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祁红羞得脸瞬间红彤彤,心像是受惊的小野兔,狂奔乱跳,脸开始发烧,忙转身进了卫生间,关门,然后手捂着心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郝运俫看见祁红少女的羞涩,不禁失笑:她之前动不动就说要睡了自己,到了真以为动真格了,却慌张得不要,不要的。
见祁红进卫生间后慌慌张张关门,猜想她肯定要背靠着门,好一会儿才能回过神,然后……
想到然后,郝运俫脑海里出现幻化的画面,喉咙不由咕噜一声,心里很快骂道:郝运俫,你怎么就想着祁红了?你移情别恋是不是太快了?
我没有!我只是看见祁红少女般的害羞,觉得……
郝运俫很快又想到屈紫云,两相对比,少妇到底不一样,屈紫云的从容,祁红的慌张。
各有所长?
少女勾心,少妇勾魂。
郝运俫不由又想起了这句流行语。
但是,郝运俫看见手中的盒子,很快回到了现实,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一个是绝症女人,已经跟自己成就事实婚姻;一个是天真活泼的少女,已经跟自己领了结婚证。
我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做到周全,既不能对不起祁红,害了她,又能让屈姐早点去黄阳国治病?
屈姐要验证,自己虽然早防着她这招,但是,弄虚作假之后,屈姐又会不会再次识破?
屈姐应该不会识破,她给了白丝巾,看到白丝巾上面的红,她又不算掐算!
郝运俫解开捆盒子的红丝绸,打开盒子,拿出白丝巾摸了摸,白丝巾细滑柔软,手感非常好。
他看了看卫生间的门,然后拿出放在床头边刚进来放好的针头,朝着自己左手的食指扎了下去。
手指血滴在白丝巾上,他顺便用白丝巾擦了擦手指,然后把白丝巾揉了揉,折叠好,放进了盒子里,再用原来的红丝绸按照原来的方式捆好,放在了梳妆台上面。
做好这些,郝运俫看向卫生间的门,听见里面传出细微的流水声。
祁红已经让自己安神下来,开始轻柔地洗着,她看着自己细嫩的肌肤,想到一会儿要跟自己心爱的人有着肌肤之亲,刚平静的心又开始激动起来,清水虽然从头顶缓缓流到脸上,但是,还是感觉到了脸又开始发烧。
郝运俫使劲地甩了一下头,把刚才听到流水声产生的幻觉甩掉后,坐在了沙发上,他今天晚上就以沙发当床了。
屈姐既然给了祁红白丝巾,当然不会用粗俗的验证方法来听墙脚了。
想着屈姐费尽心机,想让自己跟祁红洞房花烛,郝运俫心里更是五味陈杂,屈姐越是对他好,他越是不想跟祁红在屈姐在一栋别墅里……
正想着,流水声消失,郝运俫看向卫生间的门,一会儿,门开了。
祁红穿着睡衣走了出来,郝运俫不由呆住:出水芙蓉!这就是对出水芙蓉最好的注释!
郝运俫只看了一眼,鼻血差点喷出来,他赶紧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二郎腿:“祁姐,白丝巾上面,已经有红了。你放心睡觉,我在沙发上睡。”
“你说什么?白丝巾……”
祁红拿着梳妆台上的盒子解开,拿出里面的白丝巾看了看,不由呆住了:“这,这个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你不管,你也看到了,真正的血。屈姐不会怀疑我们两人没有洞房花烛,放心睡吧。”
祁红呆住了!
她看着低头的郝运俫,心里五味陈杂,她刚才在卫生间里洗的时候,还想象着自己人生第一次尝试做女人的幸福会是什么情景。
可是,郝运俫却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郝运俫会不会不喜欢自己?
人,情感太复杂,很多时候,明明知道答案,却偏要给自己困扰。
她看着郝运俫,咬住嘴唇:“运俫,你是不是真不想要我?”
“我……唉!”
郝运俫抬头看一眼祁红,赶紧又低头:我怎么会不想要你?我是男人,你这么迷人,而且,我早知道你爱我。
但是,我已经跟屈姐日久生情,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以自顾自己?
郝运俫叹息一声,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
祁红也很快冷静下来:“运俫,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好吧,我既然爱你,那就不能让你为难。但愿,明天早上能够过屈姐那关吧。
运俫,你个子高大,睡沙发不舒服,我睡沙发,你睡大床吧。”
“不,不!我是男人,我怎么能让你睡沙发?祁姐,你安心睡大床,我睡沙发没事。”
“好吧,我说了,不为难你。我睡沙发你不安心,那我听你的,我睡大床。睡觉吧。”ωωω.χΙυΜЬ.Cǒm
祁红说着,关灯,她的心其实乱乱的。
熄灯后,房间里忽地变暗,祁红瞬间感觉到了黑暗降临,心不由一紧:我的新婚洞房花烛难道就是独守大床?
新郎在房,新娘独守大床,这个应该只有在电视里才有,怎么在现实中落在了我身上?
郝运俫却在想着如何让屈紫云相信自己跟祁红已经洞房花烛,他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屈紫云虽然不会来听墙脚,她会不会喊阿彪来听动静?
这样想着,他轻声呼唤道:“祁姐。”
“嗳。”
祁红轻轻一声应答,心活络起来,以为郝运俫改变了主意。
一会儿,我要是过去摇床,你就发声,我怕屈姐让阿彪过来听动静。
“啊!我,我不会发声。”
祁红脸热心跳,她当然知道郝运俫说的发声,不是一般的声音,自己,还没有经历过,怎么能发出那种假声?
郝运俫心里不由笑了:是呀,祁红在男女情感的幸福表达方面还是一张白纸,她怎么会发出假声?
“你就,你就这样‘嗯啊哦’地发声。”
郝运俫说到“嗯啊哦”的时候,声调拖长了一点,自己听着也觉得不到位。
“好吧。”
“不说话了,我会注意外面的动静。”
郝运俫说完,竖着耳朵,开始注意外面有没有动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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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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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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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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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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