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伍的三魂七魄映照在了八卦镜上,此时在他的魂魄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丝线,就好像是一张极细的渔网把他给死死缠住了。
那像渔网一样的丝线只有在八卦镜的照射下才可以看到,之前我一直都没有发现,他的魂魄都被这样缠住了,他能苏醒才怪。xiumb.com
吃惊之后我迅速冷静下来,琢磨着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就缠住了他的魂魄?
我紧盯八卦镜眼睛都不眨一下,研究了半天,遗憾的是我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玩意,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绞尽脑汁的思索了起来。
“点一个魂灯看看。”我自语,快速取了一盏油灯,并指在何伍肉身的眉心上画了一道符箓,然后手结法印探手向他的眉心凌空一抓,最后对着油灯屈指轻弹,油灯瞬间就被点燃了,散发着金色的火焰。
何伍的魂灯被点燃了,可惜魂灯燃烧的火焰十分暗淡,这意味着他的生命力极其微弱,正常人的魂灯应该是璀璨的。
我将魂灯摆在了何伍的魂魄边,对应着观察。
没过几分钟,何伍的魂灯剧烈跳动了起来,开始急速闪烁着,这一幕发生的很突然。
我猛然起身,紧盯着那跳动、闪烁的魂灯,我隐约发现了点东西。
魂灯闪烁了十几个呼吸就停了下来,开始正常燃烧,不过这一回比刚才还要黯淡。
“我擦!”我猛地一拍桌子,大声怒吼了起来:“该死的东西,竟敢偷人阳寿,简直是岂有此理!”
魂灯的异常终于让我发现何伍身上的端倪,有人在偷他的阳寿,俗称借命,把何伍的命借给了别人,这是一门极其邪恶的术法,有违天道人伦,罪不可赦。
如果说借何伍性命的人是他的父母亲人,这还有说法,一个陌生人来借他的性命,这就是偷窃,是强盗,是恶毒,谁愿意把性命借给别人。
一直盘踞在我心中的疑惑瞬间就豁然开朗了,害何伍的不是鬼物邪祟,而是人!有人在他身上施法偷他的阳寿,之前都是再做准备工作,现在才正式开始偷阳寿,何伍突然落井昏迷,就是暗中的人正是发动了之前的布置。
阳寿被偷,命被借,不死才怪。
我立马划开手指,用血液在掌心画了一道符箓,挥掌为刀,猛地临空向何伍的魂魄斩去,怒喝道:“天地无极,万法雷霆,给我斩!”
随着我的掌刀落下,冥冥之中有咔嚓一声响,就好像骨头被重物压断了发出的声音。
我这一刀斩了暗中之人在何伍身上的布置,断了它借何伍性命的邪术。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何伍的魂灯猛地一闪,灯火比之前要旺盛许多。
缠绕在何伍三魂七魄上的丝线也纷纷断裂、掉落,何伍的魂魄状态要比之前好很多。
与此同时,一个漆黑的屋子里,猛地响起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就传来了滔天怒吼声:“是哪个该死的东西插手破了我的法术,是谁斩了我的借命之法,啊,该死的,该死的,破了我的法,毁了我的心血,还让我遭受了这么大的反噬……”
“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是谁,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三魂七魄归位!”我轻喝,挥手在何伍魂魄上拍了几下,瞬间他的魂魄化为了一道流光钻进了他的肉身中。
虽然将何伍身上的邪术给破了,但他还是没有苏醒。
他的阳寿被人偷走了很多,已经受到了重创,短时间内他无法苏醒,至于最终能不能醒过来,这还得靠老天爷。
我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来,对何伍下邪术那人心思歹毒,是想将何伍给彻底弄死,根本就没准备留他一条性命,这种人是妥妥的仇人。
“仇人报复么?”我自语,琢磨了一会,摇头,感觉不可能。
何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已,他哪里有机会认识这种邪道中人,所以绝不可能是仇人。
“害他的人应该跟他没有任何仇恨,之所以对他出手,可能是因为他年轻力壮,生命力强大的缘故。
这种邪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施展的,暗中之人早就盯着他了。能够在他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对他下手,看来凶手跟他应该有过一段比较长的接触……打井?难道是那家的人搞的鬼?”我分析着,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何伍打井的那家主人身上,我认为那家人的嫌疑最大。
凶手这一次的借命的计划被我打破了,它应该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有所行动,马上就要出现下一个受害者,所以必须要阻止凶手,要它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借命这种邪门术法在玄门中都是很稀有的,会这种邪术的人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种邪恶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
我把房门打开了,何金两口子急忙跑了进来,焦急询问道:“法师,何伍醒了吗?”
我摇头道:“何伍虽然还没有醒,但是他身上的问题我基本上搞清楚了,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那是因为有人在借他的命……”
我用最通俗,最简短的话语把真相说了一遍,何金两口子听完是顿时惊呼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这么恶毒,是谁在害我儿子?”
两人想不明白,他们只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做人,跟人说话连声音都不敢大一点,从来都不跟人闹矛盾,他们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就遭遇了这样的祸难,想不明白,想不通,想到悲愤之处,眼泪汪汪的流了出来。
“法师,那我儿还有救吗?”何苗哭泣着问。
“还有救。”我犹豫了一会回答,这两口子那痛哭的样子刺痛了我,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他们。
被借去的命是无法还会来的,找到凶手后,我准备下地府看一看有没有解救之法,地府那边应该有方法。
“法师,您可知道是谁在害我儿,我要杀了他!”何金红着眼睛怒吼了起来,从来都不与人为恶的他,这一回为了儿子他准备豁出去了,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件事必须给儿子一个交代,他要让凶手知道老实人的怒火是什么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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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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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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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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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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