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你干什么这么敏感!
白钧言本想说他的,突然回想起当初的分手理由,硬生生忍住了。
“我马上改个。”
过十秒。
“改好了。”白钧言的声音道。
李赫点开他头像,看见他网名,换成了:我爱纸吸管。
“…………”
“再换一个。”
“你要我改什么?”白钧言关火,把面条从锅里捞了出来。
李赫说:“随便你,和纸吸管没关系就行了……还有挂面。”
“哦。”
白钧言:“我改成越南卷粉了,这下可以了吧?不对,越南卷粉也是软的,你不会又要我改吧!”
李赫说:“好,就这个吧。”
语音电话,隔着屏幕白钧言也看不见李赫的脸色,他说自己开始吃面了,把手机拿得稍微远一些,免得吸溜面条的声音一直吵着李赫办公。
后面白钧言也一直揣着手机,李赫能听见他吃完面,开始吃水果,而后去洗漱,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白钧言就在自己身边。
“我躺上床了,”白钧言看了眼时间,“你还没工作完吗?”
“嗯,还要一会儿,你先睡觉。”
白钧言也不敢跟他多聊耽误他事,便应了:“那我要挂了吗。”
李赫顿了一下:“……不用,我睡的时候会挂,你手机放旁边。”
“成。”白钧言把手机放在了枕头旁。
李赫关了麦克风,怕自己这边的声音吵到他睡觉。
白钧言的脸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压在了摄像头开关上。
凌晨一点,李赫处理完事情,抬头一看,发现手机屏幕上露出了白钧言睡着的脸庞,因为凑得很近,五官被放得很大,睫毛漆黑连成一片,睡着时安然的一动不动,能听见清晰的呼吸声。
就好像这个人在他身旁睡觉一样。
李赫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屏幕分明应该是冷的,却又泛着温度。
如果他们认识之前,没有姜恒冒名的事件,或许不会有现在,可能他也会认识白钧言,在美术馆。李赫大概会觉得他这个人很有趣,妙语连珠的,但不可能喜欢上对方,因为小白压根不是gay。
就像白钧言说的,他只可能是“带自己看展的关系”。
白钧言起床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一看时间,是凌晨的一点三十五。
他给李赫发了消息:“你处理公务到这个点吗?”
李赫人已经坐在公司了:“刚起?”
“是,准备去上班了!”
李赫在开会,隔了好久才会:“把你公司地址发给我。”
白钧言把百嘉拍卖的定位丢过去:“你今天还是很忙吧,你不会要来吧?”
“今天忙。”大概要忙到下个月节前,很多事他也可以不管,不需要过目,但性格使然,什么事他都要看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班。”李赫中午午休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他戴着耳机,吃的是秘书帮他从员工食堂带过来的饭。
白钧言:“那我晚上回家吃挂…面。”
话音落,白钧言可疑地沉默了。
李赫不动声色:“你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歇后语储备。”
“小时候背的,自创的,还有你啊,”白钧言说他,“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爱好,喜欢听人讲歇后语。”
