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是心地善良之人,不过碰见了神鬼莫测的事情可就另当别论了,正常人都会感到害怕,尤其是知道了病房里头的果然不是正常人,而且马伍洋总是时不时的往旁边空位置瞅瞅说话,让他觉得更加的后脑勺发凉。xǐυmь.℃òm
李晟觉得反正这时候应该没有他什么事了,所以呵呵干笑了两声,说了句“那大师您忙,我先走了啊”,然后扭头就想走人,而马伍洋却叫住了他。
“待着别动啊,等下还有你的事呢。”
李晟回过头瞅着马伍洋已经推开房门走进了病房里,他一脸纠结的待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无奈的叹口气,只能掏出了手机来,拨出去电话过了有一会儿电话接通,说道:
“喜凤,你跟孩子们该吃吃该睡睡,不用等我啊,看样子今天还得在医院待着,嗯,没事,我都听你的,按时吃饭,饿不着。”
我看着李晟挂断电话,看着手机时脸上幸福又宠溺的表情,才发现这个人,其实有着很大问题。
没过多久,病房里突然不断传出传呼铃声,马伍洋开门叫来护士,随后医生也赶了来,我正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床上的那个“我”已经被马伍洋五花大绑,赶到的护士则忙着给注入镇定剂。
我一阵无语,心说之前说好的和平谈判呢?
之后马伍洋叫李晟还在医院看着,直到他回来接不能解开马国强手上的绳子,也是为了我的本体不被食物撑爆,只能用了点手段,逼马国强说出不肯离开的目的,然后把他手脚捆起来,制止他再继续疯狂进食。
医院这边有李晟盯着,马伍洋跟我则赶往马国强生时的家,其实要说是游离世间的鬼魂,待的时间越久会对生时的地方记忆越模糊,索性这马国强死时应该不过半年,对家中的事情还是记得一些的。
路上马伍洋说到马国强交代的事情,这饿死鬼是生前被亲人虐待,缺衣少食最后活活饿死。他是真害怕被马伍洋打得魂飞魄散。所以看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哭诉说自己可怜,活着时候身体不好,唯一的儿子不管他,要是邻居暗地里接济,他儿子还会揍他一顿,直打得头破血流。
他住在屯苞米的仓子里头,饿急了就啃干苞米棒子,连老鼠肉也吃过,渴了就喝房檐下积的雨水,后来在冬春交季,青黄不接的时候活活饿死了。
马国强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成了家,结果自己落个被饿死的地步,而家里的大黑狗见了他就叫,结果落脚地也没有了,才蹲在路边,一直到今天才吃上了一顿饱饭,所以他才不愿意走,想一直呆在占来的身体里。
那么马国强的心结是什么,是为了填饱肚子还是怨恨儿子的不孝,马伍洋摇头说都不是,马国强唯一的心结的确是他儿子,但并不是怨恨,而是希望能得到他儿子的原谅。
那么这就奇怪了,既然是马国强的儿子把他爹赶到仓子里头住不赡养,直到他爹活活被饿死,分明是大逆不道的不孝孽子行为,为什么却要反过来马国强希望得到他儿子的原谅呢。
可现在问题是马国强已经记不清做过什么事让他儿子如此记恨了,看来是事出有因,所以为了化解马国强的事情,也只能找他儿子马震谈一谈了。
马伍洋带着我驱车赶往裴镇北部的小庄屯,因为下了国道上土路就十分难走了,看看离屯子也不算太远,所以马伍洋把车停在路口边,我扭头正好看见旁边一老大爷坐在大树底下放着四只羊吃草,便催马伍洋先去打听打听再说。
反正进了屯子也不知道马震家住的是哪户,真好也跟这老爷子问问,所以马伍洋下了车,过去乐呵呵的跟老爷子打了招呼后蹲下来,边掏出烟边询问起来。
“马震家啊,往西边走倒是第二家就是。”老头边说着边接过马伍洋递过来的烟,在鼻子下闻了闻后,夹到了耳朵上,然后接着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转头问马伍洋,“你是马家啥人啊?”
我在车里提醒说,“你可别说你是东北马家中三流了啊。”
马伍洋笑了笑,然后回答道:“我也姓马,是马家远房亲戚,这不是快七月十五了么,回来祭拜故人。”
那老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马国强那个外地的外甥吧,我倒是听说过。”说完了他摇摇头,“亏还有人惦记着,马国强的坟头草都快一人高了。”
真是误打误撞,马伍洋就将错就错的当了把外甥,顺势问道:“我老舅不是有个儿子马震么,咋会不管呢?”
老头立刻哼了声,“快别提那混账东西,畜生啊,他爹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有多不容易,等他爹不中用了,反过来把他爹连打带骂的,丢仓房里头不管,等人没了从仓房拽出来时候,那身上让耗子嗑的呦,哎,养这么个儿子有啥用哦。”
这情况倒是跟马国强说的差不多,马伍洋试探的追问道:“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他们父子有什么仇啊?”
老头抽了口烟袋锅子,说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马国强年轻时候脾气暴,喝点酒就耍酒疯,他婆娘还愿意唠叨,马国强脾气一上来就打他婆娘,有次下手重了,他婆娘怀着的二娃小产,送医院就没救过来,为这事马国强进去蹲了七年,那时候马震才六岁,都是乡亲邻里帮着拉扯大的。”
马伍洋嘀咕说:“原来马震是因为他娘的事记恨他爹吗,按理说这事的确是马国强不对,马震这样也是事出有因,为啥您老骂他畜生呢?”
老头似乎是没注意到马伍洋也不喊“老舅”了,把烟袋锅子往石头上磕了磕,接着说道:“后来马国强出来了,彻底变了一个人,再不沾酒了,而且低头就是认干活,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也帮忙,马震要去镇上干活,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把马震送了去,后来把家里牛啊猪啊都卖了给马震娶上媳妇,犁地时候自己当牛用,直到自己累垮起不来了。”
“要说马国强年轻时候是犯了错,可蹲也蹲了,出来也改过自新了,可马震就是揪着他娘的事不放,以往他爹做啥都是应该的,等他爹不能动弹不中用了,就丢仓子里头等死,人家给口吃的都不让,直到他爹活饿死在了仓子里头,再恨那也是他爹,一口吃的也不给,这是人干的事?”
马伍洋点点头,“那是做的有点太绝了,要说马国强因为自己年轻时候犯下的罪遭的罪也差不多了,既然知错已经改变了,干嘛还那么大的恨呢,就算不能原谅,可人都死了还不能善待,这也不是一个为人子应当的。”
老头摇摇头,“马震啊,未必是因为他娘,就是觉得蹲了大牢的爹太丢人,要不然他媳妇也不会看不下去,带孩子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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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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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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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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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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