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个愣头青一百万买了块最大石头的消息很快在黑市传开了,立刻玩石的不玩石的,呼啦啦一大堆人聚集到了店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切割原石的老板早就摸惯了各种各样的石头,所以拿着强光手电筒帮忙仔细看了下,指点着说道:
“巨无霸莫湾基黑乌蜡皮,个头儿够大的,打灯全身黑漆皮没表现,从外皮壳看的话,黑起油性,油性倒是不错,这里布满色花,色倒是挺阳,翻过去一面有一层翘层裂,不过这么大的石头,有翘层裂正常,就看进了多少。”
“这里凸起半圈有色蟒,蟒带倒是有松花有雾,这边呢纹理粗呈长条状,三指宽的水路,多年水冲刷出来的,水路皮壳紧凑,表皮光滑。”Χiυmъ.cοΜ
“侧一面风化不错,这一面粗糙是生长在地底下,石头断口老锈,看不到有大裂,只有小裂纹不影响什么,就看里面,化开的话出一条手镯也得好几万,牌子挂件也不能少,可要是一刀下去什么也没有,那就是块废料了。”
说完店老板抬头看向我,问道:“小伙子,你赌的这块风险太高,真要切?”他说着话时候脸上流露出不看好的神情。
我笑回道:“我不懂赌石,也不赌石,买来全凭喜不喜欢,唯独对这块蛮有感觉的,那就劳烦您给切下看看吧。”
“就是有钱买个你开心呗。”店老板开玩笑的说着点点头,“成,那就开个窗瞧瞧。”
店老板摆弄了有一会,找好下锯的位置,就叫人抬到了油锯上,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开始下锯。
所有人立刻抻头看着,虽没瞅见里边,但听着刺耳的锯声,懂行的立刻摇摇头,然后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模样。
半片原石切下后,就见一正片都是灰黑的石面,店老板转头看看我,然后摇摇头,“废的,另一面也不用开了。”
八字胡一脸“不出所料”的神情,抬手安慰的拍了拍我肩膀,说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你太年轻,一上来就拍西瓜,外行小打小闹就好了,不该玩这么大的,这样吧,哥哥给你出个车钱饭钱,找个地方哭哭就得了,人生还得往前看。”
洛瑾瑜抬手拨开了他的手,然后看着我说道:“算了,玩玩而已,走吧。”
洛欣怡可是有气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忍不住扭头嘟囔,“上来就一百万,有这么玩的么。”
我看着那块废原石,心下也是犯嘀咕,倒不是说心疼那一百万,我要有心两百万三百万也赚的回来,只是这石头给我的感觉分明和其它不一样,而我一向自认直觉很准,这次真的就失算了?
毕竟我的确是不懂,在场玩石头的摸个比我都在行,既然说废了那就废了,我无奈笑着摇摇头,“那就算了,切开了起码也死心了。”
我正转头要走,这时柯子晋捎一抬手拦住我,说了句“等一下。”然后就上前,围着那块废石打量了一圈,最后伸手划过废石偏左一侧,“老板,这里一刀落下试试。”
那店老板看看柯子晋,然后说道:“白费功夫的。”
柯子晋执意道:“给钱的,也不是白费你的功夫。”
那店老板认命的一点头,“行行行,有钱的都是大爷。”然后就上前摆弄着废石,找准柯子晋划下的地方再落锯,结果这一刀就是两个来小时才开了石头,门口围着的人大多觉得浪费时间,扭头都散了。
两截石头一分开,在场突然就鸦雀无声了,这一刀从中再下去,两截里尽是绿色。
我转头瞅瞅周围一脸目瞪口呆的神情,心说是开好了?便上前探头细看看,最后看向店老板问:“怎么样,有蟒吗?”
店老板一脸看疯子样的眼神瞅着我,最后干咽了口唾沫,几拍了拍我肩膀说道:“小兄弟,你还找啥蟒啊,这叫帝王绿!”他收回手拿着强光手电筒上前细看,
最后几乎是声音哽咽道:“满满正阳绿,无纹无裂,水头十足,没任何杂质,何止是冰种带绿,简直是帝王品相!兄弟,这下你可赚翻了!”
