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出我消息的人,必定对我极其了解,甚至就在我的身边!
首先,差点被害的秦澜能够排除。其次是舍命救我的秦茵与慕容长青。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陆鹤鸣!
之前秦茵曾与我说过,陆鹤鸣不是省油的灯。可出于对陆鹤鸣的信任,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虽说相处了有些时日,但我对陆鹤鸣的底细浑然不知。
唯一能确定的是,五十年前陆鹤鸣与爷爷一起,曾闯入过帝陵,只不过这段记忆被陆鹤鸣忘记。
我敢肯定,他并非装疯卖傻,因为普天之下,没有人能刻意说谎且逃过我的眼睛!
五十年前,究竟是什么才让陆鹤鸣失忆?
假若是他将我的消息散布出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这些东西,就算我想推演测算,也无从查起……
秦茵停下手头工作,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你去帝陵,有什么发现?”
我便将玉简松海的所有事情,向秦茵和盘托出。
在听到水下有蛟龙时,秦茵面上露出狂喜,“叫松海的蛟龙,是不是浑身墨蓝色鳞片,瞳孔发蓝,身长数十丈?”
“你怎么知道!?”
“我这次入帝陵,就是为了将这家伙弄到手!”
秦茵柔荑紧攥,信誓旦旦的说道,“帝陵中,藏着冰蛟的本命鳞片,只要找到鳞片,就能将其收服为本命蛊兽!”
“松海血脉高贵,远不是我之前训话的土蛟可比。说不定有一天,就能化身成真龙!”
今日,我曾用观气术观察过松海的命相,他外表忠厚内力狡诈,城府极深且易隐藏。
因此,我在询问过往事由时,才特地嘱咐他,要如实作答。
好在这家伙品行不好,但回答我的部分,都是如实的。
但我与松海并无交情,帝陵打开以后,秦茵想怎么处置他,与我无干……
我将女人的照片拿出,递给秦茵,“地点大概在南疆入海口不远处,你能不能从服饰特征,查出具体的位置?”m.xiumb.com
“南疆是我老家,不用查,我也大概知道是什么地方。”
秦茵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以后,即便揉了揉通红的双眼,“我已经叫了车子,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你也去收拾东西。”
“好。”
我刚推门要出去,正撞见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个粉色兔宝宝的秦澜。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秦茵蹲下身子,揉了揉秦澜的小脑袋,“妈妈是有正经事要做,这次不能带你。”
“等回来的时候,给你买小礼物好不好?”
“不好。”秦澜瘪了瘪嘴,似又要哭。
秦茵急了,“再哭就把你卖掉!”
哇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我耳膜有些发疼。我从未与小孩子打过交道,更何况秦澜这只巨婴。
秦茵熬夜躁郁,又捂着肚子疼得直皱眉,似乎是来了天葵。
这会儿,对哭喊的秦茵,自然是没有好气。
“秦富贵呢,给我滚过来!”
没过多会儿,秦富贵就迈动着小短腿,一脸谄笑的小跑进门,“姑奶奶,有什么吩咐?”
“找两个仆人,把这小妮子抱回房间去睡觉!”
“好嘞,我这就吩咐人去做。”
秦富贵家,有专门的女佣,没多会儿就将哭哭啼啼的秦澜给抱走。
我诧异于秦茵的决定,“秦澜的预知能力,能替你解决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为什么不带着?”
“上次因为预知的事,害她高烧流鼻血。这次去南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秦茵幽幽叹道,“我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就没必要让心智还不成熟的她插手。”
我不由愕然,像秦茵这种唯利是图的人,竟然也知道关心人?
她和作为普通人类的秦澜,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
车子还有半小时就到,秦茵也不避讳我,胡乱扯下外套,掩上半透明玻璃浴室门,就开始洗澡。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即便收拾了包裹,站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会儿,四辆卡车后头跟着悍马改装的房车。
各种物资,野外应急设备应有尽有,甚至还有涉水沼泽的专用履带。
我不由感叹,这有钱人出行,的确是比我方便。
最初到珠州时,我出行全靠自己的两条腿,遇见紧急情况,就由陆鹤鸣用老旧的轮椅拖着。
想到陆鹤鸣,我心神一阵恍惚。
几次相互经历生死,性命之交,他真的是幕后搅局人?
一只手搭在我的后肩,我愕然回头,秦茵正笑盈盈的望着我,“第一次见到你也会失神,想什么呢?”
所谓失神,是杂念扰乱心神,长而久之易生心病,且有损道行。
我十七年来道心澄澈,却因下山走一遭,竟被繁琐之事困住,可见还是心性修为不够。
秦茵已坐在房车里向我招手,“喂,别呆愣着,快上车!”
没等我上车,从门里头嗖的钻出一个人影。
秦澜!?
此时,秦澜已经换上了衣服,还背着个小包,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秦茵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皱眉向我呵斥道,“是你把她弄出来的,你自己管!”
说是被我“弄出来”,虽说难听了些,但并没有差错。
如果不是我用本命魂血护住她的魂魄,又找来玉萃让其双魂合一,也不会有今日的秦澜。
我板着脸说,“师父和你妈妈有要紧事办,你绝不可捣乱!”
“我不是捣乱,是有要紧事告诉你们!”
秦澜小脸急得通红,“在你们出门时,我恍惚间看到了一段场景!”
“在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和荆棘灌木丛生的热带雨林的一隅,有个小树屋。”
“树屋里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用玻璃瓶里的粉末养一堆叫不上名字的小虫。她脖子上挂着一个铜牌,模样和师父你包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既然秦澜已经做出预测,且没有影响到命魂,足以见得此次南疆一行,危险性并不大。
我稍作迟疑,即便说道:“上车吧。”
秦茵哼了一声,“出了事算你的!”
……
虽说面上不悦,秦茵还是哄着秦澜在房车的床上入睡。
待秦澜睡着,秦茵才顶着个黑眼圈,打着呵欠拉上睡帘走到沙发处,疑问道:“你之前说过,要让秦澜培养健全性格,我才硬着头皮认下这个女儿。”
“怎么几天的功夫,你这爸爸就成师父了,把锅全甩给我?”
我坦然回答说:“秦澜对我的感情变了质,再这么依恋下去,会出问题。”
秦茵揶揄道:“呵呵,都说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小情人,这话果然不错。”
我面无表情道:“事关伦理,慎言。”
“切,无聊。我睡觉去了。你尽量也在进山前多睡会,房车在明天中午就得返程,剩下的时间都要在越野车里窝着。”
“好。”
……
车子往西南行驶了一天一夜,因为是大型房车,我们并没有感觉到疲惫。
第二天下午,进山之前,秦茵已经将我们要找的区域,缩小在海南接壤的苗裔寨子。
至于线索,就是那张照片上女人的服饰。
苗族服饰中,花式少,且喜穿蜡染布筒裙,青布长衫褂的,就只有海南女人。
海南靠着一片海湾,松海说自己是沿着水脉上岸,刚好也符合特征。
从房车下来,上了越野车准备走盘山公路。
临上车时,秦茵看着葱郁山脉,吸入一口新鲜空气,眯起眼伸了个懒腰,格外舒泰。
“你不是会看相么,帮我们看看气运呗。”
我说:“秦澜灵魂力量近仙,我看不穿。但你神光晦暗,面色发黄,没有大灾祸,却免不了皮肉之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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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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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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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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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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