“我喜欢传统文化。”而且重点不是歇后语,是“人”,是白钧言。就算让他听德云社相声,笑果脱口秀,李赫也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和白钧言讲话这一会儿,李赫感觉压力释放了很多,就觉得听他的声音会很放松,原来跟人聊天也可以解压的。
他这一忙,到了年底也没松懈,李赫想到白钧言说年底也想见自己,只能把家门密码给他:“你去我家,别吃面了。”
谁叫他这几天忙完都是晚上了,隔得不远,但见不上面,只能打电话。
白钧言问:“你今天准点下班吗?要回来做饭吗,还是我给你做饭啊?我可以买菜过去。”
“我尽量准时下班。”
下午五点半,李赫到底还是没能做到准时,白钧言到他家楼下了,李赫的消息是:“我还有一两个小时,你从物业那里拿卡,我早上出门的时候给了他们一张卡。”
白钧言提着从超市里买的菜,刷卡上楼,他下午有问过李赫,说想跟他一起去超市,但李赫一直没腾出时间来。
晚上八点,李赫到家,白钧言已经按照两人在微信里沟通过的菜单,把菜洗干净切好了。李赫进门,就听见唱片机里放着猫王的音乐,而白钧言穿着米白色的毛衣,歪在沙发上看书,电视也开着,壁炉也开着。
李赫听他没动静,还觉得奇怪,走近了一看,哪里是在看书,是书压在脸上睡着了。仔细一看,是赫尔曼黑塞的书。
李赫注意到,白钧言手腕上重新戴上了那一只红珊瑚的蝙蝠手绳。
他悄悄地伸手,把书从白钧言脸上揭了下来,而白钧言似乎是视线一下接触到了光,眼睛紧紧一闭,脑袋朝旁边歪过去。
李赫动作很轻,就蹲在沙发旁看着他,这几天的确忙,但也想他,这种想念一直就存在,他们分开的时候就如火种般存在了,遍地都是火种。和白钧言重新在一起后,这些连成片的火种全部烧了起来,焚烧了整片内心世界。
李赫睡前会想,他要和白钧言把以前做过的事,再重新做一遍,没有做过的事,也要全做一遍。
以前他连亲白钧言一下都不敢,现在长进很大,稍一低头,就亲到了他的耳朵。
白钧言的耳朵下意识动了动。
李赫啄了下他的脸颊。
白钧言睫毛开始颤了。
李赫发现他醒了,但是不肯睁眼。
白钧言动也不敢动弹,手指悄悄地蜷了起来,捏得很紧,下颌绷着。
李赫就想看他要装多久,一个吻辗转落在他嘴唇上,李赫不懂什么技巧,方式很单纯,就是啄,啄了几口觉得不太对,换了一种,把他当成冰淇淋来吃。
察觉到李赫伸了舌尖,有湿润的感觉,白钧言心脏要命地跳了下,浑身发颤,简直装不下去的羞耻,要醒吗……这怎么办……
白钧言忍不下去了,李赫他怎么能这样!
被李赫捏了捏耳垂,白钧言控制不住,像砧板上那条他不敢处理的活鱼那样跳了一下。
然后听见李赫凑得很近的笑声:“你醒了?怎么不反抗。”
“……我反抗什么,不让你亲吗,我怎么能不让你亲……”白钧言是有点不自在,前半生都没这样过,结果那天晚上那个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吻让他梦了好几天,太怪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连这种无趣的事都变得回味悠长。
“你当然能,你不喜欢我就不了。”李赫还是挨他挨得很近,鼻尖压在他的鼻头,白钧言慌张躲闪着视线,一张脸真是被他亲到红的,摇头低声说:“没有不喜欢,我挺喜欢的,就是有点痒。”
“你的痒痒穴在脸上啊,我都没碰你。”
“我痒穴到处都是不行吗,”白钧言快速转移话题,“几点了,你忙完了?”
“八点过,”李赫想他肯定饿了,稍微起来了些,胳膊撑在沙发边缘,刚刚压在白钧言脸上的那本书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道,“你这么讨厌黑塞,都能看睡着了?”
