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就这样半死不活的一辈子躺在床上。
所以我看着洛瑾瑜走了过来,知道她高举起手上的小刀,她的双手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着,最终,还是落下并精准的刺入我的心脏。
我非常清楚的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刺进身体里的那一刻,撕裂的刺痛,还有飞溅的血花,最后的画面,是洛瑾瑜脸上痛苦悲伤的神情,眼泪滑落了下来……
……
“先生,到地方了。”
耳边传来说话声,我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出租车司机正回头看着我。
“哦,谢谢。”我忙付了钱开门下了车,心下还在疑惑什么时候在车上睡着了的。
然后我抬头看向前边,穿过小村庄往前就是上叶嘉坡的山路,我立刻迈步向前,而一阵清冷带着阴凉的山风拂过,周围的树木摇晃,发出刷刷的枝叶摩擦的声响。
我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心口出,不明白心下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不安的慌乱感,而这时感觉到袖口有什么硬物,我低头翻开袖口看了看,然后惊诧的发现袖口上缝着个小布包裹,而且上边竟然附有秦门的缚术。
可我的衣服上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东西来的,而且还有秦门的缚术。
我心疑的抬手以解咒拂去缚术,然后拆开了那小布包裹,就见里边包着的是折叠的两页纸,打了开就见上边是满满的字。
我低头看着,可接下来,我由心下的震惊,然后表情也越来越凝重,直到我看完最后一行字。
我看看自己的手脚,再看看周围,心想着这纸上写的事情难道真的发生过,而我现在,是因为江芜致的那块血玉的关系,发生了时间倒流?
这样的事情我几乎无法相信,可心中不安又纷乱的情绪,让我感觉到的确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看了看前边的小村庄,我思量了下然后迈步走进了村庄里,找村里人借了一部手机。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打算让贺宗宝联系上我,所以在离开游艇港口的时候,我的手机就丢在了七里江里头,现在为了证实纸上的内容,我只能先借到了手机,拨通了洛瑾瑜的电话。
直到电话接通,里边传来洛瑾瑜的声音,我犹豫了下,然后开口说道:“是我,白福禄。”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我暗自深吸了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只能按照纸上最后写的几句话试着先问道:“贺宗宝真的剃了个光头?”
过了有一会儿,洛瑾瑜回了一个字,“嗯。”
我又接着问:“蔡翰林联系了你了吗?是不是给了你一对蟒石玉佩?”
“没。”洛瑾瑜回答完,然后语气一转,“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要说这些?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挂了。”
“等一下。”我忙说道:“那个,虽然我还不确定怎么一回事,但是我有些话必须要现在跟你说。”
洛瑾瑜那边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于是我接着说道:“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也知道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真心想法,我承认,其实都是我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
“我想到回到单阳你和我的结果也是分别,而我习惯了身边的人离开,也习惯了离开所有人,所以从没想过有谁会愿意跟我一直走下去,包括你。”
“但是,我现在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愚蠢的错误,就是从没了解过你的心思,没有问过你的想法,我知道,我要离开,你不会说挽留的话,但有一天我落了难需要你,你也必定是不会舍弃我的人。”
“其实,或许我并不需要再补好那块碎玉,因为我已经的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金玉,但是那块补好的玉,现在我必须亲手毁掉。”
“我最后想对你说,等我回来,因为我答应过你一定不会有事,好了,就这样。”
我说完了最后的话,挂断了电话,然后扭头看向了叶嘉坡,半山腰林丛掩映中隐约露出的木屋。
我沿着山路一步步往上走,山风席卷着枝头激烈摇晃,树叶间发出刷刷的声响,犹如焦躁不安的私语一般,让人心生不安。
我一直来到了木屋的庭院木门前,果真见蔡翰林正在庭院中整理花草,背对着这边,手上拿着花锄。
我看了他有一会,然后敲了敲木门,蔡翰林闻声转过头来。
“蔡先生,我又来叨扰了。”我客气的先打了招呼。
蔡翰林放下手上的花锄笑道:“我等你多时了,玉已经补好,进来吧。”说着转身先向厅堂走了去。
木门咯吱一声兀自打了开,我心下沉住气,然后迈步走进了院子里,一直跟随蔡翰林来到了茶厅。
蔡翰林抬手示意我坐,然后摸索着走进里间屋去取玉,说话声音送里间传了出来,
“你这玉养的是真不错,已经碎成了这个样子还有着灵性,要是不修补上岂不是可惜,还好呢,你找到的是我,要是别人还真没这个本事。”Χiυmъ.cοΜ
我转头看了看窗子前燃着的一线香,嘴上边回道:“早听闻蔡先生师从名家第一玉匠大师,手艺自然非同一般,能来到此处得蔡先生神助是我的荣幸,感激不尽。”
这时又是一阵山风袭来,树木纷乱作响,那一线香的烟也在摇曳飘渺,我转过头来,看着近前的蔡翰林,蔡翰林一手摸索着,然后将一个紫木方盒放在了桌上,嘴上说道:
“都说人养玉三年,玉护人一生,这玉碎想必是为你挡了灾,所以即使修补上,也会不吉利,你可要小心。”他说着手上示意的扬了扬,“看看吧。”然后回身去桌对面坐下来。
我笑了笑,“是的,虽不详但也是得来不易,我自然会小心,冒昧问句,蔡先生身上的香气闻着有些熟悉呢。”
蔡翰林示意的冲我后边指了指,“洛家送的一线香,用着正好,的确是不错。”
我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拿起了紫木盒子,边摆弄着那紫木盒子边说道:“我虽然不懂香,但是唯一记得此香并非是线香,而是香粉置熏香炉,或以香囊佩戴身上,名为岁末,可辟邪避瘟,也可安灵镇魂,死而不僵。”
蔡翰林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眼神渐冷的凝视着我。
我也是冷然一笑,然后迅速起身后退并打开了紫木盒子,就在那只血蝉飞跃而出的时候,我早有准备的以拘灵手印将血蝉打回原形拒在手中,同时划出雷鸣诀,飞扑而来的“蔡翰林”立刻被击飞摔在了地上。
我冷笑,“秦瑜思媛,都告诉你我会小心了。”
“蔡翰林”被揭穿,再转头看来已然露出原本的容貌,正是秦瑜思媛,她面目扭曲的狠戾看向我,已经一手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木偶人,而手上瑜灵术落下整个人猛然一震,破地而出的树根便已经瞬间缠上了她。
秦瑜思媛被收紧的树根向下拖拽,她被锁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发出愤怒尖锐的吼叫。
我俯视着她冷然道:“你是以秦门木术控灵,被自己的禁术反噬的滋味不好受是吧,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块活着的死肉。”
秦瑜思媛怒火中烧,她一边挣扎一边使尽浑身招数,而她还没有自觉,这木屋处于风水败局之地,我正应以我师父传授我的三奇术中的降厄之法,以逆风水反制她的逆术,而秦瑜思媛,只会秦门逆天而行禁术,她用什么,便会原封不动的反噬到自己身上。
这秦瑜思媛已经是笼中物,我不急着收拾她,而是看向窗外,浓密幽深的树丛望不见深处,而我知道,江芜致就站在那片黑暗之中,也在冷冷的注视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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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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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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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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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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