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些僵尸正往这边继续围过来,我和马占山又被这只僵狗正拖着分不出身,趁着马占山拖住那僵狗往后拉的时候,我一咬牙,脚下用力一蹬手上也用力。
要说这小神锋果然是非同一般,锐利无比,我就这么一发劲,锋利的刀刃已经顶着那只僵狗身体直直的切了过去,将它从脖子到后头给切成了两半,呱唧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我回头看到地上那两半的僵狗还在拱动着试图站起来,顿时恶心的想要吐,马占山已经拽了我一把,我俩立刻奔着祠堂跑去。
跑进门没见到里边有僵尸,马占山回头将破烂的大木门关了上勉强顶住,门那边围上来的僵尸抓挠着木板,一个个用力拱着想要挤进来。
马占山一个人勉强的支撑,我则急忙四下寻找,我知道这祠堂里一定有什么,可左右翻看了一圈,除了破破烂烂的木头架子香炉断蜡烛就是地上散落的牌位,我再没找到任何东西。
就在这时外边几声枪响声传了来,于是门口的撞击渐渐减弱,那些僵尸扭头奔着别处晃荡走去,马占山松了口气,也支撑不住的滑坐在了地上。
我从墙上破开的一处窟窿往那边看去,就见贺宗宝正一边拽着被绳子捆住的一个僵尸,一边后退,已然被吸引过去的僵尸围困住,我只能先放弃祠堂这边,说了句“我过去帮忙”,然后就攀上窟窿跳了出去。
我从后头一路砍倒了几个僵尸,直到来到贺宗宝跟前,贺宗宝射出了最后一发银弹,便轮着枪去砸,倒还是有闲心闷着声问道:“我之前瞅见你还以为看错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时也没法解释之前见面的是我离魂状态的情况,这时扫了眼被他捆住拖拽着的那个僵尸,虽然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但是从破烂的一身衣服还是可以看得出,是个女人。
贺宗宝一定是认得的,这个应该就是他姐贺二喜了。
知道祠堂里头没有僵尸,我俩连挥带砍试图再回到那边去,而这时忽的几道青光绳索一样的缠住了贺宗宝的手脚和脖子,而且一瞬间就将他整个人提起两米来高。
我转头看去就见那边施法的是一个满头覆盖杂乱的花白头发的僵尸,尖牙呲在嘴外,他手上一动正挣扎不开的贺宗宝就被拽向了那边。
我挥出的小神锋斩不断缠住贺宗宝的缚索反被弹开,忙另一手结决横出一道无形结界,贺宗宝咣当一下撞在了上头。
而那僵尸依然用力,我这边也坚持,贺宗宝被压制的直翻白眼,毕竟布阴阳结界我并不擅长,又是第一次,根本坚持不住,所以就在结界瞬间崩溃时,我也被晃退了两步,正撞在了被捆着的僵尸身上。
那边贺宗宝则嗖的一下到了白毛僵尸的近前,那僵尸手掐住了贺宗宝的脖子,张嘴就要咬下去,贺宗宝无法挣脱,只能闭上了眼睛等死。
就在这时白毛僵尸的脑袋被斜着斩掉,轱辘一下就滚落在了地上,马占山手上握着大刀,下一刻他脚下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手上的刀立刻刺在地上支撑身体。
被解救的贺宗宝立刻上前,就见鲜血正顺着他面具往下滴答,马占山抬手揭去了防毒面具,嘴上全是血,脸上也已经是黑沉色,而他看向了那边的头颅,眼神流露出忧伤。
那正是当初舍命护他离开的马太爷。
我和贺宗宝踹翻砍倒围上来的僵尸,我伸手去扶马占山,而他抬手推了我一把,摇了摇头,我知道马占山已经到了极限。
马占山深吸了口气,一手握紧大刀撑着站起,然后边拼尽全部力气的推向那边成群的僵尸,边头也不回的大喊了句“走!”
