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战辰闭了闭眸子,声音带着压抑的微哑:“苏卿卿,你若看得见为什么不信我,你的心里可有半分对我的喜欢?我也是人。”
一个会感到受伤害的人。
御家唯一的继承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从未对谁低过头的男人。
他从不屑于和任何人述说付出和内心的脆弱,因而这番话已经是他的底线。
看似冰冷,实则是退让。
就像是在说“我这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多喜欢我一点不要在伤我心。”
苏卿卿含着眼泪,喉间酸涩,她为御战辰的话而动容,也为脑海中蓄绕不去的那抹低头浅笑而煎熬。
好难受,苏卿卿感到脑袋越来越晕乎。
在一片馄饨的思绪中,乍然之间一个念头忽然出现,为什么她感到这般痛苦和煎熬?
因为在乎。
为什么在乎,因为她喜欢他。
她喜欢御战辰。
“不,我不喜欢。”苏卿卿地视线骤然模糊一片,她不想承认,她不想喜欢。
那份失控和忽上忽下的心情,令她痛苦,苏卿卿只想要逃避。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御战辰乍然青筋突起,他几近暴怒。
掐着苏卿卿的手腕,倾身而下。
女人唇瓣还残留着酒香,馥郁芬芳,在触碰到她的瞬间,御战辰仿若被那酒香诱惑,情不自禁深陷其中。Χiυmъ.cοΜ
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一切躲避都没有用,她只能服从,不能拒绝。
冷酷而强势的吻堵住了苏卿卿所有的声音,她的双手被按门板上,挣扎都显得微弱。
属于对方的气息如狂风骤雨般席卷着她,强烈的侵略感和攻击性让苏卿卿感到自己仿佛是暴风雨里一叶随时要颠覆的小舟。
“唔……”
晶莹的眼泪从苏卿卿眼眶里滚落,沾湿了她还染着酒晕的脸,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小兽般的呜咽。
御战辰动作一顿,松开苏卿卿已经变得红艳的小嘴,捏住她的下巴,语气冷厉:“不许哭!”
听到这话苏卿卿非但没有停下哭,反而更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人的眼泪在他心口烫下一个又一个疤痕,带着炙烈的疼痛感。
御战辰气息不稳,抬起苏卿卿下巴问:“你还在气什么?”
苏卿卿哭得打了个哭嗝,纤长的睫毛颤个不停,水雾朦朦的眼睛睁着,泪珠连成串不要钱般掉。
像只红了眼的兔子,可怜得紧。
“气你对钟漫笑,你笑什么笑。”
“笑?”
御战辰无言地叹了口气,松开按着苏卿卿的手,抚了抚苏卿卿额角的碎发,“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她笑过。”
“你就有,你就有!”
“好好,我不该笑,别哭了,嗯?”
说完,他垂首双手捧住苏卿卿的脸,从额头、鼻尖、湿润的眼睫到柔软红唇,温柔啄吻。
许是哭过一场,又许是她太过吃软不吃硬,苏卿卿的情绪渐渐平息,她抽噎了两下,愣愣看向御战辰。
房顶的灯光从他身后射下,愈发显得男人的来脸刀削般立体深邃,那双总是冷酷淡漠的眼睛,此刻含着温柔和深邃,他的唇和他的气息一样灼热。
“没有……没有不喜欢。”
苏卿卿瘪了瘪唇,又有点想哭,“御战辰,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御战辰愣了一下,似是在反应刚才苏卿卿那句话,他伸手摸了摸苏卿卿脸颊,完全不似刚才气愤时的手劲。
“喜欢我?”
苏卿卿破罐子破摔,点头。
压抑了一整晚的心情忽然散开,御战辰肩膀松了松,嘴角慢慢的不受控的牵起,脸上的冷怒焦躁淡去,又变成了往日那副从容清贵的模样。
他嗓音低沉微哑,带着愉悦,“在一起,嗯?”
不料苏卿卿却摇了摇头,她咬住唇。
御战辰问:“你在害怕什么?”
苏卿卿望着御战辰,想到那个隐瞒在心底秘密她心下发闷,“害怕没有结果,最后被你厌弃。”
“傻。”御战辰薄唇溢出了一声轻笑。
他垂首,亲昵而温柔地在她耳边轻唤,“卿卿。”
呼出的热气一如既往让苏卿卿酥麻,苏卿卿脸上浮上薄红,分不清到底是酒后的醉意还是羞怯。
男人捧着她,珍视地轻吻,最后抬着她的下巴正要深吻下去。
苏卿卿骤然推开御战辰,红着脸道:“我……我想去洗手间。”
这实在不能怪她,她前面可是生生喝了一整瓶酒,现在情绪放松下来,直感觉自己憋得慌,“特别急。”
御战辰:“……”
他只好让开身,声音微哑,“去吧。”
苏卿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飞快窜进了洗手间,进去后不看则已,一看惊人,望着自己哭得十分潦草的脸和头发,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
叹了口气,苏卿卿扬声埋怨,“我哭得这么脏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苏卿卿用冷水拍了拍脸,犹豫了一下朝门外道:“我受不了身上的酒味,简单的冲个几分钟的澡,你要是还要忙工作就先回房吧。”
御战辰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低应了一声,随后迈着大长腿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
纵使是他这般冷清的人,确定关系的当晚也只想和恋人多一点温存。
几分钟后苏卿卿冲完,骤然发现除了带着酒味还被打湿的浴袍,并没有带衣服进来。
想到外面并没有传来关门声,苏卿卿探头问,“御战辰,你还在吗?帮我递个睡衣,就在床头边上。”
御战辰起身,随手捞过一旁的衣服,起身给苏卿卿送了过去,然后继续坐回了沙发。
而浴室里,苏卿卿展开睡衣后一愣。
怎么是男款啊?!
因为和御战辰住在一个宅子里,张妈安置生活用品时总是暗搓搓给她和御战辰安排情侣款,好死不死这一套就是长得最像的一套,除了大小几乎都一样。
不用说,这肯定是御战辰那一套!
听到浴室里忽然安静下来,御战辰问:“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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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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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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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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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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