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是我真找得到,我压根儿也没有要帮他们的打算,已经打算好了尽量拖延时间,最好是能拖到支援赶到。
这龙达也是不傻,就是防备着我会应付敷衍,在船一边前行的过程中,一边闲聊着,一边时不时的闲问起风水上的一些事,我知道他是有意试探,但是不确定风水方面他懂得多少,所以只能小心应对。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阳光最足的时候,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后,直到舱外锁头喊了一句,“龙哥,前边就要到嘉口山了。”
于是我们便又到了甲板上,龙达看看我,然后边笑着说着边往前看了去,“白先生,这嘉口山虽然是巴泽六山的第一座,但是你可要看仔细了,毕竟这六座山下来要走上几天,为了不浪费时间,此番只有前路可没有回头路。”
我听出龙达言语中威胁的意味,没有说话,也是远远的看向了前方的嘉口山。
嘉口山位于江心地带,江一条江分出两个支流,黑苍苍的没有边没沿一样,远看去就像挺拔的巨人立于江水之中一般。
越靠近嘉口山越显巍峨壮观,刀削斧砍般的崖头顶天立地,崖头上山脉逶迤伸展,犹如酣卧的大黑牛。
我表现的仔细的看看地图,再观望嘉口山,大雷听龙达说了几句话后,便扭头去船的驾驶室找胖子,整辆船沿着山脚顺流而下,从山头到山尾迂回又到了山头,算是围着嘉口山转上了一圈。
最后船靠近缓流地带,放慢了速度,龙达看着我询问道:“白先生看出嘉口山如何?”
我盯着地图其实已经暗自思量了许久,听到龙达的问话,便放下了地图回道:“我只是以我平生的峦头风水经验来观望,说的对不对准不准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山一重水一重,山水气脉息息相关,就这么转了一圈,能看出多少我便说多少。”
龙达微微一笑,“有什么白先生尽管讲。”
我便接着说道:“风水又叫堪舆,便是堪天道,舆地道,从古至今汉人以葬地的选择与子孙后代穷达寿夭、贫富凶吉有极大关系,所以在坟墓择吉地上看得重之又重,通常先看大环境再决定小环境,比如说山势上喜两头尖,忌讳两头垂。”
“所谓装担山势两头起,世代儿孙福贵是,若然山势两头垂,儿孙乞食无去回。”我直言道:“所以刚才远观望嘉口山,便是座大贫山,如果我是古人择葬处,稍微懂点风水,必定不会选这里。”
龙达扫了眼胡天来,随后一摆手,船便继续往前前行。
这时胡天来倒是饶有兴致的看我问道:“先生不是说山和水气脉息息相关吗,如果山不好水来补,大墓会不会落在水底下?”ωωω.χΙυΜЬ.Cǒm
其实就刚龙达扫那胡天来一眼,我便留了个心,龙达未必知晓风水太多,但是这个胡天来显然是懂得更多的,问的却有意像个外行,相比较龙达,我现在倒是更加提防这个酒葫芦。
反正已经表明了大墓不在嘉口山,我没必要忽悠他们,便实话实说,“墓地讲究的就是龙脉地穴,水法和砂法,水深多富,水浅则多贫,砂忌斜、臃、肿,也就是地理崎岖古怪,所以这嘉口山,山和水都没有可取的灵秀之处,没有人会傻到葬在这种急水滩头下边。”
大雷便询问:“那大墓风水上到底有什么讲究?”
我看看胡天来,笑着反问道:“寻常阴宅的风水我可以说个一二,古墓上的,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还是我请教请教你们,这大墓风水究竟有哪些讲究呢?”
胡天来咯咯笑了两声,“无论是古还是今其实应该没多大差别,大多都是依山傍水,前朝后靠左右抱的规矩。”
“古代墓葬讲究一不葬粗顽块石,二不葬急水滩头,三不葬深源绝境;四不葬孤独山头,五不葬神前庙后,六不葬左右休囚,七不葬山冈撩乱,八不葬风水哀愁,九不葬坐下低小,十不葬龙虎尖头,所以这也是分金定穴最基本的,我们呢不过是略懂些皮毛,不然也不会麻烦白先生跟着跑这一趟了。”
这胡天来模样像个酒蒙子,可盗墓向来是拿命搏财的买卖,这胡天来分明又是个老手,所以我想他心里头应该比谁都明白。
船又向前行了三四个小时,江面上已经明显转凉,虽然再往前就是六山中的第二座巢窝山,不过走到这龙达倒是不急了,让大雷寻地方靠江边停留一宿,第二天一早再前往巢窝山。
船一停下,大雷他们明显氛围就轻松热闹了些,胡天来也跟变了个人,张罗着喝几杯助助兴。
我被劝了几杯就装不胜酒力,端了盘吃的去给靠坐墙角里的洛欣怡送了过去。
这洛欣怡原本一娇气的千金大小姐,现在造得像个疯婆子了似的,况且老是被胡天来色眯眯的眼神儿瞄着,她哪里敢把自己捣扯利索了,而且一到吃饭人都聚一起的时候,她便赶紧躲边角去,不吃也不喝。
我把吃的放在了她跟前儿,暗自叹了口气,说了句“你是打算用绝食的方式饿死自己啊?”,边坐下来边时不时眼神扫扫那边喝酒说话的几人。
洛欣怡眼圈一红,抱着膝盖,脸埋进胳膊窝里不说话。
我看好没人注意这边,便低声忙小声问道:“这几个人,你有没有比较了解的?”
洛欣怡闷声回答:“我了解这帮龟孙子干嘛。”
我想看来从这大小姐口中的确是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了,便稍稍凑近些低语道:“船靠了岸就有机会,我来想办法,你找机会下船。”
只要六座山没找完,我肯定是平安无事的,所以只能琢磨让洛欣怡先逃脱,这群人也就没有了可以威胁我的把柄,对我来说也就更轻松些。
洛欣怡抬头看看我,又看看那些人,忙小声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没有明说,只说道:“你只管顾好自己下了船能活命就行,现在吃东西,攒体力。”说完了我便起身去了床铺那边,躺了下来。
洛欣怡总算是有了些精神,伸手拿起盘子里的食物,对她来说,死在船外边也比死在这群人手里好,所以打定了决心一定要下船!
大概到了后半夜,四下里呼噜声一片,我睁开了眼睛,已经再三确认这些人睡熟,没有了异样响动声。
我悄然把右手臂的绑带和夹板松了开,先拿着之前偷塞在夹板里的烟头,然后忙暗自活动了几下手。
我也是无意发觉到自己右手臂已经自己痊愈,可以运劲自如,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和那晚做的梦还是回来的碎玉有关系,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些,只要手能活动,自然对我是非常有利的。
秦门的天英秘术中有几种驭人术,除了利用生辰八字头发之类的东西,其中一种控制人最强的就是利用人的唾液来下术,所以我想到的就是借用沾有唾液的烟头来试试看。
手上暗自结印下三横四竖奇门阵诀,附加镇魂咒,对烟头的使用者下降,直到手上立起诀,我抬眼看去,就见光线昏暗之中,床铺上的人翻了个身,然后起身下了地,站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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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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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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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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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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