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家族大比终于落下帷幕,广场的四周遍布上百盏荧光灯,将这一片天地照耀得亮亮堂堂。
在高高的战台上,家主梁能康信心满满地宣布大比结束。
然而,在主家和分家的四队宗师出示获得的金牌时,梁承燚一伙却傻眼了。
梁能康也像泄了气的皮球,难以置信地呆望着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家族成立以来都没有出现过如此颠覆性的变化吧?
雅城分家副家主梁云嫦手中有两块金牌,宜城分家三块,而果城分家梁元宽却直接拿出了五块!
原来,映天不仅从主家的七层宗师处获得一块金牌,还得到了吴天昊的四块!连同自己身上的两块,他在走出山门之前一共送出了七块金牌!
这哪里是普通的七块金牌,这是七份浓浓的情谊,是笃厚的信义和让人倾服的人格魅力!
让梁能康和梁承燚等人始料不及的是,主家中以吴天昊为首的八人仅仅夺得五块金牌!
虽然窝了一肚子火,但在近千人的广场上,他们只能暂时吃瘪。不能发火不说,还不便当场过问。
大比的规则本来就对主家有利,长期以来让他们占尽了便宜。这时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追问缘由,无异于用猪尿泡打脸,不仅羞臊自己,还自讨没趣。
此次非武者的比赛结果没有变化,与往年一样,还是主家拿了大头。众人心照不宣,早已见怪不怪。
即便如此,梁能康也没了发表感言的心思,悻悻地宣布坝坝宴开席。
紧接着,广场上十多个忙里忙外的支客师,几十个端盘上菜的服务生,都在近百张大圆桌前往返穿梭。
一时间,吆喝声,碰杯猜拳声声声入耳;说笑声,喝酒啖肉声此起彼伏。端的是大家族的盛宴,朱门之内酒肉饱醉,穿肠而过佛心几多?
两个来小时的家族坝坝宴已近尾声,映天看见梁烨领着一位身穿纱裙、半遮面孔的女子和一个畏畏缩缩的年轻人,悄悄地走进广场。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战台旁的主桌处,梁承燚几人聚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后,一位宗师六层的武者走了过来,挨个询问分家中参加城际决赛的武者。
当六层宗师走到映天几人身边时,他们终于明白梁承燚一伙这时才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毙命在“觅金山”悬崖下的梁其宗!
“我们在山上没有遇见过宗堂主,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三个分家的人异口同声地如此回答,让六层宗师颇为失望地回去复命了。
几分钟后,梁承燚和梁洪吉等人走到果城分家的餐桌前,让周围梁家的武者感到十分蹊跷。
梁洪吉阴笑一声,几步走到映天面前,指着他道:“副家主,一定是这小子杀了宗师兄。”
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映天身旁一张餐桌的吃货中,有两个生面孔正旁若无人的低着头喝酒吃肉。
此时,梁世雄和不远处的梁云嫦略显惊慌之色。
他们心里面直打鼓,梁洪吉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他有千里眼顺风耳吗?其他梁家人更是错愕,都惊讶果城分家的家主居然在举报自己人!
映天心里很清楚,这个小人还在挟私报复电玩城之事。他冷冷地看着梁洪吉,面色平静如水。
“小子,你怎么不说话?”梁承燚阴沉着脸,不满地问道。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想请教副家主一个问题,宗师中期的武者杀得了一名后期境界的高手吗?”映天面不改色,不卑不亢道。
梁洪吉鼓圆了双眼,声嘶力竭道:“他虽然只是中期的武者,但我亲眼见过他不出一招,能轻松阻挡两位同阶的宗师。”
至于电玩城中跟随自己的另一位先天,他知道说出来也无用,索性不提了。
映天笑了笑,环顾了一下周围众人,一字一句道:“请问梁家主,同为中期的武者,能以一敌二很奇怪吗?”
广场中不少的梁家人轻笑起来,这只是常识性问题,一位分家家主怎么能信口雌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中期武者实际上包含了四五六的三个小境界。
此时,映天没有把同兴堂的三名武者讲出来,是有所考量的。他不说,自然有人会讲。
听闻众人在嘲笑自己,梁洪吉已恼羞成怒,又指着映天,气急败坏道:“在电玩城,反正我亲眼看见了,他不是一般的厉害,他……”
“他怎么了?他可知道作为梁家的一名分家主,在电玩城中不知羞耻地跪地磕头,不停地向周家人乞求饶命。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说出这件丑事。”映天打断他的话,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此时,映天知道机会来了,而且还是梁洪吉和梁承燚们主动送上门的机会!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来了,就不能让它轻易从指缝中溜走。
不知不觉间,他已向不远处的梁烨传递去一个眼神。梁少爷身边那位半遮面容的女子,正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惊讶万分地看向他。
果然,梁家众人群起躁动。对于周家人,他们都怀恨在心。特别是知晓,甚至经历过周家打压的梁家人,更是激愤异常。
不仅如此,梁承燚身后的吴天昊们都对梁洪吉颇为不满,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你……你敢造我的谣,还敢目无尊......我!”梁洪吉情急之下居然想到一个高大上的词语,但憋了半天,还是说错了最后一字。他此话刚出口,就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梁承燚见他如此不堪,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帮腔道:“只是果城分家的一个小瘪三,居然敢对家主无礼,你是不是想翻天了?”
“不是他想翻天,而是有人想翻天。”这时,梁烨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梁子笙等人。
这时,广场中的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知道锦城梁家的派系争斗不是虚言,而且还将针锋相对的在此上演。
梁承燚抬头一看,不屑地斥责道:“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来多嘴了?”
“梁承燚,摆事实讲道理还要分大小吗?你不敢让小儿当着众人的面揭露某些人的丑恶嘴脸?”梁子笙少有的说出这么多话,让大家颇为意外。
梁承燚顿时火大,冷哼一声道:“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是这个家族的副家主!”
虽然炎国的法律实施一夫一妻制,但是,不少豪族门第中有权有势的人在明面上只有一位正妻,暗地里却偷香窃玉、金屋藏娇。往往在一番巫山云雨后,难免会珠胎暗结,诞下一两个子女。
而梁承燚便是那一脉中人,只因其母亲多年得宠,还早生贵子,导致鸠占鹊巢反客为主。
梁子笙晚生几年,本来享受正妻子女的待遇,但因周美琴之事被梁承燚等人无限扩大,又在家主梁能康的偏袒下,子笙和他的小家庭饱受非难,直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不仅丢了副家主的职位,还长期受到家主的冷遇和梁承燚等人的打压迫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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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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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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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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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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