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学校那边已经放学,学生呼啦啦的涌出了校门,店老板立刻就指了过去,“看见没,最先出来的一帮,那个扎着小辫的就是岳嘉俊。”
我跟徐梅立刻看过去,就见最先走出校门的一伙人,有五六个少年,其中里头有个白白净净的孩子特别的显眼,留着长发在后脑勺扎成了一个拇指长的小揪。
几个人正好是奔着街这边来,岳嘉俊带笑不笑的样子,眉眼间几分傲气,身旁的其他几个孩子都是说说笑笑,恭维簇拥着他的模样,显然是把岳嘉俊当成了可以沾光的阔少金主。
店老板是生意人,一见到岳嘉俊也顿时眼冒金光,见几人经过就立刻打开店门,眉开眼笑的招呼着,“岳少,今天带朋友想吃点什么啊?正好店里刚煮好的小串,不进来尝尝?”
岳嘉俊扭头往这边看看,身旁的几个孩子闻到了关东煮的香味,立刻一副咽口水的模样,怂恿着岳嘉俊就走进店来。
岳嘉俊被拉进了店里,脸上也是几分不感兴趣的模样,往旁边一坐摆弄手机,跟来的一帮孩子早就围到了串锅那边,老板乐呵呵的忙着招呼着。
我打量着岳嘉俊,这少年模样生的俊俏,肤色白皙,唇红齿白,不过细看面相的话,他日月角过窄,鼻梁低,鼻孔外露,而且耳朵露骨且薄。
日月角是父母运,也主祖先运,显然岳嘉俊家境并不好,拼爹不可能,说他是富二代更不可能了,鼻梁低注定做事全靠自己努力,而且不具有吃苦耐劳的奋斗能力。
鼻孔代表守财能力,鼻孔包裹的严实,属于能够守得住钱财,而鼻孔露孔的,则代表今天有钱明天没,钱财不会隔夜。
从他耳相更能看得出来,都说反骨耳不可怕,怕就怕在露骨薄耳,尤其像岳嘉俊这样看着红色通透似半透明的耳朵,明显是幼年运艰辛。
这时岳嘉俊的手机震响了起来,他看着手机屏幕立刻是眼睛一亮,边起身往门外瞅瞅边说了句,“你们吃着,钱记我账上,我有事先走了。”Χiυmъ.cοΜ
那边正吃的热火朝天的几个小伙伴,立刻就眉开眼笑的冲岳嘉俊纷纷扬扬手,“好嘞,谢谢俊哥。”
我和徐梅互相看眼,也都起身跟在了后头,保持着一些距离。
徐梅早就打量着岳嘉俊,这时候凑近我一些低声说:“他就是吴敏霞的义子?你听他说话娘里娘气的,典型的小白脸子么。”
连徐梅也听出来了,这岳嘉俊的确是男生女声相,属阴阳颠倒的特征,阴气过盛则缺乏阳刚之气。
我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你懂得真不少,还知道小白脸子呢。”
徐梅几分得意,“福禄哥,你别看我生在农村,就城里的事我可太了解了,因为我就知道,我就是金凤凰,早晚有一天会飞出穷山沟沟的。”
“嗯,行了,你这金凤凰先别飞了。”我伸手拉住徐梅稍稍往旁边躲了躲,看着不远处的岳嘉俊已经扭头走到了路边的一辆白色保时捷跟前,车后门一开,他低头就钻了进去。
在车门一开一合的瞬间,我和徐梅都看到了车后座上的女人,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认出那张脸孔正是吴敏霞。
而这吴敏霞简直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之前一副朴素毫无修饰的模样,可现在,头发也换了新发型,画了妆换了一身连衣裙,简直是阔太的打扮。
“吴敏霞?福禄哥你快看那真是吴敏霞?!”徐梅也是惊住了。
眼看着车已经往前开走,我忙拽着徐梅去拦住了辆出租车,追在那辆车的后头。
徐梅回过了神儿忙说道:“这人之前还开着破破烂烂的旧车,现在连车都换了,真是人前装的农村老大妈一样,背地里却是个花枝招展的妖妇!”
