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鲜红之物很像是一条没有鳞的小蛇,在月光照耀下,那种鲜红更是如同一丝血迹在地上缓缓蠕动。
我大致看了一眼,这东西爬过的路上竟然也是一片血红色,不会真的是什么奇怪的玩意儿吧?
想起白天李大哥和我所说的,我忍不住想一探究竟,但却不敢动弹。
我不敢打草惊蛇,只看到这东西来到了生肉的袋子附近,伸出了不知道算不算嘴的东西,在那里吃了个痛快。
大约有个四五分钟,我能看到那团肉越来越少。
说实话,对方吃了一个爽,我从始至终却只觉得慎得慌。
这玩意儿吃完了之后,终于在那里晃了两下脑袋,心满意足的离去。
我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一步步的挪到了门旁边。
这扇门虚掩着,就是灵棚微弱的火光继续照耀着。
惨白色的相框当中,一个老人家慈眉善目的看着我,却让我心底发寒。
鼓起勇气走出来。
外面是一股阴凉的风,正在缓缓流淌,隐约的透着一股邪门。
虽然自己家里面是专门做这种事情的,但是我还真没见过如此古怪恐怖的玩意。
家里面的纸人纸马,那都是真没有生命的东西。
这么多年我从未做过噩梦,而且父亲虽然相对沉默寡言,但以他的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既然问心无愧,又何须在乎这些歪的斜的。
我从来没怕过,但今天我却觉得心底发寒,尤其是旁边的朱漆松木棺材,怎么看在我眼中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血红之物。
这大红棺材在这夜晚依旧鲜红似血,我也不知道虫子是不是就趴在了上面,在静静的隐藏着走过去,隐约闻到了一种特有的油脂味道,好像就是那些人带来的生肉。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松木的清香,悠远深邃,隐约又让我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些许。
我没找到那个东西地上的血色痕迹,好像也没有。
这时我只得看看周围,突然吓了一跳,在远处的小巷深处隐约有着一个人。
这家伙巴头探脑的,好像不怀好意。
等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不会这幻觉接连不断了吧?
我回到了屋子里面把门插紧,好在这一次没有什么不同的东西。
就这样折腾了半夜。
临近天亮的时候,大家陆续起来把东西收拾好。
在这灵棚的旁边吃吃喝喝,怎么样也是对主家比较过分的事。
今天正式出殡的日子,也便热闹非凡。
那些亲属们终于是来了密密麻麻的,毕竟是一个大户人家,倒是比平常的人家热闹的多。
昨天的天气还算不错,阴凉干爽,今天也差不了太多,看着模样今天果然是个黄道吉日。
说起来也奇怪,从小开始我就最是讨厌打雷下雨,每逢那样的日子一夜过去都是无尽的折磨,身上都是虚汗就好像重活了一回。
那个李大哥也在旁边走动着,昨天一夜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对方是吃得好喝得好一夜过去,现在的精神头更是好到了极点,不断在那里帮助主家料理一些事情。
我这个人是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的,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玩着手机,打了两个电话,联系了一下父母还是无人接听。
真不知道他们究竟干什么去了。
终于到了出殡的时候了。
在我们这种乡镇区出殡这种事情还是很隆重的,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各种的花圈纸活全都被装上车。
李家不愧是这里的大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大卡车全都堆在上面,甚至有的还是硬塞进去的。
把这些东西装完之后,车子刚要发动就轰隆隆的响了两声,一阵黑烟从车子的引擎盖子里面喷出来。
不是这么倒霉吧?
要说这种白事我遇到的没有100也有80次了,从没见过一辆车子会,在这要拉东西的时候就直接抛锚。
像是这种卡车一般来说质量都很好,平常只是拉一些纸糊,大不了拉一些棺材之类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太沉重的,远远比不得那些货车。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走不动路了。
没办法只能把这些东西搬过去,好在来到这里帮忙的人可是太多了。
这一车的东西很快就卸完了,旁边的人每人拿着几件。
至于那口巨大的松木棺材,就专门有人在那里抬着,这可能也是李家的习俗,这些年有人会开车子把棺材拉过去,也有人会雇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直接抬棺而去。
有钱怎么玩儿都行。
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一直向着外面走着,一直来到了镇子外面。
很快就来到了李家在外面的一处坟地,说实话这是他们的祖坟,但是大小可是比别人家整个院子大的太多了。
在这乡下村镇附近还是实行土葬居多,周围的那些坟堆一排一排的遍布于此,白天的时候便如此渗人,到了夜晚尤就更不要想有人会光顾于此了。
李老太爷死的时候都90多了,所以这也算是喜丧,周围的人脸上并无不安,甚至一群人来了这里,有的人脸上还笑意盈盈。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时候,看热闹的竟然也有许多。
此时树叶哗哗作响,天上没来由的多了一阵阴沉,我也不知这东西来自何方。
突如其来,便是一阵阴风大作。
那一阵风直接直接迷了众人的眼睛。
恍惚之间我听到了咔咔的声响,抬着棺材的人竟然支撑不住,在看过去的时候,那有如小孩手臂一般粗的绳索竟然直接从其中断裂。
这绳索可是用新编成的无比坚硬历经风雨,怎么今天就突然断了,而且还把大的红木棺材摔在地上。
这对死者是大大的不敬一时间,就连那个平常慈眉善目的李先生都怒了。
“你们这些家伙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见到李老板发怒那几个小伙子连忙准备起来,把这东西再次绑好。ωωω.χΙυΜЬ.Cǒm
此时狂风大作,阴云蔽日,这地方已经是逐渐的有些看不清楚。
那几个人连忙过去想要把棺材抬起来,没想到这棺材却沉重的可怕。
虽然松木棺材本身就比较沉重,算是极好的木料打造而成,但也不经开七八个大小伙子都抬不动吧,这是越来越邪性了。
正在这时烟尘弥漫之中,突然走出来一人这人是一个老道士,仔细一看便双眼已盲。
那一双灰白的眼珠子已经是完全失去了神采。
破旧的长袍显得格格不入,不知为什么手中还拿着铃铛一摇一摆的缓缓过来。
说来也怪,随着他摇铃铛那几个大小伙子终于把这个棺材抬了起来,扛在肩上的时候他们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今天就别想着收钱了,名声也得毁了。
“还是把棺材放下吧。”
“我冯老道别的本事没有,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棺材里面有妖。”
他这一句话在结合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人立刻就停了声音,只听到呼呼风声在耳边流窜,正待下文。
今天出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儿,就算是周围那些没什么见识阅历的人,也明白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
哪有这棺材,一到了地方就开始阴云密布,打雷刮风的还有着棺材绳子,无缘无故的断了,还有那辆卡车直接抛锚。
难不成这真是一位世外高人来这里拯救芸芸众生。
俗话说,越有钱的人家越是沉迷修行化外之道。
那个李先生虽然是当家人,但是突然见到来了这样的一位老道士,一时之间也是不敢造次,正在询问,只见着老道士,咳嗽了两声。
“今天死的是不是那个王先生啊?我这是来送东西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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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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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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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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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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