“……我不讨厌黑塞,我很喜欢他的,这不是看过这本了吗,就不小心睡着了。”
“辛苦你等我回家了,乖。”李赫摸摸他的头发,对吵醒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你要不要进去睡会儿,去我床上,等我做好饭再叫你。”
白钧言摇头,睁着眼睛看着他:“你敢杀鱼吗,我买了一条活鱼……就那条鲈鱼我还没处理。”
李赫挽起袖子:“我来吧。”
白钧言帮不上忙了,又去看他的书柜,方才他仔细瞧过了,没有找到自己送他的诗集,现在忍不住问:“那本书呢,松尾芭蕉。”
“怎么?”李赫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白钧言:“就是问下。”
“在我床头柜里。”
白钧言没有进过他房间。
半小时后,李赫有条不紊地做好饭,打算开瓶酒,他把白钧言送的三十万威士忌拿出来:“这一瓶,你想怎么处理,我拿去卖了?卖的钱给你交学费。”
“你别卖,留着吧,我的学费我知道交。”白钧言多看一眼那瓶酒,心都在抽。
他的首付款。
听他这么一说,李赫就想起来了,从钱包里找出副卡给他:“用我的卡。”
白钧言本来好好在吃饭,抬头看着他:“做什么,我有卡。”
他有过不良的消费习惯,有时候会买一些价格很贵的品牌溢价商品,但并非挥霍的性子,现在还改过来了,养成了存钱的习惯。
虽说现在的工资还做不到让他存钱。
李赫倒是平静:“你不花我的钱,是打算以后分手了,就不用费劲去算,去还给我了是吗。”
闻言,白钧言马上伸手,把他的卡拿了过来:“那给我吧,反正我俩不会分的,你要我花钱,行,我马上买双鞋。”
“不能买鞋,鞋寓意不好。”
以前白钧言说,恋人间送鞋代表对方会穿鞋跑了,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简直深信不疑:“你要买鞋,给我一块钱我帮你代购。”
白钧言:“等会儿再挑,买两双,一人一双,过年穿。”他喊李赫,“你挑好酒了吗,吃饭了。”
李赫随手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出来开了,吃饭的时候,他先接了霍敏的电话。
“嗯,在家里,跟人吃饭。”
“跟张超吗?”
李赫:“白钧言,就是white,你认识的。”
霍敏很诧异,坐在李赫对面的白钧言也呛了一下,根本没想到他会在跟母亲的电话聊天里突然提到自己!
霍敏:“是whtie啊……”她对白钧言印象很好,从对方没有收李辉的五十万签谅解书,也没有收自己这边的一百万,就知道白钧言这一家人品性都是难得的好。
不过她意外的是,不是说只是带着一起看展的关系吗,怎么跨年夜还在一起吃饭,还在李赫家里。
“我约他过来的,帮我一起做饭,他做饭手艺也不错,什么都会,他陶瓷也做得好看,会画画,懂艺术。”李赫不着痕迹地夸他,霍敏点头:“是,我记得长得也好。”
李赫哂笑,眼睛朝着白钧言:“是,长得好。”
霍敏提到回香港的事,她是一月份的生日,正好在春节前,李赫每年这个时候也会放假,都会回去。
霍敏:“我给你挖了布莱恩韦斯特给你当cfo,你爸那个小公司,管理起来没意思,不过可以给你时间再历练一下,你爸二十四岁的时候,还一事无成呢,二十六岁还来香港三番五次求你外公,或者,小赫你回来接手我的基金会好了。”
管理基金会,做慈善事业,显然比当ceo要适合李赫的性子。
“再说吧,”李赫仍然在看白钧言,喝了一口白葡萄酒,“公司有海外业务,我打算拓展这一方面。”
“要去海外发展吗,也好……”
他慢慢讲着电话,挂断前,对霍敏说:“白钧言让我跟你说,新年快乐。”
霍敏还不太习惯他的中文名,说了句谢谢:“你们也新年快乐,等会儿吃完,你让司机把人送回家去。”
“嗯,我们还要看电影。”
白钧言拼命摇头,口型:“不要啊。”
李赫跟她说了拜拜,挂了电话,问他:“你干嘛一直在喊不要不要的。”
“你跟你妈说这么多,天,你不怕暴露啊!太明显了吧!”
“她挺喜欢你的。”李赫吃得差不多了,去切水果,“我多跟她提一下你,夸你,她就会更喜欢你,你心理学学得好,知道这个的。”
“她再喜欢我呢,知道我跟她儿子的关系,不得……”如果霍敏正值壮年也就罢了,白钧言知道伊芙琳已经六十岁出头了,马上六十一,他实在难以想象,伊芙琳知道这件事得多愤怒。
李赫说没关系:“我慢慢开导她……吃橙子吗?”
“好,”白钧言听见他手机铃声,“你手机又响了,张三……”他卡了一秒钟:“你还认识法外狂徒啊?”
