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真的是不赞同她妈的做法,但是正主跑得这么快,她连尔康手都来不及摆出来,只能苦哈哈地背着两个书包回家了。
走在路上,林美还碰到了隔壁班的王小毛,问她为什么身上背着两个书包,这让她更加觉得丢脸,不愿意回答。
但她不说没有关系,因为她身边有的是叛徒,同班的几个小女孩早已叽叽喳喳把她的底,透了个遍。
王小毛笑得直打嗝,林美恨不得拿拳头捶死这死孩子。
看到林美好像真的有点不开心了,王小毛这才打住,还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让林美下次再有事儿,记得去隔壁找他。
林美这才满意,算你这小子有良心,然后拖着两个书包举步维艰地到了家里。
“哟,真把书包带回来啦?”程情看着林美身上的两个书包,也有些发笑。
林子春还有些发懵,怎么这上学还多带了一个书包回来?他狐疑地问:“你这是抢人书包啦?”
林美没好气地瞅她妈一眼:“还不是妈让我带回来的?”
“谁的啊?”林子春继续问。
程情得意地反问:“你说还能是谁的?”琇書蛧
林子春想到了白天的事情,以为女儿被逼得当了校霸,大吃一惊:“所以你抢了人家的书包,是为了以后一手交钱一手交书包?”
她爸也太高估她了吧,林美心想。她皱着眉头说:“是妈问刘伟要的,我可没想要,结果他放学扔我桌上人就跑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带回来。”
林子春震惊地看着程情:“这你也想的出来?”
“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对待不讲理的人就应该用不讲理的办法。”程情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的不妥。
林子春问:“那明天怎么办?回头人家再找小美麻烦怎么着?”
程情无所谓地道:“我陪着去呀,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咱闺女一根手指头,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看样子程情明天又免不了一战,林子春摸了摸鼻子,说了句:“好吧。”
林美木然地掏出了作业写了起来,打死她也想不到一把雨伞能惹出这么多事儿。
她明明只想平平淡淡地上学过日子,老天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
失火的城门林美不开心了,便殃及了池鱼林晨,林晨本在旁边跟大白玩得正高兴呢,就被他姐捉了,给他开入学前的小灶。
他只能收回放在大白身上的手,敢怒不敢言地听从姐姐的安排,老老实实开始写田字格。
看着弟弟撅起的嘴,林美发现自己的心情轻松多了,果然有时候人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
第二天,林美如同一头不肯耕地的老牛赖赖唧唧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地主一样的妈。
“妈,你待会儿到学校了别一上去就跟人家吵,反正老师会在中间调和,咱们得了理就行了。”林美提前给她妈打预防针,就怕程情到时候能把学校给拆了。
程情一脸的好说话:“只要他们讲理,我指定不折腾,但要是他们不讲理的话,那你妈只能跟他们拼嗓门了。”
林美只能勉强地说:“那……行吧。”
程情安抚女儿道:“你就放心吧,没有你妈争不赢的理。”
林美好想对她妈说: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对方。但她最终只是摇摇头,认命地往前走去。
从校门口到教室,林美母女二人遇到了好几个林美的同班同学,孩子们都带着好奇还有些讨好的目光,跟她俩打招呼。
程情一路上都非常的和蔼可亲,仿佛来学校不是为了吵架,而是来做慈善的。
徐老师今天仿佛也有所感应,来得格外的早,离得老远她的脸上就架起了笑:“林美妈妈,您来啦。”
程情仿佛昨天没有骂过徐老师一样,十分客气地回道:“徐老师您来得也这么早啊,真是辛苦唷!”
