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骑兵钢铁洪流一般的冲击过来,看到这个场景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城墙上的神射手们,他们这时瞄准目标,以他们的枪法,八十米外百发百中,九十米外命中率百分之九十,一百米外也能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命中率,至于现在,敌人就像排着队等枪毙一般,一百米就能射击,总归能命中的。
啪啪啪!
城墙上魏大彪第一个开枪,啪的一声直接射中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鞑子的面门,鞑子正在冲锋一枪爆头,手一松,整个人从马上颠了起来,掉落在地,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紧跟着后面的骑兵呼啸而过瞬间就把这个人踩成了肉泥。
一枪得手,同时周围的神枪手们也都开始射击,一枪一个鞑子骑兵,几乎弹无虚发,不过当他们射完了一轮之后,骑兵已经突进了二三十米,这时隐藏在壕沟里的罗黑塔以及李德宝大喊一声:“射。”
啪啪啪……
“第一队上。”
啪啪……
“第二队,上。”
啪啪……
“第三队,上!”
“啪啪啪……”
“第四队,上!”
啪啪……
“第一队……”
隐藏在壕沟里的蓝田兵使用的是经典的三段射击,不过壕沟面积不大,不能同时把一个旅的人马扩展开来,因此只能一次千人,一个旅四千余人正好排成四队射击,如此显得从容,而四轮射击完毕,敌人打头的骑兵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可就算如此,这些精锐的满洲镶白旗士兵,还在奋力的向前冲。
仿佛不怕死一般,嗷嗷叫的往前冲,如果不加以拦截,他们这时肯定已经冲进了蓝田的士兵群里,这时候一个骑兵的伤害力才会显现出来。
可惜的是他们遇到了第一波阻碍,就是三十米的拒马。
拒马狰狞的木签子对准了马匹,马匹撞在拒马上,顿时刺穿了胸膛,穿在那里,动弹不得,而这时后面的骑兵也被挡住,根本冲不过来,这时蓝田兵们再次装填子弹进行第二轮的射击,啪啪……
子弹疯狂的倾泻,蓝田士兵们排着队伍有条不紊的射击着,千百次训练让他们形成了如条件反射一般的射击,一个人射击完了,另一个人就自动补位,一个跟着一个。
鞑子都被打懵了,不过这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恐惧,无数次生死磨砺让他们不在畏惧死亡,尤其是在所有人都冲锋的时候,甚至他们信念中在冲锋中死去,是英雄的表现,是巴图鲁。
“绳索!”
这时鞑子队伍中的牛录额真大声喊道,下一刻就有精锐的骑兵挥舞着绳索把绳索扔出去直接套在了拒马之上,紧跟着这些骑兵骑马向相反方向跑,竟然把拒马拖开,看到这一幕,在城墙上的李朝生喊道:“射那些想拖拒马的。”
听了这话魏大彪的神枪手连忙调动目标,全都瞄准那些想要拖动拒马的,啪的一枪一个鞑子从马上掉落,这时一旁的鞑子立刻抓住绳子继续往前拖。
“枪。”
魏大彪喊了一声,下一刻一把裝填好丹药的枪递给了魏大彪,魏大彪拿着枪啪的一声又把这个鞑子给干掉了。
看到这一幕又是一个鞑子抓住了绳子。
“枪。”
魏大彪这时再喊了一声,下一刻直接接过枪对着鞑子就是一枪,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脑袋被蹦碎。
啪,啪,啪~
一枪跟着一枪,这时又是一个鞑子不顾生死的抓住了绳子,这时鞑子把绳子直接捆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自己趴在马背上,死死的抓着马背,催动马匹,魏大彪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身上,鞑子手一紧,中枪了,不过却强忍着继续催动马匹。
“驾驾驾~”
马匹继续拖动着拒马,绳子勒在身上,把这个鞑子的脸都勒紫了,可是依旧催动马匹,魏大彪这时气坏了,看着那个人竟然把脑袋藏在马背后面,挡的严严实实的。
绳子绷紧,拒马直接被托开,阵地被拖出个口子,魏大彪大怒,再次拿过一把枪,下一刻啪的一枪。
嗷嗷嗷……
这一枪直接把拖动拒马的马匹脑袋开花,马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那个骑兵也摔在地上,很快被其他马匹踩成肉泥,可是宁死也没有把绳子解开。