“不用想了,钱肯定是从爱心家园得来的,拿着大家的捐款挥霍,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
我摇摇头,“如果只靠着那些善款应该还达不到这个程度,吴敏霞的暗地里一定有更雄厚的资产。”
既然现在揪到了吴敏霞的尾巴,那就只能耐下性子一点点的往上追查了。
我们跟着车一路来到了大旗镇富江附近,才发现普通小镇的周边竟然深藏着这么一幢中西合璧精美绝伦的老别墅。
那辆保时捷在大门外停了下来,虽然天黑下来而且距离有些远,但还是大概看清楚,吴敏霞和岳嘉俊两人下了车,而且两人有说有笑。
吴敏霞搀着岳嘉俊的胳膊,非常的亲昵,临进门两人还嘴对嘴的一啄,这关系可就显而易见了。
虽说找到了吴敏霞的豪宅,但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来揭露吴敏霞的伪装,现在也只能见好就收,我跟徐敏搭车回爱心家园,先和马武会合再做商量。
路上徐梅还在忿忿不平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他们两个就是搞男女关系,这个吴敏霞可真是厉害啊,岁数都赶上岳嘉俊的妈了吧,竟然老牛吃嫩菜!”
“亏她还好意思在人前舔脸装成一副圣母的模样,还爱心妈妈,她有什么资格当妈妈,看我不当着大家的面前扒了她伪善的脸皮!”
我也在暗自思量着接下来怎么办,听到徐敏的话,我提醒她说:“越是到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下来,这个吴敏霞隐藏的这么深绝对不简单,背后肯定也有撑腰罩着她的。”
“毕竟吴敏霞这些年在公众面前塑造的形象太好了,就这么指控未必能有多大作用,等挖出吴敏霞背后隐藏的最大资金链条,公布于众才能重击搬倒她。”
徐梅平静下来,点点头,“福禄哥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努力平复下心情,呼出口气,“要冷静,要冷静。”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别说是徐梅,我也是淡定不下来了。
在回到爱心家园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着的几辆警车,我心下就有了不好的感觉,马武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看来肯定是出事了。
我和徐梅急忙赶进爱心家园的院子里,就见围聚了不少村民,正都指指点点,我俩挤进人群,就见那边马武正被两名警察按着,几名护工把一个女孩护在身后,正对警察指控马武的罪行。
其中一个愤怒的指着马武正说着,“他就是变态,大晚上的偷偷摸摸的钻进屋里来,抱着冉冉就往外跑,冉冉是哑巴,要不是我们别的孩子喊救命,差点就让他得逞了。”
马武气得要发疯,冲那满口胡说的护工怒喊道:“你放屁,是你们虐待孩子,我手机里有证据。”他看向旁边警察,“我报警,她们打孩子,还虐待把小孩关进小黑屋,你看这小姑娘身上有伤,还有一些孩子不知道被她们带哪去了。”
一名警察手上拎着马武的手机,手机已经破烂成了两半,沉声道:“你私闯民宅,又说不出自己的身份信息,你还喊报警,怎么想的。”
一个护工一把把小女孩扯过来,撸起她袖子给警察看,“就是,警察同志你们看着这孩子身上的手印,都是他给掐的,你看这膝盖上摔的。”
马武吼道:“你是恶人先告状是吧,你让孩子自己说,孩子你别怕,你告诉他们是谁打的你。”
马武是气疯了忘记了冉冉根本不能说话,她只能无助的看着,然后往后躲。
冉冉的反应已经更加做实了马武是个坏人的身份,而马武也是百口莫辩。
就在马武要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徐梅冲了出去,喊道:“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冤枉小马哥,这个爱心家园就是有问题,我举报院长吴敏霞,她假仁假义,收养其实是为了牟利,拿着大家的捐款去挥霍享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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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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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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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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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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