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我说起我会帮他在镇上找份工作,重新开始生活,大雷还是有些活心的,他呼哧带喘的瞪着我,眼神中明显有一丝动摇,似乎是在分析着我说的话有几分真。
而这时林子里突然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动静,我跟大雷都转头看去,就见林子里隐约有火光晃动,大雷立刻尖叫道:“白福禄,你带人来!”
我没有带任何人来,所以我根本也不清楚,但是大雷显然是误会了,而且立刻就做出了过激反应,在他紧握匕首要割向绳子的时候,我已经扑向了大雷,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大雷嘶吼着奋力挣扎,而我也是拼尽全力的按住他并试图去抢夺他手上的匕首。
“大雷,你冷静点,那里根本没有人!”我大喊着让大雷镇静,然而大雷疯了一样,他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而且猛的挣脱的手握着匕首向着我的眼睛刺了来,我本能的立刻侧身躲避,虽然保住了眼睛,不过脸上还是被匕首割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而大雷在推开了的时候,已经面目扭曲狰狞的大叫了声“去死吧”,然后握着的匕首就已经割断了系在树根上的绳子。
“不行!”我拼尽全力的跃身飞扑抓住了绳子,整个人也惯性的被向前拖去了一米多远,而还是不能制止抓住的绳子在手里向前急速滑去,直到我停下来眼睁睁的看着断掉的绳子随着丁桐一起掉下了石头啦子,我整个人也顿时僵住,脑海中一片空白。
而大雷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嘴里疯了一样仰头尖笑着叫道:“我说了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而我已经起身,回身同时抓着的挑水扁担也狠狠挥出,将大雷轮翻在地。
大雷倒在地上口鼻窜血,他咳嗽了几声,可还是尖笑喊道:“我现在死也值了……”
我冷冷的俯视着他,随手丢掉了扁担然后上前,挥起拳头对着大雷的脸左右开弓……
“师父,师父!”
我根本毫无意识的行动着,只是渐渐听到了丁桐的喊叫声的时候,我动作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着正扒在石头啦子边的丁桐。
仿佛意识一震我也清醒了过来,而看到自已正一手死掐着大雷的喉口,而且竟然是正在一手将他整个人半提起,满脸是血的大雷也正一脸惊恐无比的看着我,一双眼睛瞪得滚圆,嗓子里发出呃呃的声响。
我也是被惊吓到了,手一松并且立刻后退,可脚下踉跄着绊到了什么,跌坐在了地上,而在我松开了手的时候,大雷也掉在地上然后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从山啦子上掉了下去。
我急喘着粗气,事情发生的太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什么,意识到手上抓着的东西时,我抬起手看到手上抓着的竟然是一条血淋淋的手臂,竟然是大雷的胳膊!
我吓得立刻丢开,这时丁桐艰难的呼唤声传来,“师父,我……要坚持不住了。”
在丁桐手一滑整个人要掉下去的时候,我立刻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最终把丁桐给拽了上来,我俩都虚脱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Χiυmъ.cοΜ
丁桐说掉下去的时候,非常侥幸的被一块大石头接住,他镇定下来就感觉借着石头楞子蹭开了石头,然后攀着石头艰难的爬了上来,而他努力攀上石头啦子的同时也听到了大雷凄厉的惨叫。
丁桐看到的情景就是,我一只手抓着大雷的脖子,大雷整个人是被提了起来,而让他惊住的是,我另一只手抓着的是大雷的一条手臂。
对于丁桐所说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印象也不记得是怎么发生的,最后的印象不过是挥着拳头打着大雷的脸,可之后呢,我对大雷做了什么,他手臂是怎么断掉的,为什么在我手里,而且,我怎么可能能将几乎高出我大半头的大雷,单手提起来呢?
尽管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可是在发现之前自己脸上被匕首割开的血口子,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同时复原的还有我的右手,就像所有的伤自己愈合了一样。
所发生的这一切都很不对劲,可我在疑惑迷茫的同时又觉得非常恐慌,并不是因为大雷的事,是因为我对自己开始觉得陌生,就像是我身体里还藏着另外一个我所不了解的自己。
我跟丁桐两个人下山的时候,在树林里看到了一些悬浮飘荡的淡蓝色的火球,确切来说那也并不是真的火焰,在民间都称之为鬼火,它们缓缓飘在我俩身后,直到消失不见。
“鬼火”其实就是“磷火”,一半会在农村,尤其是夏季干燥的夜晚会出现在坟墓里,偶尔也会在城市出现,是因为人的骨头里含有磷元素,尸体腐烂后经过变化,会生成磷化氢,磷化氢的燃点很低,所以可以自燃。
走路的时候会带动它在后面移动,所以被人们称作“鬼火”,不过它是没有伤害的,我想狗牙子上多狗的骸骨,这些“鬼火”便也是狗的尸体腐烂后产生的。
所以那时我跟大雷同时看到林子里的火光,应该就是这些东西了。
我和丁桐走下山时天色已经微微亮,正迎上了我娘和林建国带着一些村民正四下寻找我俩,见到我俩一身狼狈,我娘惊吓又担心的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回村后不久,镇上派出所就来人调查了,我跟丁桐将事情的经过都讲诉了一遍,之后派出所去人在山啦子下寻找,虽然发现了大片的血迹,但是大雷却不见了。
派出所立案调查寻找,我也试着以六爻寻人的方法寻找大雷的下落,得出卦的结论是大雷却是已经死了。
可人死尸体去哪了,我想很有可能是被什么猛兽拽了去,至于那时在山啦子上发生的事情我跟丁桐自然没有说全,丁桐分析说我当时一定是被什么附了身,毕竟那个狗牙子山邪门的狠,死了那么多的狗,就算是动物也有不能安息的,说不定就是什么控制了我才会做出那么异于常人的事情。
尽管我也试着相信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可潜意识里又否定,我试着从我娘口中得到些答案,不过我娘说的话分明不是真正的答案,就连我爹说的话,跟我娘所说的几乎是口径一致,就像他们商量好的一样,我不知道他们究竟隐瞒些什么。
返乡之前的那个梦,预兆着亲人会对我所说谎言,所以我想我是不能从我爹娘这解开心中的疑惑的,反倒是一个人的出现,让我得到了,我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这个人,就是也刚刚返乡归来的徐强,也就是强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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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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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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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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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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