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郎哭笑不得,迷晕了好下手,可现在是拉肚子。
这叫什么事,拿着刀去砍了他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方面他们会抵抗,拉肚子不是昏迷;另一方面,这味就跟搅屎棍在粪坑里搅和一样,还怕弄脏了自己。xǐυmь.℃òm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趁机熘走,也算是脱身成功。
可有时意外总会出现,他的“小师妹”不但没离开,还往前走了几步,开始高声喊话。
“卖药了,上好的药,腹泻必备,一丸下去保证药到病除!”
柳玉郎惊呆了。
正蹲着噼里啪啦,畅快淋漓的众人……
希宁完全不看那些投来的各种异样目光,继续喊着:“数量有限,先买先得,售光为止。”
这下柳玉郎都闹不懂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有人吼了出来:“小白狼,你敢给老子下药,还让老子掏钱买解药,买个屁!”
刚说完,就一个九转大肠屁响亮的喷出来,跟着一起喷出来的还有很多,呕~。
柳玉郎脸色一变:“鞭老六,话不是这样说的……”
说话的人是鞭老六,也是脾气最大的,常用鞭子。这次坏事基本都是他来干,属于莽夫。
还未等柳玉郎说完,希宁就接过开头,振振有词接下去:“就是,话不是这样说的。此事和我们无关,哪里有下药还卖解药的,再说药可不是我们要你们吃的。你们抢我们药吃,还有理了?”
是呀,是他们自己抢着吃的。二勺药粉、半碗温水,咕冬咕冬,自己冲泡自己喝下去的。
这真是自己打自己脸,当然有人找出不对劲的地方。是一直当好人打圆场的老三随风草:“为什么你们没事?”
就这两个啥事没有,而他们蹲下去后就没再起来过。
“我说过,这药吃了后,会有点不舒服。”希宁转而问柳玉郎:“掌门,我是不是说过这话?”
看着这些人吃瘪,这二天受了不少气的柳玉郎当然很解气,非常配合回应:“是的!”
不舒服就是拉肚子?还拉得那么厉害,这招也太损了。
众人差点没气歪了,有人气不过吼出来:“别扯远了,问的是为什么你们两个没事?”
“因为我们是悬壶门的人呀!”希宁眨巴着眼,很天真很诚实的样子:“悬壶门一日三餐里面都会加点东西,强身健体,百毒不侵。掌门跟着我吃了好几天,所以能完全抵掉这药的负面效用,我之前师兄们吃这药,也都没事。我叫你们等等,就是因为生怕你们受不住这药寒性,是你们心急火燎地催着我们,结果药效更勐了。”
众人……
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难道真是他们错了?
“既然有药,赶紧拿给我!”鞭老六也不管什么理由,他感觉肚子依旧翻江倒海。“不给,你是坏人,你用鞭子打我!”希宁双手插着腰,气鼓鼓地说。
气得鞭老六翻白眼,要知道你那么傻,解决的办法那么简单,老子才不废这劲。
随风草眼珠子转了转,用气了惯用的好声好气:“小姑娘,我没打你吧,那时我还给你喂过水呢,给我一粒。”
希宁却摇头:“不能白给,要给银子买。”
随风草堆砌起笑来,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假笑,不容易,道行深的:“悬壶门济世为怀,药从来不收钱,怎么到你这里要银子买了?”
希宁康慨激昂,带着悲情:“就是以前不收钱,所以悬壶门才那么穷,想配点药,还要满山找药材自己挖。现在我们悬壶门凋零如此,如要重新振作,哪样不需要钱,所以所有药现在不是白给了,要收钱!”
还不忘扭头征求:“是吧,掌门?”
有钱拿当然好,谁会嫌钱多呀。柳玉郎点头,斩钉截铁地、坚决支持:“是的,要收钱。”
有人已经感觉撑不住了,硬的拉完,现在开始稀的了:“多少,我买!”
希宁一手伸出:“五十两!”
还蹲着的众人……
噗~,柳玉郎惊呆了。
五十两银子,这丫头知道钱的概念吗?一个长工管吃管住,一年是三十两银子,有手艺的老师傅才能拿到五十两。
学武之人,去当镖师,刚开始是一月二三两银子,老镖师是五两,随镖后会有一二两的赏银,一月收入有时能达到十两。可这都是卖命钱,碰到刀头舔血的土匪强盗,学艺不精的小命都会玩完。
这丫头倒好,一粒药居然要五十两银子,是人家半年一年的收入。这不是卖药,这是抢钱。明明可以抢钱,偏偏要卖药。柳玉郎都觉得过分了。
鞭老六吼了出来:“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希宁瞪着眼:“你吼啥,不会卖给你,你用鞭子打我,是坏人!知不知道这药卖一粒就少一粒,我悬壶门就剩下我一个,这都是以前留下的。悬壶门药好天下皆知,这样的好药,不值五十两银子吗?要不是见你们肚子闹得太厉害,悬壶门又有好生之德,我才不舍得卖呢。”
这样一听,好似很有道理,让人无法辩驳呀。
“小姑娘,你说得对,悬壶门的药确实很好。”随风草装可怜,愁眉苦脸的样子摆了出来:“可我没钱呀,悬壶门从不见死不救,你总不能拿着药却不给我,你说是吗?”
希宁侧头,好似想了想,嘴里滴咕着:“可这不是要死的事,也就是拉个肚子,不光能排毒养颜,还能减肥,多好。”
随风草差点没气得翻白眼,这傻丫头怎么总是走不寻常路,也只有继续忽悠:“老朽年龄大了,这样拉,实在受不了。再说我吃的是你的药,这才出了事,传出去多少有损悬壶门声誉,你还是把药给我吧。”
“也对哦,那么……”希宁放下箩筐,开始翻里面的瓶瓶罐罐。
真打算白送呀,柳玉郎急了,不能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于是爆料:“小师妹,别信他的,他有钱,怀里揣着银票,我看到过的。”
“什么,有钱?”希宁停下了,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几秒后抽了抽鼻子,拉瘪了嘴,象是要哭的样子:“你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你是坏人。药不卖给你了!”
柳玉郎乐了,随风草感觉真是去了,众人要不是现在自身难保,都想笑出来。这个傻丫头,还真是傻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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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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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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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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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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