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们来是想打听一下,不知道见没见过一个叫小刕的孩子……”
不等我说完,大爷立刻不耐烦的说:“没有没有,平时来这玩的孩子那么多,我哪记得谁是谁。”
“这事关系一个孩子性命,您老可得好好想想。”马伍洋看这老爷子态度不善,立刻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小刕就是在你们这丢的,要是不抓紧时间找到,孩子出了事你们可就摊责任了。”
而那老爷子一脸满不在乎的哼了声,“孩子丢了你们报警啊,这里都已经清了场子了,连鬼都没有别说是个孩子了。”
“就这么跟你们讲吧,这游乐场打从开张就各种小事不断,大事故也都闹了两启了,就在前几天刚摔死一个,如今是很难再开下去了,还摊责任,这游乐场的负责人杜总自己都快被逼的跳楼了,你们过来闹有用么。”说着他扬手往里头指了指,
“诺,现在人就在里边,你们有事就去跟他说,要不就自己进去翻。”说完了就“砰”的把小窗户关上了,不再搭理我们。
我跟马伍洋互相看看,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便扭头爬上游乐园的铁门跳了进去,然后往里走寻找那个杜总。
马伍洋边走边询问,“小刕,你对这地方都有什么印象?比如说谁带你过来的,或者认不认识这里谁啊?”
过了一会马伍洋失望的叹口气,显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答案。
而我在边走着边寻看游乐场里各处设施建造,出于职业病,走到哪里都会留意一下此处的风水如何。
我俩一直往前走,隐约听到了音乐声,便寻着音乐声找了去,就看到那边的旋转木马正在运转着,在其中一个木马上正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旋转木马色彩缤纷,灯光闪烁,音乐欢快,看上去就很梦幻又美好,然而那男人神情低沉颓废的坐在上边,明显影响了整个美感。
一看他这般落魄消沉的模样,我俩知道他应该就是这游乐场的负责人杜总了,所以走了过去。
“你就是杜总?”马伍洋先开口问道。
那男人一动不动的随着木马上下慢慢起伏转动着,过了半天才开口答道:“钱我是还不上了,你们看什么值钱就拿什么吧,要不把我命拿去也行。”
这人显然是把我们当成来讨债的了。
马伍洋被他转的迷糊,瞅见那边的控制开关,就走过去找到急停钮按了下去,旋转木马终于停了下来。
马伍洋开口说道:“我们不是要钱,是来问事的,跟你打听个人看认不认识。”
那个杜总总算是抬眼瞅了瞅我俩,过了一会儿看着我,然后说道:“哦,是你啊,网上说的那个啥神算风水师,救了一家三口的那个。”他自嘲的苦笑了下,“我还得谢谢你呢,少背了三条人命。”
我按住正要急的马伍洋,看着他开口说道:“你不用谢我,都是机缘巧合而已,我不敢妄称神算,但是我确实是风水师,习惯了走到哪都观望观望,所以来这一路,倒是看明白你这地方一些问题。”
“你这游乐场既然是20年建成,那么在3月份,应该在北方位有升降型设施出故障伤了人,7月份偏东南充气型设施侧翻引发水溺险情,21年6月份正西方向车类设施脱轨至人重伤,吃了官司,8月份西北角有重物脱落……”
“总之小事故不断,大事伤及人命,效益越来越不景气,亏损严重,今年更是艰难已经撑不住。”
“其实事情的发生并非你自身时运不济,而是风水引起的灾害,我倒是能说个一二,万物化解说不定也有起死回生的机缘,就是不知道杜总你感不感兴趣。”
那杜总看向我,沉默了有一会儿,然后笑着摇摇头,“我这人最不信的一是算命,二就是风水,从来我自己说的算,我这游乐场是总发生事,你要是有心打听,知道那些也正常,我已经决定要关门了,所以也不劳烦你给我说那些了,你看我这倒霉样,从我这根本赚不到钱的,所以也别费心了。”
马伍洋气乐了,“要不说你不倒霉谁倒霉呢,就这么跟你说,白葫芦要说你有得救,那就是有机会,你自己不想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我明白这人的处境,想必是已经心灰意冷,所以不急也不恼,说道:“风水师的规矩,就是对于不信者不看,但是今天是我来这边问你事情,所以三句明日卜测换你今天三个问题答案,你觉得可行?”
这杜总看着我,兀自琢磨着什么,然后一点头,“行,我都这样了还怕你算?话先说明白,你要问的我未必能知道答案。”
马伍洋一听立刻来了劲头,胳膊肘怼我一下,一挑眉底声道:“盘他。”
我斜眼无语的瞅瞅他,然后看向杜总的面相说道:
“第一,我算你明日太阳西升东落,辰时雨打袖,午时晴展眉。”我说完便问道:
“所以我第一个问题,就是去年六月份的脱轨事故,伤到的是不是一个穿红鞋的孩子?”
杜总沉默了有一会,然后点点头,“是不是红鞋我记不太清了,6月23号游乐火车失控脱轨,撞破护栏,当时几个孩子轻微擦伤,最严重的是一个五岁女孩从上头掉下来,头部重伤,那个官司到现在还没解决完。”
我点点头,然后接着开口说道:“那就接着说第二个,我算你明日有物得而复失,有人失而复得,你要多留心手端饭碗的人。”提醒完我才问道:
“受伤的那孩子跟你想必是有亲戚关系,叫……杜刕?”
杜总面色一滞,过了一会儿微微点点头,“是我侄女,出事那天是孩子生日,是我让孩子坐在游乐火车最前的座位。”他低头双手搓着脸掩去痛苦,底声道:“就是游乐火车的车头先脱轨掉了下来。”
我跟马伍洋互相看了眼,已经确定了小刕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就是尽快见到小刕本人了。
可这第三测……
我犹豫了下后,说道:“最后一测,我算你额头三寸血,不胜手足情,多了我不会说,其中的含意你自己体会。”我再问道:
“你能否联系小刕的父母,就说我们可以可以救孩子醒过来。”
杜总听到我的话,神色立刻一惊,下一刻险些从木马上跌落下来,他踉跄的跳过围栏走了过来,神色凝重的看着我,然后低沉问道:
“你不是在开玩笑呢吧,孩子在医院躺了大半年了,医生都说是植物人状态,你能有什么办法让孩子醒过来?”
“非常情况有非常办法。”我微微一笑,向他身边虚空处示的看了眼,“即使我说小刕就站在你旁边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不如等等,明天三个卜算但凡都一一应验,那就按我说的来,你觉得可行?”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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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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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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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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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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