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黑夜中响起,充满了惊恐与绝望。
“嗬……”
桂芳吼叫,脸上沾满了血液,嘴角还在滴血,随手将一具干瘪的尸体丢在地上,那尸体的脖子上还有两个血洞,是被牙齿咬出来的。
“老大,她、她、她活过来了,现在该怎么办?”手下向郑寿尖叫道,脸上充满了巨大的惊恐。
郑寿也怕了,抬棺这行他只是一个野路子楚家,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吓人的事。
“跑、跑、跑、快跑——”郑寿尖叫着,打着哆嗦,他感觉双腿发软,巨大的惊恐让他身体失去了力气。
桂芳跳跃了过来,一把掐住了郑寿身边的一个手下,张嘴就向他脖子咬去。
“跑,跑,快跑——”郑寿尖叫着,只恨爹妈给他少生了两条腿,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
无边的恐惧让郑寿几乎崩溃了,他一个呼吸都不敢停留,也不敢回头看,只知道向前跑,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样,这时候他才敢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桂芳有没有跟上来。
他钻进了旁边的草垛里,四肢蜷缩在一起,身体在颤抖,几乎崩溃。
……
我在李贵家里守了一夜,也听着外面的动静一晚上,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天亮了,我微微松了口气,村里人也松了口气。
到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村里人才出来,见到昨晚上桂芳没来,大家伙表情比较轻松。
“北哥儿,谢谢你。”李贵向我道谢。
我摆手道:“叔,昨晚上我仔细把这事儿琢磨了一下,我还是觉得最有可能干这事儿的人就是郑寿,待会我还得去找他。”
“我跟你一起去。”李贵说,虽然他心里有些害怕郑寿那伙人,但这事儿是他家的事,他不能袖手旁观。
我摇头道:“叔,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李贵是个老实人,如果待会要是再次跟郑寿的人打起来,他不敢动手,搞不好还会伤了他。
“北哥儿,那你小心一些,他们人多势众。”李贵说。
我哈哈一笑:“那伙人都是草包,不敢跟我动手,要是比狠的话,我会比他们更狠。”
早上李贵又炖了老母鸡给我吃了,吃完饭后我便骑着爷爷的那辆二八单杠自行车向郑家楼子村赶去。
我即将要到郑寿村里的时候,我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发现路上有不少的人向村里跑去,好像出了什么事。
我猛地蹬自行车,没一会就赶到了村里,刚走进村里就听到了哭声。
眉头微皱,这哭声给我的感觉更加的不详了。
在郑寿家门前聚满了人,哭声正是从他家里传来了。
“出了什么事吗?”我问门口的人。
没人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还有着惊恐。
我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况,顿时猛地大吃一惊。
在院子里,用毛毯和被子盖着五堆东西,看那轮廓,好像是下面盖着尸体。
在旁边有三个妇女嚎嚎大哭,伤心到了极点。
郑寿的老母亲坐在一旁,脸上充满了悲伤和惊恐,不停的抹着眼泪。
我死死盯着那被子盖着的东西,我越看那显出来的轮廓就越发觉得那下面盖着的是尸体,结合旁边那三个嚎哭的大婶,我就更加肯定了。
这个答案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具尸体,这是个什么概念。
几乎是瞬间我就想到了一点,难道昨晚上桂芳跑到这里来害人了?
“有人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向旁边的人询问,没有贸然的去揭开那被子。
有个老人说话了,脸上充满了惊慌,压低声音说:“昨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外面鬼哭狼嚎,村里的狗叫了一晚上,好吓人,我都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从老人那颤抖的手脚,惊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吓到了。
我扫了其他人一眼,他们脸上都是同样的神色。
我眉头紧皱,问道:“大爷,那后面发生了什么?”
“后面、后面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在喊有鬼,听到那呼喊我心里瘆得慌。”老人说,嘴唇在哆嗦。
似乎是打开了一个话匣子,其余的人也在七嘴八舌的谈论着,诉说着自己昨晚上听到了的动静。
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指了指地上问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今早上有人去地里干活,发现有人倒在地上,过去一看,发现他们已经死了,脖子上有两个牙齿印,血都被吸干了……”
村里人结结巴巴的说,我大概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我将地上的被子揭开了,即便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刻也是倒吸了口冷气。
地上的五具尸体全都是郑寿的手下,郑寿并不在其中。
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一点血液,脖子上有着两个恐怖的牙齿印,那被咬的地方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了,有一股尸气在那里弥漫。
“桂芳,这是桂芳干的,昨晚上她到这里来了。”我在心中大叫,这事儿一定是桂芳干的。
望着地上的五具尸体我心中有个疑惑,根据村里人的说法,昨晚上桂芳并没有到村里来,只是在外面,为什么死的全都是郑寿的手下,那么晚了他们怎么会在外面?
“都是你儿子害了我儿子,还我儿子性命来!”一个大婶向郑寿的老母亲哭喊着吼道。
其余两个女人也是这般吼叫,全都要郑寿还他们儿子的性命。
郑寿的老母亲抹着眼泪,一句话也不说。
“大娘,你儿子去哪里了?”我问郑寿的母亲,没看到郑寿,不知道他是死还是活。
郑寿的老母亲摇头,哽咽道:“昨晚上他们一起八个人晚上十点多钟就出去了,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瞳孔紧缩,郑寿跟他那七个小弟昨晚上在一起,这里只有五具尸体,那还有三个人,不知道那三人是死是活。
“大娘,那你知道他们昨晚上去做什么了吗?”我问。
大娘摇头。琇書蛧
“闹鬼了,昨晚上外面闹鬼了,他们一定是被鬼害死的。”
“那东西会不会进到村里来啊,太可怕了。”
“……”
围观的人议论,很害怕。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惊呼声,我急忙跑出去一看,只见是郑寿回来了。
他衣服破破烂烂,凄惨无比,眼神呆滞,脸上充满了惊恐,嘴中还大叫着:“死了,全都死了,死了,鬼,我们都要完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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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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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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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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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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