四五十岁的妇人。
“少在这里假惺惺!如果不是我们有本事,就被你给害死了!”
“利益相干,我只能使出非常手段,希望你们能够谅解。”
女人再次欠身,旋即从随身的真皮包裹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为了表示歉意,我特地送上西陵族至宝,望三位笑纳。”
西陵族!?
我不由得一惊,刚才秦澜所说,卷轴上写的就是西陵古文字!
难道说,这九龍棺中藏着的东西,还和眼前这女人有关?
为防止像对付秦富贵一样,对方送来不祥之物。在秦茵刚要接过被红布包裹着的物什时,我抢先一步夺过。
红布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张青铜脸谱。
从这脸谱上,我能感受到格外精纯的生命气息,这种气息比之前给秦澜的玉佩还要纯粹!
虽说不知具体作用,但青铜脸谱必然是个了不得的仙物!
秦茵阴鹜问:“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宝贝,再杀了你?”
“没人能杀得是我,就连我自己也不行。”
女人闭上眼,神情疲惫,语气中带着沧桑与无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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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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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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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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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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