城墙上看到这一幕,李朝生有些震惊,鞑子的战斗意志,竟然如此旺盛,骇人听闻,跟他们比起来,大明的兵就是病秧子。
“军长。”
谷子见李朝生状态不对,不由担心的喊了一句,李朝生摆摆手道:“这才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强骑兵的样子,这些鞑子的战斗精神值得称道,不过他们残忍的行为必须鄙视,他们就算再强大,也只不过是一群禽兽而已。”
李朝生很佩服这些鞑子的战斗精神,有些东西咱们的承认,鞑子的战斗意志,战斗精神绝对不是大明那些边军能比拟的,大明边军是一群羊,鞑子就是一群狼,一群恶狼,打起仗来是真的不要命的那种。
比后世被八国联军追的到处跑的满清绿营兵强的不知道多少倍,不过这并不是他们值得可怜的地方,日本鬼子战斗意志比这个还旺盛呢,动不动还切腹自尽,但是无论多么强的战斗意志,在战场上表现的多么勇猛,都掩盖不了他们禽兽的本质。
鞑子骑兵突破了三十米的拒马拦截,可是还没冲起来,就来到了二十米的拒马前,马速再次被阻拦,蓝田军又可以再次从容的进行射击。
排着队送鞑子们枪毙,不过二十米的距离,鞑子已经可以开始进行还击了,鞑子骑兵不单有马刀,还带着弓箭呢,这时还击,一些箭矢也射进了壕沟里给蓝田军带来了一定的伤亡,不过鞑子死的更多。
这时多尔衮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切,脸色铁青,看着一旁同样脸色铁青的多铎道:“不行,不能这样打下去,这样打下去咱们镶白旗的人就打光了,撤,鸣金收兵!”
“不行,不能鸣金收兵,老子的兵还没有摸到敌人,就被打成这样,我丢不起这人,不行,不能撤军。”
多铎这时就像赌输的赌徒一般,歇斯底里的吼着,紧跟着策马道:“拿我刀来,我亲自带人冲!”
看到多铎这个样子,多尔衮一把薅住了多铎马匹的缰绳喊道:“你疯了!”
多铎这时红着眼睛道:“我疯了,从来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我不甘。”
啪啪!
多尔衮上去就给多铎两马鞭,多铎被打懵了,这时多尔衮看着多铎道:“清醒清醒,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鸣金收兵!”
多尔衮这时直接越过多铎给多铎的副都统下命令,副都统闻言立刻喊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当……
一阵清脆的响声,传遍整个战场,这时正在冲锋的骑兵听到声音顿时喊道:“撤!”
罗黑塔见状冒出头来喊道:“哈哈哈,想跑,兄弟们给我追。”
这话刚说,罗黑塔身旁的副官喊道:“旅长,师部的命令是坚守阵地。”
“师部算个球,多好的机会,给我冲。”
罗黑塔激动地喊道,不过这时副官道:“军长也特地强调了一遍。”
“军,军长。”
罗黑塔闻言顿时萎靡了,缓缓的坐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一丝僵硬道:“那就对着背影射一轮吧。”
石大磊的命令他敢违背,可是李朝生的命令,打死他也不敢违背,李朝生在他心目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违背神的命令,他可没有这个胆子。
罗黑塔命令,所有人对着逃跑的骑兵射了一轮,又打死不少,这时刚才还喧闹的战场顿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双方都默契的开始收拢伤兵,归化城门打开,紧跟着牛奔第三旅,赵福生第四旅就出来换防,把第一旅罗黑塔旅,与李德宝旅换回城内休整。
两个旅这时清点伤亡,这次伤亡真的不小,鞑子的火炮以及鞑子的弓箭都射伤,射杀不少人,这时进城,立刻有随军大夫过来帮助伤兵包扎。
城墙上,李朝生看着一地尸体,不由感慨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说完这话,李朝生叹息一声,这时登登有人登楼的声音,李朝生回头看去,是谷子带着一身狼狈的罗黑塔与李德宝,二人这时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有血迹。
李朝生看了二人一眼,二人向李朝生敬礼:“军长。”m.χIùmЬ.CǒM
李朝生回了一礼道:“伤亡几何?”
