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的调查,秦博古买通国外亡命之徒,要杀我全家!”
“父亲格外信任秦博古,甚至六年前给我们定下姻亲,想要我们共同继承秦家!”
“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为了自保,我只能杀他!”
我有些惋惜的说,“兴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豪门内部,纷争复杂,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从语气中可以听出,秦澜对秦博古恨之入骨,且杀死他毫无悔意。
旁人恩怨,我无权干涉,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秦澜推了推镜框,悄然擦拭眼角泪痕,稍整理了情绪,温声说,“李大师,你曾救了我全家的性命。这一次你落难,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以后你就以秦博古的身份安生住下,想待多久多可以。”
我由衷说,“谢谢。”
“至于你的……尸体,我会吩咐人运到特殊房间保存。这家医院有我们秦家的股份,办起事情来要方便许多。”
秦澜拨通了医院负责人的电话,停尸房负责人很快赶到现场。
“秦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具尸体是我极为重要的朋友,你们给他换上衣服,用最好的冰棺零下保存,绝对不可以断电!”
“明白,我们待会儿就安排人去做。”
“我要你立刻去,当着我的面,马上执行!”
“是!”
秦澜性子虽说有些冰冷,但一直对我表现出温婉的一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雷厉风行。
不过秦澜的安排,算是彻底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
很快,停尸房的工作人员推来了性能更好的冰棺,并拿来一套印着洋文的西装,似乎价值不菲。
当着秦澜的面,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我”的衣服用剪刀剪开,准备用酒精擦拭整理仪容。
剪开底裤的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秦澜美眸圆睁,俏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我不由得有些窘迫。之前慕容长青帮我催眠蛊虫,用了催情粉,这东西同样对人有效果。
因此我魂魄离体时,某处还在充血状态,就被冻得傲然耸立着。
秦澜用怪异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干咳两声说,“换衣服。”
殡仪馆人员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正常换衣。
在束腰带时,由于异样隆起的位置,腰带扣怎么也系不上。
工作人员用力一扯,只听见刺啦一声,被冻结的某物刺破裤子,以更诡异的姿态傲然耸立着。
短暂寂静几秒后,秦澜别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工作人员从工具箱取出锤子,“秦小姐,请问您这位朋友,需不需要做软化处理?”
秦澜强忍笑意,用征求的目光看向我。
我赶忙摆手,“不用,这样就好!”
……
回程车上,秦澜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心事重重。
我以为她担心秦博古的冤魂会来报复,于是安慰说,“秦博古是横死,虽有怨气却不持久,更不敢靠近我。”
“三日之内,你切记去阴气重的地方,夜里睡在我三米之内,便不会有事。”
“谢谢。”
秦澜牵强一笑,“其实我更担心的,是秦茵那丫头。”
“自从你走后,她经常夜里乱喊乱叫,说是有鬼魂坐在她床头,要我们找人驱鬼。”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驱鬼的和尚道士,来了一波又一波,可总是没用……”
我说,“不必担心,有我镇宅邸,可保万无一失。”
秦澜美眸泛红,温声说,“谢谢。”
……
车子停在秦家别墅门前,我观测到别墅正上方,凝聚着黑厚的煞气云层,与之前相比不减反增。
这也证明,我离开前秦茵说要广做善事,念经拜佛的许诺,并没有做到。
且今天来医院探望我时,秦茵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露出怪异至极的微笑,让我始终捉摸不透。
进入别墅时,秦德文说我大病初愈,非得让我回房静养好好休息,等着吃晚餐。
我就拗不过他,只得听从安排。
我躺在卧室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仍推算不出,秦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气息上感测,她就是个普通女孩,但行为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我苦思冥想时,房门忽然被推开,陆鹤鸣蹑手蹑脚的走近来,拿着个小本子,神秘兮兮朝着我招了招手。
“兄弟,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拿过小册子细看,封面写着账簿两个字,其中有几页纸被单独折起,上头写着:
六月一日:请刘青林法师驱邪,耗资三万。
六月五日:家中频繁闹鬼,请张震行者诵唱往生咒,耗资一万。
六月八日:龙虎山赵天师主动上门,驱邪一日,收费十万。
六月十三日:……
像这样的记载,总共有四十七处,也就代表秦家陆陆续续找驱邪的人,总共四十八人,算我在内有四十九个。
我疑问道,“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陆鹤鸣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羊皮卷,纸质冰凉,也存在着浓郁的阴气,上头的字体全是古法小篆。
地府失踪灵魂普查表:
六月一日,法师刘青林被毒虫咬死,尸首尚在,灵魂并未入地府报道,已记载为失踪。
六月五日,行者张震被勒窒息,灵魂失踪。
六月八日:龙虎山赵天师失踪。
六月十三日:……
陆鹤鸣神色凝重的说,“这是地府的失踪魂口通缉令,也是珠州连环凶杀案的一部分失踪数。”
“巧合的是,但凡是来过秦家别墅驱邪的人,当天全部惨死,且灵魂全部不翼而飞。”
“我怀疑,这栋房子里隐藏这绝世凶物!”
我稍作思忖,旋即凝重说,“你立即去查这些死者的生辰八字,兴许我能有所发现。”
“我不去!”
陆鹤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脸苦相的说道,“兄弟,咱冒着生命危险,追查这玩意干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这栋房子很危险,你赶快管秦德文坑点钱,咱哥俩跑路!”
我沉声说道,“若是害怕,你可自行离去。”
“表单上的死者,要么是被毒虫咬死,要么是被水蛇缠绕勒死,手段与当初对付我们的巫蛊师如出一辙。”
“我必须找出巫蛊师,让她替我解蛊!”
陆鹤鸣急得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说,“咱兄弟不说两家话,我帮你去查就是。”
陆鹤鸣拿上表单急匆匆离开,与此同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准确的说,应该是秦博古的手机。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秦博古,你立即到秦家别墅的后山来见我!”xǐυmь.℃òm
“你是谁?”
“少装蒜!敢赖账的话,别忘了你家那些驱邪的师傅,都是怎么死的!”
电话挂断,我心中已有判断。
驱邪师的死,和电话中的神秘人有关。而那人与秦博古又有债务关系。
也就是说,秦博古找了电话中的人,移风易水引入邪物,要害死秦澜一家!
难不成,这家伙就是给我下蛊的人!?
事不宜迟,我得立即去后山,看他和秦博古之间,究竟有什么交易!
为了不惊动秦家人,我从三楼翻窗出去,沿后门走,一路疾跑约莫十分钟,便来到那处巨大湖泊前。
一个身材干瘦矮小,鹤发鸡皮的老妪,正站在亭子里,浑浊老眼阴鹜盯着我。
待我走到近前时,老妪咧嘴一笑,语气森然说,“我已经将‘那东西’送进别墅,他们一家活不过今晚。”
“而你答应我的一千万,似乎也该到账了。”
我说,“回答两个问题。”
“第一:‘那东西’是什么?”
“第二:我与你曾许下什么约定,为什么要给你一千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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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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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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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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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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