他是拼尽最后的时间给我们赢来活命的机会,眼看着他的身影被成群的僵尸所吞没,我跟贺宗宝看着心里难过,可也不能辜负马占山的牺牲,只能后退退离。
可刚跑出几步瞅见那边向这边奔来的七八条僵狗的时候,我俩立刻转头又冲回了祠堂,我喊了句“上边”,贺宗宝便攀着木柱子灵活的几下蹿上了祠堂上边的横梁。
可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身手了,着实费力的爬上柱子半截,后头破门闯入的僵狗就蹿起,张嘴满是粘液和腥臭的往上蹿着向我咬了来,幸亏这时贺宗宝已经冲那些僵狗撒下了最后一包的硫磺粉,然后伸手帮我拽了上去。
我已经是冷汗淋漓,浑身脱力,低头看着下边徘徊的那几只僵狗,它们也仰头吃牙咧嘴的盯着我们,再看门口那边也不断有僵尸涌进祠堂来,冲上张着手,幸好是爬不上来。
我俩被困在上边,贺宗宝低声说:“快天亮了,这些东西应该会离开。”
我点了点头,可这时身下突然横梁一动,发出了咔擦一声脆裂的声音,我跟贺宗宝的心也是同时一沉,互相看了眼。wWW.ΧìǔΜЬ.CǒΜ
这横梁已经糟烂,禁不住我们两个的重量,随时都会断掉,后果就是我们两个都活不下去。
这时贺宗宝说了一声“带我姐出去”,然后便要纵身往下跳。
我一伸手拉住了他,回了句“你和我都不会死”,话落我已经跳下了横梁,脚下木板一颤,发出“嘭”的一声空响,在一只僵狗跃身扑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奋力的挥出了袖刀,从下往上劈开了那只狗的一只前腿,而紧随其后的就是我的后腿被一只僵狗咬住,并且整个人拖拽倒在了地上,一路向后拖去,我手上的袖刀也不知甩向了哪里。
我顾不上腿上的疼,手上想要抓住什么,可抓在手上的是半块牌位,就在这时,咬住我的僵狗忽的松了开口并发出一声哀嚎,一瞬间被盘旋的纸人包裹束缚,直到“嘭”的一下华为灰沫,而同时上空浮游的一团团黑气,幽魂一样在僵尸中穿梭,阵阵女人喋喋的笑声传来。
贺宗宝已经跳下拽起了我,我俩看着那些僵尸失去了方向一般伸手胡乱的抓着,这时,外头的第一缕阳光露出,那些僵尸动作就立刻停住,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那些僵狗也都蹿出去跑散,我跟贺宗宝后退,然后看着它们纷纷涌动着出了祠堂。
转眼祠堂里就剩下了我跟贺宗宝,刚刚聚了一屋子的僵尸一下子一个也不剩,而我俩出了祠堂,外头也是再见不到一个,它们就像一下子凭空消失了一样。
黑沉的瘴气依然笼罩着整个马家庄,不知哪里传来野兽的嚎叫,我们两个只能趁着还没有东西再出现,立刻狼狈的逃离马家庄,返回之前休息的地方。
这一趟摸入马家庄可以说惨重失败,不仅马占山折在了庄里,贺二喜也没能带出来,我俩也是拼命勉强逃了出来,而我腿上也被僵狗咬伤。
贺宗宝去河边弄来了水帮我收拾腿上的伤,他没有说话,神色难掩的复杂,我心下也明白,这咬伤可不是被一般的狗掏了一下,那是僵狗,我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很有可能中了僵毒,也会变成村里的那些东西。
我苦笑了下,半开玩笑的说道:“看来这些东西和大墓里的不一样,之前在长香台慈墓,它们可没有咬我。”
贺宗宝叹口气,过了一会儿说:“刚刚救咱们的是谁?”
我十分确定的回道:“秦明月”,然后转头看了看周围,我知道她一定就在这附近。
贺宗宝有些意外,“她怎么在这?”,随后一摇头,“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现在怎么办?”
我思量了下,“这一趟也不算白闯,我之前一直没想明白那个祠堂里究竟有什么,现在才知道,制住马家的僵尸,只有请出马家的列位老祖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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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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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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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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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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