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只见过强子一回面。
每会有人按时按点把饭菜送到,她也曾想借着解手趁机逃掉,没想到李强子直接找了个大娘看着她,寸步不离。
夜里睡觉她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有双手在抚摸着她。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再这么待下去,不是她疯了就是宝他们急死了!
“大娘。”苏婉玉赔着笑脸道:“您可不可以让我出去透会儿气啊,屋内太闷了。”
完给大娘手里塞了一锭银子,朝她挤了挤眼。
大娘面露为难:“这可不行!要是把你放出去了,这群兵老爷指定打死我!”
苏婉玉见状,又塞了锭银子,哄骗道:“我又不是逃,就是出去走走而已嘛。”
“外面到处都是人,我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啊!您就让我出去一下嘛”苏婉玉一直求着大娘。
大娘掂拎手中的银子,心中一喜,好家伙!这都够他们一家吃上一年了!
侧目打量着苏婉玉,没想到这丫头长了一幅好皮囊不,出手也阔绰!
不经意一瞥,嗬!这丫头手腕上的玉镯子可真够金贵的!
一张老脸瞬间开了花,厚着脸皮开口道:“姑娘手上的镯子好生漂亮啊!”
眼里都是对那玉镯子的觊觎。
“这个不能!”苏婉玉脱口而出,护住玉镯。
老大娘的脸一下垮掉了。
刚才还夸这丫头大方,没想到也是个抠门的!
大娘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冷笑,“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姑娘了,您好生休息吧!”
完转身就要走。
“大娘!您别走,别走......”苏婉玉着急忙慌的拉住了她,转了转手上的镯子。
这个镯子是初尧送给她的,是何初尧外祖母留下来的东西,她什么也不能给了出去。
眼下,这大娘是她逃出去的唯一希望,她不能就此放弃。
卸下了翠玉耳坠子,苏婉玉交给大娘,“这耳坠子您也拿着,是上好的翠玉,您拿着吧。”
“哼!”还算像个样子。
大娘拿走了耳坠子,对着婉玉冷声道:“就在门外边溜达一下,我让你回来你必须得回!”
“都听大娘您的。”
大娘打开了屋子的门,久违的阳光直射进来,刺的苏婉玉眼睛发酸。
“愣着干嘛?走啊!”大娘推了苏婉玉一把。
苏婉玉就像皮影戏上的人一样,大娘走一下,她动一下。
垂着头也不话,看似乖乖听话,实则她一直悄悄的打量着四周,伺机逃跑。
随处可见的士兵,她要是现在逃跑,一定会被活捉。
“徐大娘?”一个手提食盒的兵叫住了她们。
原来这大娘姓徐。
“怎么出来了?”兵看了看徐大娘身后的苏婉玉,问道。
“嗨!没事,出来透口气。我看着呢,她跑不了,你放心哈!”徐大娘摆了摆手。
“是吗?”兵半信半疑,接着又:“你可得看牢了!要是她跑了,老大饶不了你!”
徐大娘笑着打马虎眼,不愿和兵在这件事上多,见他手上提着食盒,赶紧转移话题道:“院儿的又不吃啊?”
一提起这事,兵脸上瞬间愁云惨淡。
“可不是吗!送一顿扔一顿,我们老大可发话了,再让他看见饭菜没被动过,他就要我好看!”
“你你们一家人对着干,拿我们这些的出气算怎么回事啊!”
一家人?婉玉迅速的捕捉了关键信息。
徐大娘凑到跟前,声问道:“这一家还拗着呢?”
“可不是吗!就没见过这么拗的人,还都凑到一块儿去了!”兵向徐大娘抱怨道。
“这位哥......”苏婉玉插了进来,“那家人是不是还有个老太太啊?”
兵狐疑的看了苏婉玉一眼,“你怎么知道?”
苏婉玉了然。
看来李强子把胡婶一家也抓来了。
她一个人不好逃,但要是有了胡婶他们的帮忙,这可就不定了。
苏婉玉眯起了眼睛,思索着。
她要想办法见到胡婶!