“什么法外狂徒,”李赫又没理解,他接起电话,“是tim。”
李赫在切橙子,顺便开了免提,所以两人的对话完全被白钧言听见了。
张超要约他出去跨年,说还有两个小时,李赫说没空:“我在家,看电影。”
“一个人看什么电影,出来嗨!”
“嗨不了,我陪着人。”
“谁……小白?”张超反应过来,“啊!你们复合了?这么快就……”
“嗯,我不出去,”李赫直接打断他,“你别过来了,别打扰别人谈恋爱。”m.xiumb.com
电话被无情挂断。
白钧言吃他递过来的橙子:“你怎么给人家备注张三,很不吉利诶。”
“他家里三兄弟,他是老三,我认识他两个哥哥,我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个不吉利法?”
“你不知道罗翔老师吗……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白钧言给他科普了张三是谁,李赫得出结论:“tim长得是挺像犯罪分子的。”
两人窝在沙发上,一边吃开心果,一边点了《真爱至上》看,跨年夜,不适合看他喜欢的恐怖片,同性电影大多悲剧,也不适合。
只有《真爱至上》才最适合在冬夜里播放。
白钧言说:“明天你放假,我回家拿我的switch过来,我们玩马里奥赛车。”
李赫剥了开心果喂他,白钧言也这样做,李赫会突然咬一下他的手指,他喝了一点酒,不算多,心情是漂浮的、欢愉的,现在又是幸福到冒泡的。
白钧言也喝了,喝得比他多,现在还在喝,因为他发现这瓶酒产地和酒庄,还有年份代表它价格不菲,如果不喝完,再盖上瓶塞,风味就会产生变化。
感觉到晕的时候,白钧言终于停下。
他可不想在李赫家里晕死过去。
酒还剩一点,李赫解决了,他的酒量远远超过白钧言的,白钧言双颊酡红地把脑袋挨在他的肩膀上,李赫只是身上沾点酒气罢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电影还没结束。
李赫低头看着好像快睡着,但依旧睁着眼在看电影的白钧言,他起身,进了卧室,在浴缸里放了水。
算了,都这么晚了,他还是别送白钧言回去了。
让他睡客房吗?
还是让他睡自己床上?
他和白钧言待在一起,哪怕是看很无聊的电影都会有趣,但电影太无聊了,李赫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想的也多。
光是到底要不要留下他,怎么留下,怎么说……都想了一个多小时。
结果等他出去,就发现其实不用他主动提,白钧言喝半瓶就醉醺醺了,是顺理成章的事。
电影落幕,李赫过去,弯腰去抱白钧言:“去洗个澡吗?给你放了水。”
“嗯……”白钧言看完电影,心里有点伤感,胳膊抱着李赫的脖子,突然说,“李赫,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听见这三个字,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拧了下他的脸,到底舍不得使劲:“你只会道歉吗拌小卷儿。”
白钧言摇头,还维持着那个坐在沙发上,双臂搂着他的状态,用头顶去蹭他的脖子:“我嘴甜,我会卖萌,亲爱的。”
李赫很难不笑:“你是hr吗,一口一个亲爱的。”
“那你喜欢怎么叫,男朋友?”白钧言在这条路上半路出家,到底没办法纯熟地用那些口吻去喊李赫。
李赫胳膊一用力,就把他抱起来了:“抱你去泡澡了。”
白钧言失重地被他以抱小孩的方式托了起来,喊了声:“宝贝?”
“……嗯。”李赫心里涨涨的,又酸又涨,就怕白钧言是愧疚心使然,他把人放在浴室,让他靠着洗手台了,白钧言还拉着他的手不松,弯着眼睛笑:“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喜欢这样的。”
“你们?”