在场人立刻是沸腾了,那八字胡这次没掐大腿,而是掐着自己的脸,确认清醒嘴里立刻重复着,“我靠我靠我靠。”最后扭头嗷唠一嗓子,“等啥,点火放鞭,出彩王了!”
直到外头亮起一阵烟花,所有人都簇拥过来向我道喜,把洛瑾瑜和柯子晋他们挤到了外圈去,我才明白开出的这东西应该是值钱了,可分明又不是我找的那块补玉的石头,所以这心情说不出是不是大喜。
“让开让开,都让开!”
随着嗷嗷的叫喊声,贺宗宝硬是挤了过来,先扑过去看看切开的翡翠原石,过了好半天起身过来,然后就疯了一样抱着我吧唧朝脸上亲了上两大口,我嫌恶心的推开他,“闹什么闹。”
“发了发了,哎玛我的心要蹦出来了。”贺宗宝蹿天猴一样上蹿下跳,然后再扭头抓着我狂摇晃,“我说白福禄,你果然是带挂的是吧,你就是天上轱辘下来的一个大奇葩,不对,你是财神爷下凡,我就知道你后富不浅!”
我无语的推开他,开没开挂我不知道,反正摸了块石头我没疯在场人都疯了是肯定的,过了有一会儿,我低声询问贺宗宝,“很值钱吗?”
贺宗宝瞪大了眼睛瞅瞅我,然后一伸手够我肩膀上往他跟前儿一带,一边抬起个巴掌一边小声说:“起码这个数。”
我瞅瞅他手,“五百万?”然后点点头,两刀下去赚了四百万,那是挺不错的。
贺宗宝搭我肩膀上的手用力,“好兄弟,你想啥呢,我说的是五个亿!”
我转头看看贺宗宝,再看看他手,过了一会推开他,“等一下,让我缓缓先。”
这一缓我几乎是脑子里一片空白,由着洛瑾瑜他们安排,开车把原石很快运上了车,还特意叫来些人护着我们离开。
也难怪洛瑾瑜会这么慎重,围观的人似乎都为了沾喜,全都往上涌伸手来抓我,我被一只手拽着踉跄了下,刚稳住要起身,而这时耳边一声似有似无的问话声传了来,
“你玩的倒是挺开心。”
我整个人一僵,不由得立刻直起身转头看过去,但是满眼都是黑压压的人,这时洛瑾瑜伸手拽着我忙上了车,匆匆离开了炸了锅的乌里墟。
我回头看着车窗外,眼看乌里墟越来越远,依然是有些慌神,刚刚听见的分明像是江芜致的声音,可也不太确定。
贺宗宝还在兴奋的说着,说我必定就是乌里墟里的一大传奇了。
我摇了摇头收起心思,传不传奇的我不知道,不过看着手上捧着那块巴掌大的翡翠原石是挺开心的,这块石头也正是之前柯子晋选的那块,切了开果然见白肉丛中一条翠绿颜色,知道一定就是蔡翰林提出的一笔蟒了。
洛瑾瑜也是看着我笑问道:“你一出手就摸出个彩王来,以后还想赌石吗?”
我苦笑摇了摇头,“这一刀穷一刀富果真是跟做梦一样,我不是赌的料,还是继续做我的风水先生就好。”说着我看向柯子晋,
“昨晚梦见有人送来红棺,原来财和贵人都在这,幸亏得你这位贵人相助,不仅开出了帝王绿,更重要的是得到了这块我需要的蟒石。”
柯子晋依旧是之前不喜不悲的模样,平淡回道:“是你自己财运,不必谢我。”
洛瑾瑜微笑说道:“今天时间太晚,回去先都好好休息一下,答谢的话过后再说,得了这么大的彩头,自然一定要好好热闹一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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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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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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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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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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