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虽说是表面男友,但也是男友。
所以在别人的面前多少还是要演出一副男友的样子来,而且需要配合可爱的女友完成很多任务。
因此从第二天开始,姜云便陷入到了一场意外的折磨之中。
没错,是折磨。
这不单单是对苏月见的折磨,同时也是对姜云的折磨。
所谓的“折磨”并不是说风铃音对他不好,而是......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人恨不得痛哭流涕那种。
就在被告白的第二天晚上,晚餐时间刚刚结束,姜云便被闯入后厨的风铃音拉了出去。
“铃音?你怎么过来了。”
因为白天两人一个要工作,一个要摸鱼的关系,他们见面的机会着实不多,于是姜云也有些期待跟这位小女友见面。
可就在风铃音主动跑来后厨,准备带着姜云离开时,后者却感受到了坐在餐厅里的某人那仿佛能在自己身上穿个大洞出来的目光。
杀,杀,杀,杀,杀!
居然敢对铃音下手,杀了你!
刺杀斩杀毒杀枪杀压杀爆杀坠杀,瞬狱杀茅坑杀意外杀诅咒杀灵魂寂灭杀!
虽然苏月见一句话都没说,可她透过玻璃看着那边的目光却是透出了这样的意思。
如此恐怖的怨念配合她那明显没好好休息的憔悴面孔和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像是某种从电视机或者水井里爬出来的奇怪玩意,看得人是脊背发凉。
发现了从那边传来的怨念目光后,风铃音却微微一笑,甚至主动将身子贴近了姜云。
她犹如热恋中的少女那般欢快地说道:“走吧,咱们去找个好地方约会,嘻嘻。”
两人靠在一起的瞬间,姜云清楚地看到苏月见拿出了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诅咒人偶,正在用剪刀搅碎人偶的内脏。
......我肯定会被怨恨到死的。
一个人的怨恨有多么沉重,姜云此时可以说是完全体会到了。
在苏月见女鬼般的目光和女仆小姐们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姜云跟风铃音这对“小情侣”牵着手走出了后厨。
离开一定的距离后,姜云才放开了手,无奈地说道:“那个,铃音,你是不是太直接了一点。”
“是吗?但情侣就是这样的吧,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但这里毕竟是学院,被其他人看到的话好像有点......”
“你在说什么,咱们就是要被其他人看到,否则怎么戏耍狐狸精?”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算了,你说得对。”
虽然两人一起的场面多少有些那啥,但既然风铃音一个女孩子都不介意了,姜云扭扭捏捏的也未免太没有意义。
只是当姜云被风大小姐带着朝南方悠哉悠哉地走着时,他还是好奇的问道:“话说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回宿舍?”
“才不回宿舍,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去找个好地方约会。”
“约会?真的要约会?”
“当然是真的了,而且我会温柔地教你很多有趣的东西。”
说到这里,风铃音转过头来看向姜云,用挑衅的语气说道:“身为男人,一会儿可不允许你说出“我不行了”这几个字来哦,我会很失望的。”
咦?咦咦咦咦咦咦!!!!!
她!她她她她!她在说些什么啊!
听见这番极具奇怪含义的话后,姜云的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场面,基本都是些连写下来都犯法的可怕内容,十八岁以下听了说不定会当场爆血管。
铃音,我们才刚刚交往,这么快就进展到这一步不太好吧?
姜云真的很想将这番话说出口,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那所谓用来约会的好地方,所谓温柔地教你很多有趣的东西,所谓不允许说出我不行了这几个字的场所,其实就是......白鹭女子学院图书馆。
......
看着被风铃音堆在自己面前,几乎比人还高的一大叠厚到可以拿来当砖头的书籍,姜云忽然便领悟了哲学的思考方式。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为什么会坐在图书馆的书桌旁?
我的面前为什么会摆着很多高深莫测的书?
啊,这就是思考,这就是哲学。
我仿佛已经彻底理解了一切,我仿佛理解了万物的真理,哈哈哈哈哈。
当姜云坐在书桌旁,用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那一大叠包含了各种学科的硬核教材时,风铃音却点头道:“第一天的话就这些吧,拿来入门正好。”
“......抱歉,你是不是对“入门”这个词语的认知产生了一些误解?”
“有吗?像是《微积分学教程》、《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资本论》、《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之类的书,你怎么也应该稍微有点基础吧。”
“......我是个厨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对这样的书有基础?”
“哦,没基础也没关系,我会从头开始教你的。”
不等姜云发话,她便打开了一本厚到要死的线装本书籍摊开,用稀疏平常的语调讲起了一些听上去不明觉厉的东西。
不是在开玩笑,她似乎真的想要教会姜云这些数学、哲学、经济学之类的东西。
但事实上这就像是想教会一只金毛犬怎么颠勺炒菜一样,完全是在做无用功,还不如去念个大悲咒来解解压。
于是就在五分钟后,被叨叨叨叨叨到大脑炸裂的姜云忍不住说道:“停一下,抱歉,我知道你很想教会我,但我真的半个字都听不懂,我......”
“嘘,不要做出古怪的动作,狐狸精正在后头盯着咱们呢。”
正当姜云准备抱怨的时候,风铃音却拿出一面小镜子递了过去。
通过小镜子上的反射可以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在几名认真看书的学生后方悄悄张望,好似一只从电车上下来的狼。
最骚的是,那家伙一边用一份被挖了两个洞的报纸遮挡住脸庞,一边用怨念十足的目光盯着这边,十足一个冤死鬼的模样。
哪怕不看她那充满怨念的目光,单单看那鹤立鸡群的身材,姜云也不难发现那人就是苏月见。
......没想到她居然追到了图书馆来,也算是锲而不舍了。
得知了风铃音的意图后,姜云只好苦笑道:“是要演戏给她看的话,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装装样子就行。”
谁知风大小姐却摇头道:“我可不是在演戏,我是真的打算教会你。”琇書網
“这,为什么?咱们有仇吗?”
“因为我现在将你当做我的男友来看待,所以希望男友能够拥有一定程度的文化知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伸了个懒腰,舒了舒筋骨,对姜云那张臭脸笑着说道:“顺带一提,如果是对我真正的另一半的话,我的严格程度会是现在的三倍左右。”
“那不是酷刑吗!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吧!”
“放心,靠浓茶和咖啡吊住精神头就行了,人这种生物意外的坚固耐用哦,透支个一年半载是死不了的。”
在说这番话时,风铃音那对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又温柔地将手放在了姜云的手上。
虽然“女友”的话听起来让人触目惊心,但这番亲密的动作还是让姜云感到略微心动,毕竟风大小姐那柔嫩洁白的柔荑摸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哪怕有这样的福利在,一想到接下来的一周都要过着这样的生活......姜云就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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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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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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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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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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