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妖法?
从沈煜来看,被治愈半年多的时间还好好的,看来就算是顶着死人相也应该不会短时间内就死去。
不过我隐约觉得还是有些不妥,既然一时半刻不能离开,所以我试过在南岭村四处转一转。
我发现这里的男人女人都不种耕地不养家禽,男人会出门狩猎,而女人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修理那些长势旺盛的花草植物,将这里的环境建设的完美。
神庙附近是不允许靠近的,而且不要指望从这里人的嘴里打听到什么,就连小孩子在听到你询问神庙里的事情的时候,脸上那种友善的笑容也会立刻消失,冷冷的看着你。xǐυmь.℃òm
直到你不得不尴尬的转移别的话题,然后他们友善的笑又会重回到脸上。
来到南岭村的第四天,这几天在餐厅吃饭时候,我注意到之前刚来时见到的那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怀孕的那个女人和平头男人不见了。
询问起,沈煜说女人已经痊愈,两人已经下山了。
说到这沈煜难掩兴奋的宣布说,神庙传来消息,下一个就是顾欣悦要被接受治疗,两个人就等着这一天,所以得到消息后都是激动不已。
我心下却是咯噔一下,因为根本不清楚那个观花婆用的是什么法术,被治疗的人脸上呈现的死相,还不确定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在顾欣悦也也要被治疗,无疑是又多了一个人冒险。
所以我不动声色的先试探询问:“怎么会这么快?她们比你们找到的,怎么先轮到你被治疗呢,要不可以再等等。”
沈煜摇头笑说:“这都是欧菩萨的神意,机会难得,错过去就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况且欣悦现在的情况不能再拖。”
他说着视线往顾欣悦腹部看了看,说道:“欣悦已经怀孕了。”
我和贺宗宝都看向顾欣悦,她被看的更加不好意思,面色羞赧的低头微笑。
贺宗宝立刻道贺:“那可要恭喜两位了,这是双喜临门啊。”
沈煜道声谢,说道:“我们想好了,等欣悦好了,我们回去后立刻就领证结婚,到时候两位方便的话邀请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和贺宗宝都点头应下,等吃过饭各自回客房后,我问贺宗宝,治疗之后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有异样的感觉。
贺宗宝虽然奇怪我干嘛这么问,不过还是回说身体好的很,并没我不适感觉。
所以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只希望我心中的不安,是自己想多了。
之后顾欣悦就被带进了神庙,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从神庙里出来,毫不意外的,那个神秘的观花婆又发挥了一次神通,把顾欣悦的绝症给治愈了。
同时,顾欣悦的脸上也显现出了异样的变化。
我询问顾欣悦那个观花婆是怎么给她治病的,顾欣悦回忆说,进到神庙后就闻到很香的气味,像花香一样,然后她昏沉沉的记不太清楚,只记得一个白色的身影伸过手来。
等她醒过来就已经走出了神庙,而且整个人神清气爽,身上的痛感和不适也都消失了。
我想神庙里八成有什么东西,所以被治愈的人根本不记得进去后发生的事情,这个观花婆也始终隐秘不可见,几次探听也没有问出确切模样,只是一个模糊的白影子。
顾欣悦的绝症被治愈,因为心情很好,和沈煜并没有立刻离开,两个人要在南岭村再好好游玩几天,而就在短短的几天,顾欣悦的肚子却在一天比一天明显的大了起来。
也就在事情过去的第三天里,我从马武洋口中得知宇文吉突然猝死的消息。
宇文吉我是见过的,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纪,看上去也健康的很,却因为心梗猝死,这样的死亡未免太突然了。
而对于宇文吉年纪轻轻就突然死亡,作为家族的亲人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很自然的就接受了他的死亡,然后平静的就把宇文吉给埋葬了。
因为宇文吉死前给马武洋做好了一条腿的假肢,让他可以撑着站了起来,离开了轮椅,马武洋对宇文吉心存感激,所以在埋葬宇文吉那天也跟着一起送行。
正是因为陪着马武洋一起送宇文吉入土安葬,我也才知道,在南岭村死去的人是不立坟的,而且都是埋在银杏树下边。
这种风俗让我诧异,看着五棵大银杏树下地面平坦,却不知道已经埋了多少个死人了。
这时候再看那五棵大如华盖的好大银杏树,金灿灿的闪着光一般,如此的茂盛又充满生机,可一想到是吸收了腐烂的尸体提供的营养才长得如此旺盛,顿时就觉得它们给人的感觉不再是惊艳,而是阴气诡异了。
回去的路上,马武洋因为刚安上假肢行动并不十分方便,上下坡只能靠我搀扶着。
说起宇文吉,他说这个人挺不错的,话不多喜欢搞研究,当初马武洋从马家庄跑出来,倒在林子里没有喂狼,正是宇文吉进山找手工材料把他带回村子里,救了他一命。
所以马武洋也早把他当成了信任的朋友,而就在几天前,宇文吉就像知道了自己要死亡一样,连着夜赶制出了马武洋的假肢,而且把自己的东西都整理装了起来封好,还做好了标记。
说到这里,马武洋认真说道:“宇文吉死了,这里也会新生一个生命,这也是让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宇文吉就像准备好了死,也准备好了还会回来一样。”
我想起之前马武洋说这里死去一个便新生一个,始终保持着201这个人数不变,所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说的回来,难不成意思是新生的,其实也是死去的宇文吉?”
马武洋沉默了片刻,然后回道:“我也怀疑,因为我之前发现一个孩子,记得几年前死去的一个同族亲人的事情。”
听到马武洋的话,我的笑容淡了些,如果说真的是这样,那些地方无疑是又增添了一份诡异。
或许是因为马武洋所说的事情,我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出门到外边坐着抽了根烟。
马武洋打算等待着那个观花婆治好了他的眼睛再离开,而我有很多疑问要从马武洋身上寻求答案,所以也只能留下来等等看。
而这个地方,让我越来越觉得不踏实,或者说莫名的会毛骨悚然。
我踩灭了烟尾正要起身,就在这时,一阵开门的响动声传来传了来,然后就是拖着东西摩擦地面的声响,伴着轻微的呜呜声响。
我寻声看去,就见那边晃过的人影似乎是顾欣悦,而她拖拽个东西,正在往花丛那边去。
我心下惊疑,便起身悄然跟了过去,越靠近我才瞅清,被顾欣悦拖拽着的,竟然正是沈煜。
沈煜的手脚捆着,嘴巴也塞着东西,一身白睡裙的顾欣悦,神情冰冷麻木的拖拽着沈煜的后脖领子,把他一直拖进了草丛里头去。
我心下震惊,顾欣怡和沈煜白天还手牵着手游山玩水,现在怎么会这副情景,而且看上去可不是一般的情侣矛盾。
我犹豫了下,只能沿着地上拖拽的痕迹跟了上去,一直到花丛深处,我看到顾欣悦的身影时,立刻悄声躲到了旁边一堆花丛后。
等我探头看去时,就见顾欣悦正高举起一把小刀,然后毫不犹豫的就落下刺进了沈煜的胸口,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眼看着她抽出小刀再落下,一下一下毫不犹豫,而我几乎清楚的听到利刃刺进肉体中发出的声响。
飞溅的鲜血喷了顾欣悦脸上和身上,而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瞪大眼睛的沈煜,由挣扎到一动不动,直至死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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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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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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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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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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