徐老师脸皮紧了紧,仿佛对这样的程情不太适应,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辛苦,应……应该的。”
程情冲着徐老师柔和地笑了笑,笑得对方毛骨悚然。
“要不……林美妈妈咱们一起去办公室,”徐老师鼓起勇气说,“校长和主任都在,有什么事儿大家一起都好商量。”
徐老师暗忖,林美妈妈这战斗力,必须往校长那推。
程情挺好安排地点了点头,带着林美跟着徐老师换了个方向。
到了学校办公室,程情环绕四周,发现了昨天的那个小男孩刘伟也在,旁边还站了个男人,心里大概有了数。
那个男人倒是没有注意来了人,还在冲着校长诉苦:“王校长,您倒是说说,您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长吗?居然直接抢孩子的书包,我孩子当场就被吓哭了!这还让孩子怎么安心学习?你可要为我家的孩子主持公道呀!”
程情找了张门口的椅子坐下,示意林美跟着徐老师过去,自己在原地看着。
她妈这又是在钓鱼执法了。
林美只能乖乖照做,上前把身上的书包递给了刘伟。
刘伟他爸看到了林美,立刻激动了起来:“王校长,就是她!这个小孩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撒谎、敲诈还抢同学书包,现在就这么对待同学,长大了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儿呢?”
坐在办公桌后的王校长作势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支楞着个二郎腿,提着腔调问林美:“就是你这个女同学,一直欺负人?”
知道实情的徐老师,不忍心见王校长作死,又不好直接开口提醒,只能委婉地说:“校长,这事儿不完全怪林美……”
还没等她说完,王校长就抬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徐老师,这件事情刘伟家长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需要你再补充。”
徐老师还想抢救一下:“可是……”
王校长不满地瞪她一眼:“没有可是!这个女同学,既然你已经把书包带来了,还还给了刘同学,那接下来你向刘伟同学和他爸爸道个歉认个错,回头再写个检讨在全班面前读一下,这事儿就可以算了。我呢,就看在你是个女孩子的份上,就不全校通报批评了!”
徐老师一脸的不忍直视,她已经努力过了。
“你倒是通报批评一个给我看看?”程情终于忍不了了,冷飕飕地在门口开了口。
王校长看向徐老师:“她是?”
徐老师一言难尽地回答:“这就是林美的妈妈,今天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王校长丝毫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大言不惭道:“那正好,既然你们双方家长都在场,那这事儿就这么结了。”
徐老师一脸的爱莫能助。
程情从凳子上站起来,语气越发地温柔了:“什么处理结果?怎么结?我刚刚没听清楚,王校长您再说一遍。”
刘伟爸爸得意地说:“就是让你家娃跟我道个歉,我们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程情就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冲着王校长道:“他说了不算,王校长您说。”
王校长又扶了扶眼镜,打着官腔说:“就是按刘伟同学家长刚刚说的,女同学来道个歉,本来就没多大事儿,你看看我那么忙,你们还非得让我抽时间来调节……”
“那可不,”刘伟他爸赶紧跟着捧臭脚道,“可不得麻烦您从百忙之中抽点时间,这家人呀,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还是得靠校长您出面。”
程情阴沉地笑出了声:“不讲理?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不讲理!”话音刚落,“咣当”一声,王校长桌上的一摞文件就被她扫落在地。
早有准备的徐老师,立马撤退,离了风暴中心三步远。
“你……”王校长又气又惊,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面前的办公桌就也被掀翻在地,吓得他立刻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程情双手叉腰:“你什么你!你的爪子再敢指着我,信不信老娘把你手指头给剁了!”
王校长闻言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校长都是邻村人熟得很,我就怕你,”程情扭头冲向刘伟他爸,“你给我出去打听打听,老娘的孩子有谁敢欺负?就你这不着四六的还敢爬到我女儿头上来,我看你是瞎了眼了!”
刘伟的爸爸拳头捏得死紧:“你这泼妇,说谁瞎了眼呢?”
程情怒骂道:“你没瞎了眼?你能欺负到我闺女头上去?你得庆幸你没伤到我闺女,不然我闺女少了一根汗毛,你家都别想往好了去!”