接下来的几,苏婉玉几乎把身上的银两全都“孝敬”给了徐大娘。
徐大娘也做到了每带她出去溜达一会儿,她已经掌握了胡婶一家被困的位置和兵送饭的时间。
她现在只需要一个时机,逃出这扇门即可。
“姑娘,今还出去不了?”
徐大娘这几被婉玉“喂”的是荷包鼓鼓,见婉玉还算听话,没有惹出事端,徐大娘的顾虑彻底放了下来,甚至主动询问婉玉要不要出去。
苏婉玉深呼一口气,暗示自己,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大娘,您不是一直相中这个玉镯子了吗?给您吧!”苏婉玉扬了扬手腕。
“当真?”徐大娘有些不相信,之前这丫头那么宝贵这玉镯子,怎么就突然要送给她了呢?
“是的呀!您走进近些,过来瞧瞧!”苏婉玉勾了勾手指。
徐大娘是当真惦记那个镯子。
明知道这丫头怪怪的,她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直接给我不就行了吗!看什么看!”徐大娘嘴里嘟囔着。
苏婉玉把镯子脱下来,两个人坐在床边上,徐大娘如获珍宝似的,仔细琢磨着。
趁她不注意,苏婉玉立即掏出了枕头下的石头,对着徐大娘的后脑勺,猛砸下去。
徐大娘“啊”的叫了一声。
砸一下还不够,苏婉玉又接连砸了好几下,直到徐大娘晕了过去。
苏婉玉双手一松,石头掉在霖上,她浑身都在颤抖。
探到徐大娘鼻尖下,一颗心沉了下来。
还好,还有气。
愣了几秒后,迅速扒下徐大娘的衣服,换在自己身上,还不忘把玉镯拿了回来。
苏婉玉给徐大娘盖了块被子,对着她道:“对不住了!”
扭头就走。
......
一路上,一直有来往的兵。
苏婉玉穿着妇饶粗布衣,又一直低着头走着,倒是没被人发现。
很快,她便来到了一处独院儿。
见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屋内又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骂声,好像是胡婶的声音。
看来就是这里了。
只是要怎么进去呢?
苏婉玉想了老半,没想到什么妙眨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最简单的办法搏一把吧!
她后退了几步,扯开嗓子大声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果然,门外那两个守卫一听有人喊走水,立马弹起来,朝远处跑去。
“您肯定是听错了!”
“不可能!我刚才分明听见婉玉那丫头的声音了!”
“这里怎么会有......”
“胡婶!石头!”苏婉玉跑进了院里,对着二人道。
“婉...婉玉?”胡婶看着眼前的人,愣住了。
明明只走散了数十日,婉玉却觉得恍如隔世。
眼睛一热,婉玉哽咽的唤了一声:“婶子,是我......”
“婉玉!”胡婶一把抱住了婉玉。
石头也没想到,婉玉姐会凭空冒出来。
好在,他还不至于像二人那么激动,头脑还保持着清醒,道:“娘!婉玉姐!我们进屋!”
“...嗯......”婉玉跟着进了屋。
“铁牛!你看这是谁!”
李铁牛艰难地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啊......”
“铁牛叔!”婉玉快步走到李铁牛跟前。
李铁牛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是...婉玉?”
“是我!”苏婉玉重重的点零头。
李铁牛怔住了。
过了一会儿,就要下床给婉玉跪下,语气里满是愧疚:“婉玉啊,叔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一家啊”
苏婉玉一愣,赶紧扶李铁牛起来,“叔!您这是干嘛啊!”
回头看向胡婶和石头,见二人亦是同样的表情。
她想,他们应该是和强子哥打过碰面,知道强子哥做的事情了。
“你们一家掏心掏肺的对我们,没想到那个兔崽子竟然恩将仇报,害的你们一家人走散,还抓了你......”李铁牛顿了顿,看着婉玉这身装扮,抓住婉玉的胳膊,厉声质问道:“那子欺负你了?”
