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丁桐先一瘸一拐的迎过来,嘴里说个不停的嚷嚷道:“师父小马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眼看着鱼缸子的风水鱼翻了肚皮,怕是要出事,心里头直乱砰砰跳,可你们两个人的电话又打不通,我寻思你们再不回来天亮我就报警了……师父,你咋啦,脸白的这么吓人?”
我身上的衣服还是脏的,摆了摆手应付了句“没事,等下跟你马爷把北边卧室收拾下,我先去洗个澡”,说完了我自顾去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随后,我听到外头丁桐提高音量的又大叫了声,“诶?!这熊孩子怎么在这!”看来是才注意到可可。
马伍洋嘟囔着:“乱叫唤啥,以后说不定还要长住这,赶紧收拾卧室去。”
“什么,长住?!”丁桐又叫唤道。
可可哼了声,“吵死了,再喊我还放蛇咬你!”
“你个破孩子还敢威胁我!”丁桐气的跳脚。
我暗自叹口气,心说得,可可是个小大人,丁桐倒更显的孩子气,这之后有的吵了。
洗了个澡后我总算好受了些,想着时间这么晚可可也不知道吃没吃饭,可一推北卧室的门门已经反锁上了,无奈只能第二天再说。
可可占了我的卧室,马伍洋和丁桐则要把卧室让给我睡,我执意睡在了沙发上,或许是今晚的事让我筋疲力尽,躺下后就很快睡着了。
因为是睡在客厅,所以第二天一早的敲门声我最先听见,打开门一看又是董雪,穿着一身睡衣的董雪立刻就往屋里进。
还没等我先说话,董雪先一步开口急问道:“老师,你咋把那个绿茶的孩子带回来了?是不是她硬塞给你的?”
我关上门回身看着她,倒是觉得意外了,你说昨晚的事,她怎么就这么快知道了呢,我严重怀疑她是不是在我家安了天眼还是窃听器了。
“别嚷嚷了,他们都还在睡觉小点声,以后说话也注意点,别当着孩子的面说绿茶什么的。”我提醒董雪。
董雪正把拎着的肉和菜拿进厨房,然后边拿过围裙边嘀咕说:“老师,你这好心行善也得有个度啊,那绿……唐妍喜以前那么对你,现在还好意思把自己孩子往你这送,你骂她都不多,要是我我上去扇她。”
我憋不住笑了笑,“我还没怎么样,你气什么气,大人之间的事拿孩子质什么气,不过是多双碗筷的事,别大惊小怪的。”说到这我突然反应过来董雪是在干嘛,她这是又要来拆我的厨房!
我忙上前拦住她,“停停停,早饭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就行,穿这么一身在我家进进出出的,让人看见算怎么回事。”
董雪咯咯一笑,开玩笑说:“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呗,老师,你这来者不拒的,干脆我也搬过来得了,省的楼上楼下的跑麻烦。”
我这气的真想一饭勺拍过去,“再胡说话我可把你丢出去了啊,还不赶紧换衣服去!”
董雪吐着舌头跑走了,我这边则总算弄好了早饭。
要说做饭的事我是真不在行,以前一个人住时候,大多时候都不在家吃,马伍洋厨艺不错,但是这胖子忒懒,甭管别人做的好不好吃都照吃不误,反正是等现成的,丁桐就别说了,跟董雪一个水平,让他们两个进厨房,八成等下消防车得来。
所以权衡下也只能我来做这个早饭,弄了一锅粥和几个煎蛋,虽然是卖相不佳,不过应付能吃就是了。
饭桌上,百毒不侵的马伍洋低头就是吃,丁桐和董雪虽然咋舌头不过不敢吱声,而可可是不过给我面子的,喝了口粥然后就吐了出来,把勺子往碗里一丢。
“你这是粥还是咸盐水!”可可看向我毫不客气的吐槽,“卖咸盐的也被你咒巴死了吧。”
我其实喝了口粥也才想起应该是把盐当成糖了,也是因为精神不济走了神,所以也放下了勺子,“算了,点外卖吧。”转头去拿手机才想起来手机泡了水,不能用了。
“我真纳闷你们是怎么活的。”可可哼了声,已经起身然后径直往厨房走了去,我们都疑惑的回头看去,然后就看着她搬了个板凳踩着,在厨房灶台里乒乒乓乓的忙活了起来,过了一会滋啦滋啦的炒菜声传来,很快传来了饭菜香味。
马伍洋抻鼻子闻了闻,然后默默放下了手上的碗,没用上二十分钟,可可关了灶火,董雪崩不住好奇的跑进厨房,然后帮忙端着饭菜出来。
这么一会功夫,可可炒了两个菜一个汤,还把昨晚的饭弄成了蛋炒饭,往桌上一摆,简直是色香味俱全。
这下可把我们惊住了,丁桐不信邪的嘀咕着“行不行啊”,伸筷子叨了口菜,之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可可边坐回凳子上边摇头说:“还好意思说照顾我,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所以在可可面前,我们这些大人可真是汗颜了,可可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她的独立性惊人,大多事根本不用别人管,自己就把自己收拾的很好,要说有什么不是她擅长的,大概就是收拾屋子这样的事,所以她住的卧室才会是乱的。
我知道胡黎和曲向阳那边,明天一早必定会过来人,刚好今天我也精神不振,所以决定一天在家养精蓄锐,丁桐去看管店里的事,马伍洋和董雪则带着可可去街里买可可的生活用品。
我一个人在家倒是落得清净,喝了包退烧药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渐渐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Χiυmъ.cοΜ
“白福禄,白福禄,白福禄!”
听着好像有些耳熟,但又不像马伍洋他们,我睁开眼睛坐起,就看到窗户外好像有个人冲我招手,嘴里喊着:“白福禄,你过来。”
我隐约意识到不对劲,又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张了张嘴刚要喝问是谁,而这时突然一声炸裂的声响传了来,我浑身一哆嗦才睁开了眼睛。
原来我还是倒在沙发上根本没坐起,所以刚才的是梦吗。
我心疑的起身,过了一会儿才看到,原本马伍洋挂在门口和阳台上的阴阳八卦镜,竟然都已经碎掉了。
我算是立刻警醒起来,才意识到刚才并不是无意识的梦,而是真有东西来过了。
老话常说晚上听到窗外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定不要答应,因为是阴魂索命,应了魂儿就会被引走了,我倒是没经历过这种事,而且没想到白天里也会发生这样的古怪。
而怪必有因,要不是故意为之,也不可能接二连三的遇邪,一定又是有人故意搞鬼了,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狠绝,我已经吃了一亏还不算完,竟然再二再三的来害我性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时候即便是我,也有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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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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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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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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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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