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阮擒虎的通话之后,郑行长第一时间对陈铁说道,声音之中,已多了明显的敬意。
一个能令阮家家主阮擒虎低声下气的人物,郑行长觉得,态度必须一定要好,况且,自家儿子的病,还指望着陈铁给治呢。
陈铁皱眉,想了想,说道:“你帮我把这个廖德贵约出来,就算不是贷款的事,我也得见见他。”
郑行长没反应过来,问道:“小师傅,如果不为贷款之事,你要见廖德贵干什么?”
“小师傅,你是因为廖德贵送我们的仙人掌等这三样东西,所以才要见他么?”很久没说话的宁凤,突然开口说道。
陈铁顿时点头,说道:“你说对了,仙人掌里那具婴儿骸骨,刚才我没说,如果没意外,应该是被人活活掐死的,仙人掌是廖德贵送给你们的,杀死婴儿的,自然有极大可能就是他。”
“啊,那具婴儿骸骨,生前是被活活掐死的?廖德贵居然能对一个婴儿下这样的狠手?”宁凤惊呼,如果真是廖德贵杀掉那个婴儿,那么此人,简直丧心病狂。
“是与不是,见到廖德贵就知道了,郑行长,你把廖德贵约出来吧,我有办法让他说真话,如果想知道廖德贵为什么要送仙人掌与裹尸布玉佩这三样东西暗中害你,等下你可以一起跟我去见廖德贵。”陈铁想了想,对郑行长说道。
郑行长心中一动,当即说道:“好,我这就把廖德贵约出来,我儿子的病,就拜托小师傅你了。”
说完,就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廖德贵为什么要送了三件邪恶的玩意来害他,此事,他很想要弄清楚。
陈铁也不耽误,两步走近了床边,伸手,就掏出了一把银针。
“小师傅,我儿子的病,该如何治疗?你说他尸气和怨气入体,那是不是该做一场法事替他驱邪?”看到陈铁掏出了一把银针,宁凤有些有意外,忍不住问道。
陈铁脑门一黑,能不能别提做法事这桩啊,鬼故事听多了吧,当下无奈解释道:“尸气和怨气,既然能进入人体,那自然也能出来,做法事什么的不要再提,我以针灸之术将尸气和怨气逼出就好。”
“针灸之术?”宁凤有点懵,小师傅这画风确实有点偏啊。
在宁凤看来,自家儿子的情况就和撞邪差不多,小师傅居然打算以针灸之术治疗?敢情小师傅你除了看风水看面相破怨气这些玄呼事,还会针灸?
这有点夸张啊。
陈铁不再管一脸懵圈的宁凤,呼了一口气,抬手拉开了小男孩的衣服,随即,便是二十余根银针,插在了小男孩的胸口之上。
“啊……”宁凤惊呼,差点晕厥过去,亲眼看着陈铁往自家儿子胸口上一下子插下数十根银针,她紧张又心痛。
陈铁看她担心,只好开口解释,说道:“不要紧张,尸气和怨气,在你儿子心肺内郁结,我现在是通过针灸,将尸气和怨气从你儿子心肺内逼出,如此一来,尸气怨气,便会随着血液的流动排出体外,放心吧,不会扎坏你儿子的。”xǐυmь.℃òm
听到了陈铁的话,宁凤心中的担心依然溢于言表,看着自家儿子身上扎下数十根银针,任何一个母亲,都会心痛的。
“小师傅,我懂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宁凤开口说道。
陈铁立即说道:“去取一个碗来,我要挑破你儿子的手指,好让尸气怨气,从伤口流出,等下你就用碗接住从伤口处流出的污血吧。”
“好,我去拿碗。”宁凤不敢耽误,立即走下楼,十几秒后,已取了一个碗回来。
而此时,床上的小男孩,手臂上已出现极度诡异的情况,可以看到,一条黑线,在小男孩的皮肤之下,缓缓向着手掌流动而来。
陈铁又取出了一根银针,将小男孩的五根手指尽数挑破,立即便有鲜红的血液流淌而出。
宁凤慌忙将碗伸过去,接住了滴下的血液,随着血液流出,男孩手臂皮肤下缓缓流动的黑线,速度骤然加快,瞬间到了手指处,然后,顺着手指被挑开的伤口,流了出来。
“滴答……”本是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就变得乌黑,滴在碗中,一股极强烈的腐臭气味,从这乌黑的血液中传出。
看着儿子身上流出的乌黑血液和血液散发出的让人闻之欲呕的气味,宁凤的眼泪当即就流下来了,在此之前,她根本不敢想象,儿子体内,居然有如此可怕的东西。
更加不敢想象的是,如果不是陈铁出现,那么儿子恐怕就撑不了多久了,她与老郑已经五十出头,四十多岁时才有这么个儿子,如果儿子出事,她与老郑,估计也活不成了。
这一刻,她心中对陈铁的感激,已经无法以语言形容。
陈铁一直紧紧盯着小男孩手臂上的黑线,当黑线终于是随着血液全部流淌而出,滴在碗里,再次冒出的鲜血,重新变成红色之后,他瞬间出手,将银针拨了出来。
“行了,尸气怨气,尽数被逼出,你儿子不会有事了,这碗污血,拿去烧掉,然后,我给你开一张药方,给你儿子补补身子,很快,他就会活蹦乱跳的。”陈铁收好银针,对宁凤说道。
宁凤猛点头,心中无比激动,而这时候,郑行长已经麻利地拿来了纸笔,递给陈铁,说道:“小师傅,用这个写药方吧。”
陈铁一怔,说道:“你打完电话了,把廖德贵约出来了没有?”
郑行长连忙说道:“这个,我并没有把廖德贵约出来,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有人把他约出去了,不在银行,我旁敲侧击,从他口中得知,约他的人,正是清苑集团的林总裁。”
“啥玩意,清音约了廖德贵?是为了贷款之事吗?”陈铁有些意外,下意识便说道。
郑行长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想了想,他说道:“小师傅,这个廖德贵,看起来作风正派,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为人其实很好色,之前一直阻挠林总裁的贷款之事,现在却答应了与林总裁见面,恐怕不安好心。”
陈铁差点跳起来,急了,林清音那个笨女人,对人没什么防备之心,否则之前,也不会让阮南下了药,差点就毁在阮南手上,现在,与廖德贵见面,可千万不要又被人占了便宜才好。
越想越心急,他抬脚便想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拿过纸笔,刷刷刷便写好了药方,交给宁凤,说道:“这是中药方,你按方抓药,每天给你儿子喝三次,连喝半个月,你儿子绝对会生龙活虎。”
将药方交给了宁凤,他又看向郑行长,说道:“你知道我家总裁在哪里和廖德贵见面吗?”
“知道,刚才我也探听出来了,林总裁和廖德贵见面的地点,是江北市最顶级的江都酒店,小师傅,你不要急,廖德贵似乎是刚去见林总裁,不会出什么事的。”郑行长立即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陈铁对清苑集团林总裁,不是一般的在乎啊,如果廖德贵敢对林总裁有一丝企图,以陈铁现在杀气腾腾的样子,绝对会宰了廖德贵的。
“你有车吧,立即带路,送我去江都酒店。”陈铁没时间客气,开口,便让郑行长开车带路。
不过,郑行长丝毫不在意陈铁命令般的语气,闻言立即点头,带着陈铁,第一时间就下楼,然后开车,载着陈铁,向江都酒店狂奔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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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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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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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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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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