“你们gay啊,我朋友教的,还让我叫你老公,我疯了吗,我怎么叫得出口。”
小傻子,一喝醉什么都说了。
李赫不动声色,套他话:“什么朋友。”
“就一朋友,交际达人。”
李赫注视他几秒,问:“白小卷,你真喜欢我吗。”
“唔……”白钧言好像在思考,脸上一副醉态,但口齿依旧清晰,“我想这个也很久了,因为发生了很多事……”他倒霉被抓了,李赫明明应该恨他的,还来救他,甚至连自己曾经为他织的网,设下的圈套,每一件事,他一无所察说的每一句话,白钧言只要回想起来,心脏又难受,又控制不住的,被他这个人所吸引。
李赫看他陷入迷茫的样子,蹙眉:“所以呢?”
“第一,我要是不喜欢你,你亲我的时候,我肯定恶心的跑了,对吧,这是天然的反应,第二,我……”他喝醉了还能摆出有条理的辩论观点,第一第二都来了。
李赫怕他站不稳摔了,一直扶着他的腰:“第二,怎么,你怎么不说了?”
“第二……我就是喜欢你,这要问为什么吗,有什么为什么。”白钧言的呼吸喷在了他的脸上。
李赫提醒他:“因为你愧疚。”
“是,我是愧疚,我又不是分不清,我是高材生,脑子没问题。”白钧言目光有些迷离了,眼前的李赫变成了三个,“我愧疚我给你当保姆伺候你给你养老也行啊,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李赫被他哄得嘴巴翘了起来:“当保姆还是当儿子,给我养老?你还想拿工资吗。”
“不拿工资,免费的。我不当保姆,也不当儿子,我当宝宝。”
李赫戳他的脸颊:“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可爱话的。”
浴缸放水的声音自动停了,已经满了。
温度显示三十七度,李赫环住他的肩膀,把他带过去:“你自己洗澡,会不会沉下去?”
“我又不是笨蛋。”他坐在浴缸侧边,掀起自己的毛衣,脑袋左右地看,问:“浴室在哪?”
“还说不是笨蛋,水给你放好了。”李赫怕他一头栽下去,一直抓着他,把白钧言脱下来的衣服丢进脏衣篓,热水蒸汽浮到了眼前,李赫尽量避免去看,转念想,都是自己的,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低头把白钧言看了个彻底,白钧言皮肤白,在灯光下泛粉。李赫把他抱进浴缸,白钧言自动往下滑,脑袋都快沉下去了,李赫只能直接伸手进水里,托住他的后脑,毛衣袖子被打湿了。
他只能撸起袖子,双手下水,帮白钧言换个方向,随手给他搓了几下,不超过一分钟,就算洗完澡了,然后把他从水里捞了出来,白钧言身上还有股潮湿的酒气,李赫也不想管了,难道他还能平心静气的给白钧言搓半小时澡不成?
他自己现在都憋着的。
李赫身上的衣服全是水,完全没法看了,他用浴巾圈住白钧言,把他抱到了自己床上,自己去换了浴袍,忍到难受的地方,转过头问他:“你睡客房,还是睡我的床?”
李赫想,白钧言如果要睡他这里,自己就去客房。
客房是之前专门布置的,还没用过。
“我睡你的床吗,”白钧言陷入他的枕头包裹,脑袋歪过去,双眼完全迷蒙地看着他,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要跟我睡觉吗,可是我怕疼…是那样搞的吗,我想的那种。”
李赫:“……”
李赫很无奈,低下头,手指慢慢摸他湿润的发:“对,就是你想的那种。”
白钧言哦了一声,迟钝地来了句:“我还没准备好,我小时候最怕打针了。”
李赫忍住了骂他:“比打针疼多了,你还要吗。”
“那我不要了。”白钧言掀起被子,默默地盖住了自己的脸。
“白、钧、言。”李赫隔着被子戳他的脑袋,白钧言啊了声,咕哝:“晚安。”
李赫没再管他,压着火气进了浴室。
他不能跟一个醉鬼计较。
虽然如此,明知道白钧言现在不清醒,李赫还是很想转过头去把他揪起来,让他看清楚,什么叫打针,是瞎了吗白钧言!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旧地址马上关闭,抢先请到c>l>e>w>x>c点卡目(去掉>),一定要收藏到收藏夹。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给我渣!更新,第 54 章 第 54 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