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两女子,随手轻拂,一股气浪卷起床边的衣裙,径直向她们飘去。
“出去吧,在门外呆十分钟再跑。”映天说道。他好心地欲救两人,却不想让她们这么快出去被人发现,进而打乱自己的计划。
披头散发的两女子如蒙大赦,紧紧地抱着衣裙,争先恐后地跑出房间。
映天右手一拂,大门“砰”的一声又死死地关上了。
高永赫讥笑道:“你是想说,争取在十分钟之内丢掉匪气,臣服于我?还是……”
映天面色一黑,厉声道:“真他娘的面子当鞋底,好厚的脸皮!十分钟都算多给了,你这样的人渣去死吧。”
话刚说完,他右手一晃,寒渊长剑凭空突现,跟着就施展“滴水穿石”的剑招,凶猛地刺杀过去。
“天阶剑法!啊……”高永赫惊愕道,大叫一声向右侧纵身跃起。他明眼见真章,没有想到这一剑的威力锐不可当。
虽然他机敏地躲了过去,但手臂仍然被长剑划伤。他再也不敢轻视这位大盗,旋即拿出一对乌金钺来。
映天双眼一亮,讶然道:“这是什么鬼名堂?”
高永赫大叫:“眼光短浅的土鳖,开山钺都不知道。丑盗,看招!”
映天将面容化装成丑陋邪恶的模样,怪不得把两女子都吓跑了。
为了开开眼界,映天想多陪他玩上几招。顿时,房内一阵阵气浪乍起,絮棉如雪花般翻飞,床柜桌椅被击碎损毁,到处一片狼藉污秽。
高永赫越打越心惊,一时纵身跃起,竭力狂劈;一时矮下身去,贴地伏袭。
他将开山钺的招数尽情施展,都被这位大盗轻松化解,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高永赫见此人身形如鬼魅,时隐时显,让人捉摸不定。
不仅如此,他还力大无穷,战力爆棚,却次次显露轻灵和机敏,难以搞清楚他的特点,更不能看出其缺陷。
半晌后,高永赫才震惊地回过味来,自己居然被这位盗者溜了狗!Χiυmъ.cοΜ
“哪来的妖孽,去死吧!”他高高跃起,使出全身力气,双手持钺凌空剁下,誓要一击定输赢,将他剁成肉泥。
映天身形后仰,如弯弓屈曲,探手以“洪潮滚滚”招数狠辣一划。
只听“刺啦”一声,高永赫两只手腕被齐齐斩下。又一道“咔嚓!”声响,双钺从空中坠落,插入木地板中。
“啊!”的一声惨叫,他向后翻滚数次,直接蹲到床边,身子紧靠床沿,眼睛鼓成了一对核桃,惊愕地看着这位大盗。
他那汩汩流血的双臂低垂着,声音沙哑道:“大侠饶命,我都听你的。”
映天看了一眼衣服上的两个破洞,沉声道:“你不错,还能伤到我。”
他按照自己的实力估计,打两三个高永赫还能应付,再多两人的话就有些困难了。
原来,大宗师六层后期和巅峰之间的差距虽然很大,但普通的六层巅峰武者和自己就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难道几位异界修者的真实实力就是如此?他们已高居金字塔尖,自己是否真能与他们一战?
此时,映天很想找师父刘牧和太史麟比试一番。然而,他们的水平是否相差无几?如果有差别,又能差到怎样的程度?
此时,他想到了先决者,正要向高永赫问一下此人的情况,却听见楼外响起那两位女子的尖叫声:“强盗要杀高大人!”
映天瞟了眼手腕上的海鸥表,苦笑道:“才过七分钟,真不知好歹啊!”
突然,他以神念探察到一大群武者赶了过来,还发现最前面那位身穿黑色长衣的人---先决者!
映天警觉起来,必须马上离开!他虽然不惧怕强大的先决者,但随其而来的还有二十多名大宗师和更多的宗师先天武者。
这时,他发现高永赫的眉毛一挑,脸上露出奸笑,便冷声道:“老奸巨猾还是人渣,留你不得。”话一说完,只见寒光顿闪,一个人头掉了下来。
映天收起长剑,纵身跃出窗外,向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跑出一里多路,他再次散发神念,心头猛地一惊,那个人竟然不是先决者!而是似乎刚突破至大宗师五层中期的少将季乐御!
因为,他以神念无法看穿蒙面的先决者容貌,却可以看清楚戴着面罩的季乐御。
映天苦笑一声,刚才确实心急了,没有观察仔细一点。
怪不得在军总会大礼堂第一次授衔时,坐在前排的季乐御让他头皮发麻,也使他感觉到一个有点熟悉却仍然模糊的身影。
难道,先决者和季乐御有什么关系?是他的亲人、族人,还是师父和朋友?
京城季家吗?!映天摇了摇头,作为炎国的三级势力,季乐御几乎是季家最强之人,他们家族中不可能有大宗师六层境界的武者,更别说如先决者这般厉害之人。
接着,他拿出加密电话,向祝**报告了这个新的发现;又连通妙芙,让讯音堂尽快核查季乐御的师父和友人。
现在,这位少将成了他弄清先决者身份的突破口。
搞清楚先决者的底细固然重要,映天还认为他非常神秘,似乎与很多谜团都有关系。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认清了此人就会弄明白不少事情。想到这里,他的头皮又一阵发麻。
放下电话,映天快速向那辆越野车走去。
他已经得到信息,联盟的其他两位大宗师巅峰武者正赶向桂粤边界。
这么看来,在琼省的雄师第四和第九大队相对安全了。他向祝基山和肖楚阳两位大队长打过电话后,就准备驾车去追那两位联盟的强者。
他要尽快到那里去,与雄师的另外七个大队和桂省的武者一道,抵挡来势汹汹的洪水猛兽。
映天刚跑到越野车前,迎面过来三位联盟队伍的武者。他们边跑边大声地叫道:“前面那人是谁?接受检查!”
他快速打开车门,抬手射出几颗钢珠。虽然听见了惨叫声,但他并不理会三人是否被毙,跟着就登上了车。
映天一脚踩下油门,“轰!”的一声,越野车如离弦之箭,眨眼间就跑没了影儿。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离高速公路,在蜿蜒曲折的土路上风驰电掣般疾驶。
车尾腾灰扬尘,在夏日炽烈的热浪里如同尺水翻腾百丈波,将千米之内的路面搅动得浓烟滚滚,似有万马奔腾般凸现莫大阵势。
“吱……”映天急踩刹车,掉转车头向右前方继续前进。
他刚才探察出一大队人马正在前方疾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打算从另一条山路前行。
桂粤边界复杂的地形早已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抄近路越过联盟的队伍,赶去破坏峡谷间的一座木桥便是他此时的目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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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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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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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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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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