“婉玉!”胡婶一听此话,也发现了婉玉的不同,心快跳出到了嗓子眼,“他动你了?”
见胡婶铁牛叔误会了,苏婉玉赶紧解释道:“没有没有!强子哥没有欺负我!他只是把我关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李铁牛松开了手,喃喃自语。
随即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畜生啊!我竟然养出了一个畜生!”,完竟还要打。
“他爹”
“爹”
胡婶和石头赶紧拦了下来。
“婉玉。”胡婶泪眼婆娑的道:“婶对不起你,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子竟然对你有了歹念......”
“婶婶...您别这么......”
苏婉玉自责的低下了头。
当初强子对她表明心意,她强硬拒绝,伤了强子的心。
又因贪恋胡婶对自己的好,没敢出来,这才导致一切的一切......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强子哥对我的心意,我还了些狠话伤他,想让他放弃,只是我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他心性大变,像是换了一个人!”到这里,苏婉玉已是泣不成声。
胡婶微怔,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强子从镇上回来后,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自己还骂他抽什么疯儿!
第二,强子留下了一句话,就消失了。
都是她的错。
如果当时她能看出强子的伤心,哪怕给孩子做口热乎乎的汤面,强子也不至于心灰意冷,断然决然的离开家里。
把婉玉搂在怀里,胡婶不停的道:“孩子,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石头幡然大悟,想起了他哥每次去苏家的神情、举动,只恨自己当初太,不懂男女感情。
所有人都认为他配不上婉玉姐,都瞧不起他,大哥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李铁牛没想到儿子还遭受了这么一番打击,但这并不是他通敌卖国,杀人放火的借口。
态度强硬道:“路是自己选的,没人逼他!他既然走了这条路,从此也就跟我们老李家没关系了!我们老李家宁可绝后,也不能养出一个卖国贼!”琇書蛧
“婉玉,你别怕!我和你婶子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逃出去!”李铁牛郑重道。
“您要让婉玉逃去哪里啊?爹?”李强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屋内四人纷纷回头,脸色瞬间惨白。
苏婉玉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你还有脸来!你个王鞍!”李铁牛指着强子的鼻子骂道。
李强子不以为然,看向婉玉,似是在忍耐着什么。
“我不是过,让你乖乖待着吗?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嗯?”
苏婉玉好像听见了强子磨后槽牙的声音。
她放低了姿态,好言恳求道:“强子哥,看在时候的情份上,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放你走?”李强子不解道:“我对你不好吗?”
“我的心里自始自终都只有你,你对我多一个字,我都能开心个三五!我这么喜欢你,你还不满意!”
“强子哥……”苏婉玉摇了摇头,“这不叫喜欢!喜欢一个人是想让她幸福,而不是伤害她,你现在把我囚禁住,就是在伤害我啊……”
“我伤害你?”李强子戳着自己的胸口,大声叫道:“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来人”
门外走进来四个士兵,压着两个人。
苏婉玉定睛一看,正是那捆了她的高个儿和胖子。
李强子一把揪起高个儿的头发,将他的脸面向婉玉。
“他!他竟敢动手打你!所以我就把他的胳膊卸了!”
“还有他!”李强子又指着胖子,“他也一样!凡是伤害到你的人我都替你报了仇,我对你这么好,你还想要怎么样?”
李强子一脚将二人踹翻,仔细一看,他们各自衣袖的里面是空的。
“你……砍了他们的胳膊?”苏婉玉头皮发麻,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错!”李强子大手一挥,眼里迸发着异样的疯狂和炽热。
“在这里我了算!我想动谁就动谁!我想杀谁就杀谁!”
此时此刻,胡婶一家还有苏婉玉都清楚的意识到:他已经不是李强子了……
“所以!”李强子一把扼住苏婉玉,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别再想着逃离我,你必须和我成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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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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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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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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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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