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能使用热武器、暗器和施毒等,参赛者可以用任意方式击打对手,而且......不论生死。”他最后四个字放低了声音,将头凑了过来,在映天的耳边悄悄说出。
梁成瞟了眼妙芙,咧开嘴继续道:“要知道,越是残忍的方式越受到鼓励。正因为这样,黑市拳才能调动和满足大家寻求刺激的欲望。小兄弟,这对别人是坏处,对你可不是。”
见映天保持沉默,没有开口的意思,梁成又瞟了下妙芙,悄悄说道:“你别担心,你只参加五六级比赛,就是先天武者以下的赛事,可有胆量去?”
妙芙耳尖,从头到尾听了个明白。她双手紧握大哥的左手,焦急地说道:“哥,别听他说的,你不要参加。”
映天思考了一会儿,就有所决断。他平静地对梁成说道:“让我考虑几天吧。”
“好!小兄弟,我等你回话。我们也不论年龄,你以后叫我成哥就行。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想好了打电话给我,我亲自来接你!”梁成始终笑容满面地看着映天,顺手递给他一张漂亮的粉色名片。
这时,阿强也称完两兄妹的废旧物品,畏畏缩缩地拿了一把零钱递给映天。
映天微微点头,没有细数金额,直接将钱放入衣兜。他抬手朝梁成摆了摆,招呼道:“我们走了。”话一说完,就拉着妙芙转身离去。
这时,阿生三人围拢在梁成身旁,看着映天兄妹俩远去的背影,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颇不是滋味。
梁成双手操在胸前,呵呵一笑道:“如果有了这棵摇钱树,以后还收什么废品。”
小猪和阿强立马点头哈腰道:“还是成哥想得周全,这小子只要能挣钱,管他是死是活。”
梁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想到上次因为这小子没能完成家主的任务,反而遭受责罚来收购废品,他就满肚子怨气,心中大为不甘。
下唐湾曲曲折折的小路上,映天几次三番地向妙芙承诺他不会去打黑拳,并竭力说服芙儿相信他。
妙芙始终半信半疑,嘴也翘得老高。她小手一伸,俏皮地说道:“哥,你说这么多没用,你把刚才他给的东西拿出来撕掉才行。”
映天暗自高兴,他已把名片上的电话记得死死的,只是小妹没有发觉而已。
他装着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妙芙道:“芙儿,拿去!这下相信我了吧?”
“那还差不多。”妙芙咧嘴一笑,一把抢过名片,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同时,她三下五除二就将名片撕了个稀烂,还用力抛向空中,“哇”的大叫一声,像是取得了胜利一般高兴得手舞足蹈。
映天欣慰地看着小妹欢天喜地的样子,也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跟在芙儿的身后,心里不停地想着黑市拳的事情。
父亲以前再三叮嘱他们不要轻易暴露武者的身份,还特别强调映天要学会隐藏实力,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显示自己能越级作战的能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是现在,戕害父亲的凶手和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被这些人知道了底细,不仅是自己,家人也会跟着遭殃受难。
父亲往日的教导和学校的教育,都在教会他们要“藏巧于拙,以屈为伸。”
对于此,映天不全赞同。为了亲人的安危和幸福,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无所畏惧,并能甘冒风险,以死捍守;对敌更不会藏拙,不收敛锋芒,要敢于亮剑,哪怕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
现在,映天虽然早已有了决定,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准备过些时间再考虑黑市拳的事情。
这些天来,为了以后能打黑拳,映天在学习之余,都在刻苦修炼,增强实力。
现在,映天明显觉得下丹田的斗气聚集沉淀得越来越多,而且似乎还更加凝实。
虽然修炼《日兰月心诀》和《星象天焚典》无明显进展,但他隐约有了些感悟。这两部功法确实难以啃动,修炼起来可谓步步寸进。xǐυmь.℃òm
映天知道,如果能精进一点,都能使他的修为和肉身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并不急于求成。
而《洪陵剑法》的前三招,映天已能融会贯通、挥洒自如。按他目前的修为层次,能够取得这样的成果,已属相当不易了。
经过之前的两次战斗,映天明显感觉到自身的不足。仅仅依靠单一的剑招与人对战,在面对实力较强的敌手时,会觉得力有不逮,难以取胜。
现在,他迫切需要有一部拳法或掌法,以及身形步法方面的功法武技可以修炼。
日入深秋,粮进万斗。
秋天本来是金灿灿收获的季节,但家翁林的片片树叶已至枯黄,在萧瑟的秋风吹拂下四处飘荡。
层层黄色的枯枝败叶覆盖在父亲的衣冠冢上,映天一回家就看见母亲佝偻着身子,手拿扫把在衣冠冢旁艰难地打扫。
近段时间,映天感觉母亲时常精疲力倦,越来越沉默寡言,还时不时地神情恍惚、呢喃自语。
映天很心痛,母亲再这么继续下去是会垮掉的。虽然他们三兄妹经常陪着母亲谈心聊天,但收效甚微。他很苦恼,父亲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眉目,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查。
映天想到,几乎每天,他都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再这样下去,要得到父亲相关的信息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由于父亲已经不在了,除了唐非凡偶尔到他们家来问问情况,其他乡亲再也没有来家里串过门。下唐湾人好像担心或惧怕着什么,都刻意地躲避春荷家几人。
映天小小年纪初觉人世冷暖,但他没有太在意。只道是别人自有难处,凡事最终得靠自己。
他决定必须尽快走出去,去打黑拳!这样既可以为家里多挣些钱财,也能接触各方面、各种不同层次的人,获得更多的信息渠道,以便打听父亲的事情。
这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映天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联系上了梁成,并告之只能在周末可以打黑拳。
梁成当然乐见其成,口口声声要亲自开车来家里接他。映天自然不答应,只让他远远的在白塔路边等候。毕竟他不了解梁成,还担心家里人知道他打黑拳的事情。
时光似水,日月如随。转眼间,就到了星期六。
白塔路边,梁成满面笑容地迎着映天上了那辆面包车。开车的师傅,是映天上次交过手的阿生。
十来分钟后,车子驶过横跨陵江的白塔大桥,沿着滨江大道朝果城市区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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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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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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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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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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