李德宝这时敬礼道:“我旅伤四百余人,亡一百零六人,大部分是被火炮轰击的,少部分是因为鞑子最后一轮乱箭射击的。”
李朝生听了这话看着李德宝道:“嗯,好好修正吧,受伤人员吩咐军医不计任何代价救活,死亡的一定要把抚恤金安排到位,尸骨也要收敛好,等咱们撤退的时候带回蓝田,蓝田人不能客死他乡。”
“是。”
李德宝敬礼,这时李朝生看向罗黑塔道:“你们旅呢?”
罗黑塔这时看着李朝生道:“军长,我旅伤亡也非常惨重,伤三百七十八人,亡二百四十人。”
李朝生闻言点点头,罗黑塔旅是正面对敌,其刚才受到炮火轰击的范围密度都比李德宝旅大,所以伤亡比相对高一些。
李朝生看了看罗黑塔道:“干得不错,下去休息吧。”
说着还帮着罗黑塔整理了一下脏乱的衣服,罗黑塔顿时站的笔直,同时李朝生看着谷子道:“吩咐城内待命的婆子烧热水让所有战士用热水擦拭伤口,另外吩咐随军前来的文工团,前去二营的驻扎地,进行文艺汇演,晚上我也会跟他们一起看的。”
听了这话谷子道:“我这就去。”
谷子匆匆下去,李朝生对罗黑塔与李德宝道:“都下去休息吧,炊事班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还有肉食。”
“是,多谢军长。”
二人匆匆下了城墙,而这时城墙上,负责看守的是民兵,由张腾飞带了一万人负责守城,他们也都是经过进行训练的,其战斗力与大明精锐边军也相差不多。
李朝生带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城防,发现没什么纰漏,又跟张腾飞交代一下晚上防御的注意点,张腾飞点头表示明白,其实这些张腾飞比李朝生还熟悉,不过领导训话,也是一种对自己的关心,这个就很重要了,说明领导把他当成自己人,不然谁跟你唠叨这个。
李朝生下了城楼他要去伤兵营去探望伤兵,这些都是为蓝田流过血的,自己这个做老大的不露面,岂不是喊了将士们的心,这可都是自己的嫡系啊,是自己蓝田政权的基础。
李朝生准备一下,来到了伤兵营,这是一群士兵躺在那里,蓝田医学院派来的外科医生正在收拾,去剪头,蓝田护士学院漂亮的小护士们这时正在给伤患更换纱布。
本来疼的呲牙咧嘴惨叫的士兵,当看到温柔的小护士时,一个个等着眼睛咬着牙,把疼字硬生生吞了下去,脸上还浮现出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淡然与勇敢,还对小护士笑呢。
看这个样子治疗他们连麻沸散都省了,一个个这时瞪着眼睛,脸上挤着笑笑。
“来,我替你包扎伤口。”小护士带着职业微笑说到,士兵这时伸出受伤的胳膊,小护士看着刚被大夫取走箭头的胳膊道:“你忍着点,烈酒消毒会很疼。”
“没事,这点痛算什么,战场上刀子扎进肉里我都没眨眼,没事,整吧。”
士兵笑呵呵的说到,这一刻是提现他大男子主义了。
小护士点点头道:“疼就叫出来。”
“叫,哈哈哈,这点伤算什么,我,啊~啊……一点都不疼,嘶嘶~”
小护士趁着士兵说话的时候,直接往伤口上撒白酒消毒,白酒与血肉接触,顿时疼的士兵叫出声来,不过一想自己跟小护士装的比,顿时强忍着把哀嚎变成了怪叫,不过嘴里斯拉斯拉的吸气,能看出这孙子疼的够呛。
“疼可以叫出来。”
小护士下次说道,这时士兵道:“一点都不疼,哈哈哈,嘶~”
周围士兵见状都笑喷了:“这孙子都快疼死过去了,还嘴硬,哈哈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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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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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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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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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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