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窝穴为穴法第一格,又名窟穴、开口穴、金盆穴,指穴场中心圆晕处微有凹窝之穴。
穴落于凹处,凹处须平正,若成积水地称为水里眠,窝中能起突泡则称为水里坐。
所以窝穴葬法必须深浅得宜,太深则为阴煞所害,太浅则生气不可乘。
而且窝形求圆忌缺陷,见簸箕漏槽之状则为凶形。
正如巢窝山这种轮弦不明,陡峭如洞穴,中无肉地,陷如漏槽,这样的地形属纯阴,生气不聚之处,古人将之称为阴窝或空窝,不可葬。
所以见到巢窝山,就算我不说这些盗墓贼也应该早就知道,这里并非结穴的风水宝地,所以船行驶中并未减速。
锁头还装模作样的转头问我:“怎么不说话,这里怎么样啊,看不明白就绕一圈?”
我看了他一眼,心说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说话又要找茬,所以明知是调侃,还是回了一句:“不用绕了,阴穴过于深洼,有水不退,土如烂泥,扦这种穴的后人必然贫瘠,淫贱,绝嗣。”
锁头点点头,咧着嘴乐,“哦,我看着也应该会是这样。”
我瞅着他样子得意实在是来气,扭头低声嘀咕了句,“就算是猪长个脑子都看得出来。”
船过了巢窝山天气就突变,先是淅淅沥沥的下起大雨,后大雨渐转倾盆,一行人便都待在了船舱里。
我被捆着浑身难受酸疼,又蒙着眼睛左右看不到,只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感觉到身后洛欣怡挣了挣,嘴里呵斥了声,“滚!”
我转头看不过去,但是听到胡天来咯咯咯的贱笑声,心里顿时来气,开口说道:
“老话说喝酒的嘴,跳舞的腿,耍钱的爪子和大烟鬼,统称四大没脸,不看人眉眼深浅,不知德寡廉鲜耻。”
“胡兄弟酒前是中山狼,酒后耍流氓,管不住嘴那就有管着点脸,不劝你这脸俗不长厚,但起码人模人样吧。”
胡天来的浪笑声已然止住,过了一会儿开口沉声道:“白先生这张嘴可真是生的牙尖嘴利,你是仗着有点本事以为我不敢动你是吧。”
他冷笑,“我就看你能嘚瑟到几时,要是找得到长香台慈墓呢,说不定你这条小命还有的交代,要是找不到,那我就先拔了你满口尖牙!”
我无谓的微微一笑,“我落在狼窝大不了横竖一死,早就看开了,倒是你,你惦记着我倒不如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毕竟这窝里是狼多肉少,小心还没尝到土里的腥,自己就先成了锅里的杂碎,落得个稀里糊涂,死无全尸。”
胡天来语音带了狠厉,既然知道我本事,自然心里要起疑,虽然提防着我耍诈,可还是低沉着声音说道:
“小子,我知道,你想挑拨离间是吧。”
我憋不住的一乐,点点头,“这你都看出来了,厉害厉害,不愧是翻卦派的风水先生,我这要不是手捆着,此处得有掌声。”
胡天来又是沉默了有一会儿,话音倒是有了微妙的变化,“你是怎么知道我出自翻卦派的?”
我故弄玄虚的一笑,摇了摇头,“这有什么,我还知道你得死在我前头,算了算了,跟你这种人其实没什么好聊的,你还是回去喝你的酒,洛家的便宜不好占,酒喝你肚子里才是自己的,反正也喝不了几天了。”
胡天来那边没了声响,我也扭头不说话,而下一刻随着响动声一只手就伸开掐在了我脖子上,几乎要把我提了起来,胡天来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真以为我好糊弄?那就看看咱俩谁先死前头!”
“你干什么?!”洛欣怡立刻急得边挣扎边叫了起来。
舱门那边传来“咯吱”一声,似乎是有人进了来。
过了一会儿,胡天来松开了手起身,恶狠狠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然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大雷的低沉问道:“干嘛呢?”
胡天来冷回了句“待着吧你”,然后咯吱再一声,人似乎是走了出去。
洛欣怡刚要说话,我咳嗽着,手上暗自扯了扯她,示意她噤声,随后就听见走近的轻微脚步声。
直到大雷的低沉问话传来,“刚才怎么回事?”
我总算止住了咳嗽,缓过口气,不冷不热的回道:“明知道何必再问呢,你们不都是冲着那本《九绛舆香集》么。”说着我又笑了笑,摇头奚落道:
“先不说我还找不找得到,你们倒是都想好了卖个什么价了,你不是也想好了多拿点,回去一家团圆,老婆孩子热炕头么,对了,你儿子腿上有残疾,多赚点儿子以后生活也能好过点。”Χiυmъ.cοΜ
大雷也是沉默了一阵,倒是不奇怪我知道他儿子腿残疾的事,而是问道:“胡天来问你那本书?”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抬头看向大雷的方向,“何止是书,听说大墓里头还有宝贝,反正我是不懂墓里头的事,所以就算找得到,能拿多少凭你们自己本事,还指望我能搬山运海不成?”
大雷倒是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说了句“你最好别耍花样”,然后转身也离开。
等周围安静下来,后边洛欣怡用胳膊肘怼怼我,小声问:“你觉得他们信了吗?”
我长出了口气先,信几分不清楚,反正嫌疑的种子已经撒出去了,有没有收成,那就看他们自己心里头各自的算计了。
洛欣怡见我不说话,光全身一放松的往她后背一靠,忙问:“你怎么了?”
我养精闭目,悠闲的语气回道:“老话还有四大舒服,穿凉鞋,戴凉帽,开江鱼,回笼觉,耳根子清净了,能舒服一会儿当然舒服一会儿。”
洛欣怡噗嗤一乐,“你词儿怎么这么多,老话还有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老话还有四大软,棉花包,柳树梢,水晶柿子,还有姑娘的腰。”我忍不住呵呵的乐。
洛欣怡笑声收住,过了一会儿再胳膊肘一怼我,明显羞赧道:“你别学那个臭流氓不正经啊。”
闲聊了几句,再听到开门动静,我心里就暗叹了口气,知道应该是到了那第三座山,门蒲山了。
胖子二话不说,扯了我眼睛上的蒙布,就把我拽上船甲板,舱门一开潮湿的冷风先扑面而来。
外头天色依然阴沉,不过雨已经止息了,江面上波澜起伏,往远处看水雾蒙蒙的,就见一座顶天高一样巨大巍峨的高山正直逼而来。
关于门浦山的大致山形和环境我之前在地图上看过,可亲眼目睹实地,远远看去就心下一阵震撼暗叹。
这门蒲山虽孤寒,可山水灵秀有神,远望燕颔虎颈,近看金鱼水绕,绝对是出武将之才的风水宝地!
所说燕颔虎颈,就是看门浦山整体形象,是长着燕子般的下颌还有老虎一样的颈项,所以有着“飞而食肉”的武将之象。
在峦山风水学中有一门学问为“喝形”,就是依据龙穴砂水的形貌起一个象形的名字,比如说“犀牛望月”、“猛虎跳墙”之类。
所谓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
《易经》正是以形象占卜的神书,每一个卦都含有象、数、理、义四大内容。
这“象”居于首,后根据《易经》创造的风水学自然也是象居其首的。
正因如此,古人才把地师勘测风水的过程称为“相地”,也就是说看地就跟看相一样,全凭形貌推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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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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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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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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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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