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戏谑道:“小家伙,你想请我保护就明说嘛。”
接着,她黛眉微皱:“呃,你就是刚才耍诈的小子吧?不过……你还有几分本事,居然能晋级到城际决赛。”
映天轻叹一声:“侥幸了,谢谢夸奖。”说完话,他向宽叔两人偏了一下头,就朝另一个方向赶去。梁元宽和梁世雄立马会意,紧跟着他疾步远去。
“好心被当驴肝肺,没事的。”宽叔安慰道。
映天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宽叔,也不全是这样。我不只想帮她,也想为我们拉个帮手。”
梁世雄感到目前情况严峻,问道:“映……哦,天翔,你认为我们能拿到几块金牌?”
“这个怎么说呢?应该有一半吧。”映天想了想,自信满满地答道。只不过,话不能说得太满,就说一半得了。
梁世雄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在主家八名宗师的眼皮底下拿走一半的金牌,这靠谱吗?梁世雄充满疑惑,而梁元宽眼睛一亮,已满怀期待。
过了不久,三人跑到临近山顶的一棵黄果树旁。映天双眉间的泥丸宫微微蠕动,神念即刻散发出去。修者的识海,便是他自信的依仗之一。
映天面色严肃,仔细地向他们交代:“宽叔,你和雄叔负责探察吧。我们三人最好分开行动,你们一是要观察各队人员的位置,二是要探得他们是否拿到金牌。”
“一旦发现这两种情况,你们就马上电话联系我。最后一条就是不要和任何人动手,遇到有人发现你们,立马就跑,而且要跑到到安全的地方为止,如果跑不掉,就给我电话或者大声喊叫。”
梁元宽急道:“我们之前的方案不是这样啊!你怎么又改变了呢?”梁世雄也点了点头。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情况有变,策略必须相应改变。刚才在山下只看见零星的树木,现在你们看,山顶上几乎都被大树覆盖了。”映天耐心地解释道。
梁世雄颇为困惑:“这和树子有什么关系?”
映天不方便解释太多,急切道:“雄叔,时间宝贵,听我的没有错。我从这里直接上去,你们从左右斜上山顶。还有,你们要牢记这棵黄果树的位置,我们要在这里会合。”说完,拔腿就向山顶跑去。
神念固然强大,虽然能穿透部分树叶,但对太多层层叠叠的绿叶无能为力。刚才一路走来,映天已短暂地尝试过几次。
所以,在确定了这个情况后,他不得不推翻之前的方案,临时想出新的招数来。
以前,他可没有遇到这么明显的情况。即便在青神山上,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实际上,不是他没有细想到这一层,也不是青神山上的植被不太一样,主要是他以前的识海没有成型,神念没有现在强大。
现在,映天基本上明白了以前为什么看不到体内的神秘物什,而现在却能模糊地探察出那一片草地、凉亭和塔灵,以及一个恐怖的东西。
体内那一小片空间真的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确认了这一点,又一次万分震惊,顿觉不可思议。
但他纳闷的是,自己的神念可以穿透厚厚的砖墙,怎么对众多树叶的效果大大降低了呢?他现在没有时间继续验证自己的想法,准备有空时再体验和总结吧。
向着山顶的方向跑了一会儿,映天探察到前方500米外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在丛林之中他难以听清,便继续向前跑去。
不一会儿,他探听到梁瑾瑜和梁其宗在相互争吵。
原来,主家的宗师们分了工,以两三人一组分散行动。他们两人被分到了一起,而梁瑾瑜想单独行事,梁其宗却坚决不肯,便在一棵大树后争吵起来。
十几棵大树对映天的神念察探影响较小,但当神念横推过去时,几十上百棵大树就和浓密厚实的树叶一样,形成了难以逾越的屏障,使得神念探察的效果大打折扣。
映天听了半晌,发现两人都没有金牌的迹象,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
“嗯?”他发现身旁的一棵大树上有个鸟窝,而且鸟窝的位置很高,被周围的枝丫绿叶笼罩着,显得非常隐秘。
映天跨出几步,换了个位置,神念直接探向鸟窝。果然,一块金牌静静地躺在鸟窝里!
他一个纵跃接着一个腾跳,稳稳地站在鸟窝旁边的枝丫上,探手将金牌收入囊中。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呼”的一下跳了下来。落地后,他再次散发神念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然后撒腿向山顶跑去。
这时,映天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拿出手机,听见宽叔压低了说话的声音:“来我这里,尹旭峰和尹旭利两兄弟在逼宜城分家三人。看他们的情况,应该有金牌……”m.χIùmЬ.CǒM
映天一下子兴奋起来,向着宽叔说的一株红叶树的方向跑去。神念在这时不再无力,已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因为,红叶树在山顶本就不多,按照宽叔指出的方向,映天很快就发现绿海之中那一簇摇曳的红叶,似乎它们在远远地热情招手,欢迎自己去光临、去抢掠。
不一会儿,他来到宽叔的身旁,抬头举目远望,看见400多米远的地方有五个人在激烈地争吵。
“把手上的金牌给我,我们兄弟俩就放你们过去。”不知是尹旭峰还是尹旭利说道。
映天觉得脑壳都大了,双胞胎两人长得太像,完全分不清谁是大哥谁为小弟。
宜城分家带头的那位宗师六层武者说道:“两位尹堂主,我们千辛万苦只寻得一块金牌,如果再找到其它的,必会主动送给你们。”
“不要紧张,我们只要你这一块。你们如果又发现了金牌,我们绝不会再打你们的主意。”双胞胎说道,还煞有介事地许下承诺。
不过,在城际决赛中金牌数定胜负,既想得多,也不嫌少,它就是众人眼中唯一的珍宝。双方信誓旦旦地说得这么诚恳,也只是一堆搪塞的屁话。
他们几人心知肚明,只是不愿说破罢了。映天看着有趣,觉得双胞胎两兄弟还算心善品端,都是好脾气。
然而,两位尹堂主怎么就倒向了副家主梁承燚一方?如果他们不是被形势所逼,就是实施的权宜之计?
映天又观察了一会儿,比较肯定地点了下头。这么看来,梁承燚他们只是表面得势,却未能懂得众人的心思。要想办法拉拢人心,赢在里子。
“三分钟时间给你们商量,不然就别怪我们抢了。”双胞胎先礼后兵的策略似乎没有成效,便欲霸王硬上弓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边人马剑拔弩张,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在这一触即发之时,他们听到一道长长的叹息声。
“谁?”五位宗师转过头,看见一位年轻人向他们慢慢走来。
双胞胎狐疑道:“是你!你来干什么?呃,有金牌吗?”
宜城分家三人看着年少清瘦的映天,像是看一个笨头笨脑的铁憨憨,脸上满是怜悯的表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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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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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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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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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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