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没有状况出现,那就得看接下来的两天时间。
白天没什么状况,偶尔有人前来吊唁林五,我这边一切都是按照正常的仪式来,烧烧纸钱啥的,隔两个小时就念一篇经文。
白天阳气重,林五是不可能有什么状况出现,只能晚上再看。
终于等到了晚上,让我纳闷的是,一晚上过去了,愣是啥情况都没有。
"还有最后一晚上了,如果还是没什么动静,我就做法招魂。"我低语。
最后一晚上,我倒是希望林五心里要是有冤屈可以自己说出来,那样也省了我很多事。
第三天白天天气倒是挺好的,到了傍晚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旱雷,紧接着就狂风大作,乌云压顶,雨却始终都没有落下来,天地间一片沉闷,村里的猫和狗全都跑了出来,对着天空狂叫。
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乌云,我眉头微皱,天生异象,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回头看了一眼林五,他还安静的躺在灵床上,没有什么异常。
林五的家人也被外面的动静给吓到了,林豪低声问我:"大仙,是不是我爸要出什么状况啊?"
"暂时不知道,不用害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安慰。
今晚上一切照旧,我坐在距离林五最近的位置,林五的家人坐在堂屋里给他守灵。
到了半夜的时候,外面你的风更大了,吹的大门砰砰的响,那种动静有些像是有人在外面敲门。
林五的家人有些害怕,神经兮兮的,目光不停的向大门扫去。
此刻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既害怕出了点什么事,又想林五能突然说话告诉他死亡的真相。
我也警惕了起来,因为我感觉外面的风似乎有些不对劲,有淡淡的阴风吹进了堂屋里。
我双手抄在一起,手掌握着镰刀的刀柄,只要有任何的异动,我都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息在屋子里弥漫,屋里的几人都感受到了,睁大了眼睛,神经紧绷,很紧张。
凌晨刚过,堂屋里的灯光开始闪烁了起来,忽明忽暗,而且我点在香案上的油灯也在闪烁,明灭起伏,似乎有人在对油灯吹冷气。Χiυmъ.cοΜ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屋里的几人惊呼了起来:"大仙,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林五回来了?"
我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林五身上,林五安静的躺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变化,这一幕应该不是林五弄得。
我将罗盘取出了看了一眼,罗盘中的磁针正在胡乱旋转,屋子里的风水磁场发生了异常。
我豁然起身,冷冷盯着林五,喝道:"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把你下葬,就是为了等你说出自己的冤情,你若是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不要弄这一套。"
林五是这样死的,肯定有怨气,他就算要回来诉说冤情也不会是和善的,所以做好战斗的准备是没错的。
林五没有反应,依旧那样安静的躺着。
屋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了,耳中能够听到阴风吹动的响声,点灯猛地闪烁,油灯的火焰几乎要熄灭了。
"大仙,这、这、怎么会这样啊?"屋子里的几人的惊恐的望着我,结结巴巴的望着我。
"不要害怕,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沉声道,一点阴风吹动而已,算不上什么的。
"你们要是害怕就来到我身后,既然我来了,我就会保护你们的。"我看了那几人一眼说道,普通人害怕这些是正常的。
几人急忙都躲到我身后来了,紧靠在一起。
我取了一盏油灯放在林五的尸体旁,手结法印,念了一句法咒,从油灯上借了一点火焰将长明灯给点燃了。
长明灯绽放出了拇指大小的黄色火焰,缓缓燃烧着,并没有受到屋里阴风的影响。
我结法印在林五脸上拍了几下,林五没有任何异常。
我沉声道:"这些不是林五弄得,应该是外面的东西来了。"
"啊,外面的东西,难道是……那些东西?"林五的媳妇结结巴巴的说,脸上惊慌到了极点,其余几人也皆是如此。
我眉头微挑,这事儿让我感觉很奇怪,林五死了,别的跑过来凑热闹,实在是太不正常了,看这个架势,来者不善啊。
我刚准备说话,屋里的灯猛地一个闪烁,然后全都熄灭了,我点在香案上的油灯也熄灭了,就只有长明灯还在燃烧着。
长明灯之前有大拇指粗细的火焰,现在就只剩下小拇指粗细了,而且火焰不再是黄色的,而是表面绽放着一层绿色光芒。
我望向了长明灯,冷笑连连,眼中充满了冷意,有不长眼的东西来跑过来凑热闹,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这一幕可是把屋里的几人吓到了,惊恐的尖叫着,那种叫声是歇斯底里,刺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之前还很硬气的林豪,此刻吓的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嘴中叽里呱啦的大喊着。
见到这些人的反应我是无奈又好笑,之前说招魂的时候他们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招魂,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把林五招了回来,我担心会把他们吓出个好歹。
"不要叫了,怕什么呢,我还在这里呢。"我沉声喝道,动用了一丝法咒的力量,稍微安抚了一下他们的情绪。
"大、大、大仙,这是谁来了啊?"林五媳妇结结巴巴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林五,应该是其它的人。"我说。
搞鬼的东西还没有出现,现在还只是在外面吓唬着。
"大仙,怎么这么吓人啊,我、我有些害怕了。"林江小声说。
"大仙,我、我也害怕了,能不能算了,天亮了就把我爸给葬了。"林豪说,这恐怖的异常让他放弃了寻求答案。
"对、算了吧大仙,老五已经死了,就算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没办法把他救活啊,万一因为这事连累了孩子和弟弟他们就糟糕了。"林五媳妇也说,也打起了退堂鼓。
我本想说一些牛气的话,想到我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的反应,心中叹息了一声,遇到未知的东西而感到害怕,这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
"你们不要害怕,这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恐怖,要是害怕你们就把眼睛闭上,把耳朵塞着就可以了。"我轻声道。
我话音刚落,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叫声,很突兀,很凄厉的那种。
"喵!--"
那是野猫的叫声,犹如小孩的哭声,声音很瘆人。
我眼中寒光大盛,厉喝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立马给我滚,否则杀你没啥量!"
没人回应,过了几分钟后,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
敲门声很急促,似乎是发生了天大的事。
"老五、老五,快开门啊,我是三哥,大戏开始了,赶紧出来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那声音充满了急促。
"啊,他不是死了吗,他怎么回来了?"林五的媳妇尖叫了起来,满脸的惊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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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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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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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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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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