刘伟他爸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被这一通骂刺激得说不出话来,“你”了两句就再也吱不出一声来,将期冀的目光转投向王校长。
“你看他做啥?他一个秃子能救你呀?”程情接着摆出一副痛心的模样,指着王校长,“都说教书育人,你说教育工作者里面怎么就出来你这个是非不分、残害学生的败类?”
林美望着王校长三面环海的头顶,发现他妈骂人真的很会挑人的软肋。
被人身攻击的王校长,满嘴牙咬得咯吱响,恨不得上去给程情一通毒打。
程情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鄙夷地问:“怎么,你还想给我两下?那你别忍着啊,看看手头什么趁手,就板凳好了,就冲我脑袋上来,谁不敢谁是孙子!老娘今天哪怕掉了一个指甲盖儿,都要给你闹到教育局去!”
王校长胸脯起伏了好几下,才把怒火压下去,磨着牙还得陪着笑脸:“这位家长,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要有工作不到位的地方,您尽管提意见就是,别这么大火气。小徐啊,快给这位家长倒杯水。”
徐老师连忙拔腿去找热水瓶。
果然当校长的也得有两把刷子,就王校长这忍辱负重的劲儿,林美自诩自己就做不到。
王校长两脚迈过刚才被程情掀翻的那张桌子,挪到了旁边其他老师的空位上。
他掏出兜里的钢笔,从桌旁捞过一本笔记本,正色道:“我之前大概是情况没了解透彻,现在看来应该还有其他隐情,要么您慢慢跟我说?”
程情悠哉悠哉地在他对面坐下:“您可别光听我说,您就听听徐老师和班级里的同学怎么说吧。咱可是讲理的人,也不好让您只听一家之言不是?”
这他妈还敢自称是讲理的人?
徐老师嘴角抽搐地在程情手旁搁下一杯水。
王校长看着一地狼藉,满头大汗,点头称是。
徐老师暗自庆幸面对程情的不是自己,为了重新表现以洗刷自己昨天赶林美回家的恶劣行为,她主动上前跟王校长讲了大概的情况。
为了表示公平公正,王校长还让徐老师在班级里叫了几个同学问话,装模作样地了解了一番,最后才长叹一声:“差点让林美同学受了委屈,我这校长做得不称职啊!”
林美差点因为王校长的蹩脚演技笑出声来。
然而王校长那边还没演完,他继续摆出一副受了蒙蔽的模样,冲着刘伟他爸道:“你就是护短也不能听信孩子的一面之词啊,你家的孩子不能受委屈,那别人的孩子,做家长的就不心疼了?”
因为这境况反转,还没反应过来的刘伟他爸,心里还不太甘心:“您刚刚……”
王校长赶紧抢过话头:“我刚刚是没有调查清楚,现在你就向林美和她妈妈道个歉,该赔人家的赶紧赔人家。”
然后他又向程情谄媚道,“我看您这位家长也是个又大度又讲理还好说话的,这小孩子之间的摩擦,您也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王校长不管不顾,先把这一顶高帽子戴在程情的头上。
刘伟他爸看着事情好像没有什么转圜之地了,王校长好像也不怎么顾念这廉价的“同村之谊”,只得听话:“是我对不住小女娃了。”
看过这些大人屈于程情暴力之下的模样,林美只能说,有时候有些事确实只有以暴制暴,才能达到效果。
“早这样不就完了?一点破事儿会搞成这样!算了,算了。”程情替女儿出了气,功成身退,还指挥上了,“徐老师,你也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去上课吧。”
徐老师连连答应。
王校长和刘伟他爸两两相望,眼神含义也只有各自才能体会。
“对了!”程情走到门口又回了头。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程情嘱咐道:“你们可别给我女儿穿小鞋呀?我要知道了肯定还来!”
校长和徐老师齐声回道:“不敢!不敢!”
伺候这尊大佛,能让人短命三年。
可不敢再有下一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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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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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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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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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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