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是准的,虽然我不是天生阴阳眼,但是小时候的确是经常碰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我娘说我出生满月不久,有事盯着房子一角咯咯咯的笑个不停,会说话时候,也常说窗户外有个老头之类的话,常把我娘吓个够呛。
大概是常遇到那些东西,我身体也不大好,我娘找人看过,说保命就得认个姓马的干爹,后来也不知道打哪来了这么一个人住在了村里,偏巧姓马,叫马山彤,自称是个阴阳先生。
我爹就带上两壶好酒把我送了过去,就这么认了干爹,不过那时候马山彤让我住他家干活,我就特反感,什么挑水烧火的活净让我干,拿我当劳工一样,我心里不服,就总跟他别着股劲。
要说我对这马干爹的印象,那就是很凶很严厉的一个人,总是教训我话,让我这不准动那不准碰,而且老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万物皆有灵,神鬼都要敬。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阴阳先生是干嘛的,这马干爹多大的本事,平时看他给人批算八字,看一些外路事儿,比如说有人突然犯邪,被鬼缠身什么的。
我见的最多的就是马干爹给人看病时,念咒语画一些符烧成灰然后兑水让人服下,要不就是把符画在布条上让人缝在衣服里或者藏在胳肢窝下,反正管不管用的不清楚,毕竟有的人很快就会好了,也有的人说不灵。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每次看完事等人走后走后,马干爹就会在院子门外焚香烧纸,念叨一番,我便当乐子问他这些是烧给神还是鬼的,而马干爹也总是不说话用严厉的眼神瞪着我,我便不敢再多问了。
后来我才明白,给人家驱邪避祸也是泄露天机,所以他才要烧香拜神烧纸敬鬼。
或许是从小在马干爹身旁长大,我没再碰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记得8岁那年,就因为自己的“胆大”惹下了大祸。
乡下野孩子都比较贪玩,而且凑一起净琢磨着怎么作才好玩,在农村虽然家家都是独门独户,但也都是院子挨着院子,我还清楚记得独有村西头的一个老院子,窝在山头上离村里有些距离,而且那老房子一直没住人,院门紧关着没有上锁,但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有次我问马干爹那个老房子为啥空着没有人住时,马干爹当时只是很凶地对我说,不准靠进那间房子!
马干爹又没多说别的,我只以为他又是在吓唬我,所以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相反对那个空屋子更加的好奇。
有一天我们一大群孩子凑一起又在院子里玩躲猫猫,玩到天快要黑了,大人们都催着小孩回家吃饭,剩下了我们几个大一些的孩子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我便提议一起冒险,去那个空屋子里头看看,比一比谁胆子大。
男孩子性子里都有个不服气的劲儿,他们也立刻就点头同意了,我们便一边打闹着一边来到了村西头的那个山坡上,不过离得老远看到那个老院子的时候,我们就都不说话了,说不紧张是假话,尤其现在天还黑了下来,越走近越看到那院子门里黑乎乎的,而且安静的有点吓人。
我们几个走到距离那院子木门几步远的距离时,跟在我身后的几个孩子说什么也不敢靠近了,其中一个一脸害怕的说要不还是回去吧,我看他们都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为了显示自己胆子大,就说既然来了不进去也得做点什么吧,我提议往院子里扔石头,看看那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
我的提议再次得到其他孩子的同意,我们就捡石头一起往那院子里头扔,听着院子里稀里哗啦的响动声我们就越扔越起劲儿,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直到“碰”的一声响动声传了来,也不知道是谁扔的石头砸在了那院子木门板上,门“吱嘎”一声就打开了,露出了一道黑乎乎的缝隙。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后的其他几个孩子就一边扔了手里的石头一边扭头哇哇大叫着跑走了,等我反应过来人都已经跑没影儿了。
我呸了声嘟囔着一群胆小鬼,再转头看着那扇半开着的木门,这时候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说一点都不害怕紧张那是假话,可是我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心说我就站在门外往里看看,所以壮着胆子一步步慢慢地靠近了那扇门。
我伸手推了推门板,木门“咯吱吱”的从门被推了开,我站在门口往里看,借着村路上的灯光倒是瞅的清清楚楚,院子里破破烂烂的,除了荒草和破什破烂儿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撇了撇嘴心说马干爹果然是吓唬我的,所以想关上门离开,可就在刚要一动的时候,我听到正对的屋子里头传来了脚步声,随后就是“嘎吱嘎吱”什么东西摇动的声响。
“有人吗?”我冲里头喊了一声,“马干爹是你吗?”,等了有一会儿却没一点回应。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想很可能是跑回去的孩子去找我马干爹过来了,八成又是马干爹故意在吓唬我,既然平时我总说自己胆子大,这个时候可不能怂,所以我干咽了口唾沫,然后就迈步走进了门里去,看着那栋破板的木房子一步步靠近。
一阵夜风刮过,我就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凉,就好像有人站在我背后似的,可回头看看又没有人,于是我摸着黑继续往前走,走到屋子的门前时,那吱嘎吱嘎的动静就停了下来,而且我刚一伸手,屋门就吱呀呀的慢慢打开了,吓得我一哆嗦。
可寻思着说不定门是被风吹开的,又像是有人故意吓唬我似的,我心说我胆子可大,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吓跑我。
不过看着屋子里黑黝黝一片,安静诡异的氛围还是让我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突然,我感觉到墙角那个位置好像有一个人影儿。
“马干爹,是你吗?”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睁大眼睛,隐隐约约的看到那边有个椅子,在椅子上果然正坐着一个人,而且看着很像马干爹。
“嗯。”
那边似乎回应了一声,我听着果然是马干爹的声音,心顿时就踏实了,一边摸索着走过去一边说马干爹,我就知道你在故意吓唬我!
然而,我刚走近感觉自己一手摸到了一缕长长的而且湿乎乎的东西,我抬手一看,看清手上抓着的却是一绺长头发——那个椅子上坐的人竟然是长头发!
这时我感觉到不对劲了,马干爹怎么可能长着长头发呢,吓得我立刻甩开了头发缩回了手,只感觉手上粘糊糊的又带有一股腥臭味。
而再看去时就见眼前那人影是站在椅子上的,仰头看去就见黑漆漆的长头发一直垂到膝盖,看不到脸,唯独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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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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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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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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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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