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哪个不长眼的家伙,难道真不怕我了吗?”
林风嘀咕着,并没有起身。
倒是唐晴眨巴着大眼睛,朝堂屋望了望,没有说话。
随后,敲门声又响了,并且夹带着一个略微嘶哑的女子声音,“请林法师开一下门吧。”
声音略有些熟悉,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似的。
“林法师,二娃子,你什么时候成了法师?”
唐晴放下调羹,满脸的不解。
“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了法师?”
林风也是满面茫然。
然后喝问一声,“谁啊!”
“请法师开开门,行行好,救救我儿吧。”
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有些急迫与忧伤。
“救人,二娃子,快去开门。”
唐晴一听马上催促林风去开门。
虽然她对于村民们的态度很淡漠,但事关救人性命,却丝毫不敢耽误。
林风更加疑惑。
走到堂屋,把大门打开。
一个身穿粗布头上戴着斗笠的女人,立即跨进来,扑通一声,一把跪在林风面前,磕起头来,“林法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吧,他快不行了。我相信,只有你才能救他的性命。”
“你是谁?”
林风根本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吃惊的说道。
因为,对方那大斗笠将她的脸面遮掩了。
当然,他也不可能事事都去靠透视神瞳来看破虚妄,那样太耗费灵力了。
要知道,每次运转透视神瞳,就得耗费一点点灵力。
所以,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他是不可能随便运转透视神瞳的异能。
“我是张冬莲,是孙卫星的母亲。”
女人把斗笠摘下,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庞,再配上那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让人觉得她有六七十岁了。
事实上,她才五十出头,但家境贫寒,儿子不听话,丈夫在外面打工,好些年没有回来,据说跟另一个女人跑了,长年的劳累与心伤导致她这样子苍老。
同时,她又是张莲花的堂姐,只是两家不怎么走动。
盖因为孙卫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闲汉,连亲戚家也看不起她家。
“啊,原来是张二婶啊,你快点起来,你这样跪我,岂不是折杀我吗?”
林风马上扶起张冬莲,让她坐下,又倒了一杯水给她喝。
他们家与张冬莲家并没有什么来往,而张冬莲也因为老公跟人跑了,极是自卑,自然也不象别人那样嘲笑唐晴是白虎星或扫把星之类的。
或者,两人之间还有些许的同病相怜。
再说,得罪他的只是她儿子孙卫星。
她张冬莲却是无辜的受害者。
而自从把孙卫星与张黑子点了穴道,林风就没有管了。
也不知这两人的情况如何。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点人家的穴道。
唐晴也从厨房抱着林宝儿出来了。
好奇的问道:“张二婶,你怎么回事呢,好好的要跪下磕头干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冬莲喝完一大杯水,这才解释道:“唐晴,二娃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于是就将昨晚儿子孙卫星听信牛大毛的话,晚上去守金鸡岭,监视林风抓蝎子的事情一一说出来。
当然,这些话也是孙卫星向她坦白交待的。
现在呢,孙卫星与张黑子两人全部瘫痪了,牛大毛也撒手不管。
就这样子两人在家里躺尸。
年轻人嘛,一旦摊上这种事,家里又没钱医治,他们的心态就变得极度消沉颓废,寻死觅活般的自杀,了结生命。
张冬莲呢,丈夫抛弃自已,独子又要寻短见,家里又没有钱,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寻死,又听到村里人传言林风是蛇法师,就想求求林风帮忙去看一看儿子,看能否用法术治好孙卫星。
就权当死马作活马医吧。
林风听得哭笑不得。
敢情自已露出那一手玩蛇的工夫,竟然成了所有村民眼中的蛇法师。
难怪那些人看着自已的眼光都不同了。
带着浓浓的畏惧与忌惮。
这样的身份也很好啊。
惊讶之余,林风更是得意。
有这样一层身份,那么他与唐晴以后在村里的地位就高了。
至少没有人再乱嚼舌根,毁谤唐晴是什么白虎星啊,扫把星之类的了。
唐晴呢,听了张冬莲这些话,一下子就恍然大悟。
难怪下午还钱给那些村民时,那些人全部都是巴结奉承的看着林风。
有些人甚至都不敢看林风。
因为他们眼中充满了惊恐与畏惧啊。
原来,林风竟然是一名蛇法师。
同时迷惑不解,什么时候林风成了蛇法师?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真是蛇法师,那他岂不是天天要跟许多蛇打交道?
想到这里,她浑身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个,林风,你就随同二婶去一趟她家吧,就算不能治好孙卫星,但说一些好听话,开导开导孙卫星,让他不要去寻死。不然二婶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相比起林风的蛇法师身份,唐晴更关心孙卫星的性命。
毕竟,人家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就这样子消沉下去,还真不是个事。
要是真死了,张冬莲的命将比自已更苦了。
这就是女人之间的同病相邻吧。
“是啊,林法师,求求你帮我们一把吧。现在我丈夫又跟别的女人跑了,只剩下我与卫星两人相依为命。如果卫星也死了,那我也就活着没有意思,也死了算了。”
说到这里,张冬莲伸手揩着眼色的浊泪,无比悲伤。
“嗯,好吧,你也不要哭了,我这就跟你去看看。”
林风也是见不得女人落泪的主,马上就答应了。琇書網
一想到孙卫星只是因为自已的点穴功夫,而落到这般光景,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心想这小子也着实让他吃点苦头,才知道牛大毛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以后看他还跟牛大毛那些人混不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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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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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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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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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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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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