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姐姐,我也疼!”

  “我也想包扎!”

  一起来的几个学生纷纷效仿。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就要死要活,全部回去再跑十公里!”傅怀慎冷着脸。

  学生们闻言,本就惨白的脸又多了几分青灰之色,敢怒不敢言。

  “过刚易折,他们现在这个状态,还是要休息一下。”

  白鸾昭实在看不下去,开口说道。

  学生们恳求的目光望向傅怀慎,但他们却并不抱什么希望。

  这里在场的哪个不是权门显贵,傅教官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区区一个校医,怎么可能说的动这冷面阎王啊。xǐυmь.℃òm

  “回去,让所有人休息二十分钟。”

  男人的命令出了之后,几个学生都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随后激动的站了起来,“是!教官!”

  随后一个个都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一点不见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

  “对了干叔,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昭妹她也在我们学校当校医,以后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吃饭了。”

  蔚风高兴的说道。

  白鸾昭因为医院那晚的事情,有些害怕面对傅怀慎,她低着头,“原来的医生请假了,我只是暂代,等你们军训结束,我也就走了。”

  “这么巧啊,干叔也是来暂代的。之前的教官生病了,就把干叔请来了。”

  蔚风说着,又道,“对了昭妹,你不是说你想找个工作吗?要不然等军训结束了,你就去干叔公司上班吧,正好你们也认识。”

  白鸾昭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傅怀慎开口,“我公司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要的,而且我家小昭,从前养尊处优惯了,恐怕不太适合出来上班。”

  这话蔚风听不明白,可白鸾昭太清楚了。

  傅怀慎的意思,是不会让她在行业内有工作。

  虽然白鸾昭暂时不差钱,但自己的病要花的钱很多,而且以后孩子出生,如果自己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她得将孩子托付出去,到时候又是一大笔钱。

  “没关系,昭妹以后嫁给我,我养你。”

  傅怀慎眯眸,“养?你挣到钱了吗?”

  蔚风不明白为什么往日里对他和善的干叔怎么突然变得尖锐,拘谨的回答道,“干叔,等我毕业,我一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家里给你的资源就是你的财富,小昭花销很大,如果你真想娶她,现在就去公司学习。”

  “可是我……”蔚风不想向家里低头,可是想到白鸾昭,他紧了紧拳,“我知道了,干叔。”

  接下来的几天,傅怀慎几乎每天都会带上几个有伤人士过来,每次临走都会内涵几句白鸾昭。

  白鸾昭苦不堪言。

  她本想请天假,躲一躲傅怀慎,但却收到了蔚风回家吃饭的邀请。

  “昭妹,我爸妈想见你。”

  白鸾昭没有多加犹豫,答应了。

  凌迟的事情,从蔚风这里是断了线索,不知道他的父母那,能不能有别的信息。

  傍晚,白鸾昭跟蔚风一起往外走。

  正门口,恰巧碰上带着学生们从山上训练完下来的傅怀慎。

  第一排,他的身后,正是假阿藤。

  假阿藤似乎是腿摔伤了,手抓着傅怀慎的胳膊,一瘸一拐。

  白鸾昭盯着两人的手,目光一沉。

  大概是看到了白鸾昭,假阿藤脸色微变,匆忙收回了手,不敢看白鸾昭,低着头往前走。

  傅怀慎的目光也扫了过来,却并没有在白鸾昭身上逗留。

  傍晚的风很温柔,云霞里的落日像斜挂在枝头的火晶柿子,橙亮橙亮,晶莹剔透。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蔚风问。

  白鸾昭摇了摇头,有些赌气的牵住蔚风,“不用,我们走!”

  来接蔚风的车正好到了,蔚风给白鸾昭打开车门,她坐了进去。

  上车后,白鸾昭透过后视镜,只能看到夕阳余晖下,男人笔直的背影。

  他一如过往的绝情,连头都不回。

  哪怕他告诉白鸾昭,他对她有点感觉,可他仍旧绝情自我。

  白鸾昭无数次凝望他的背影,无数次在公开场合与他狭路相逢,却从未有过一句言语。

  只要有外人在场,他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

  更别提回头。

  永远都是她忍着心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擦肩而过,随后再将目光望回去,盯着傅怀慎的背影出神。

  或许,影子,生来就是要仰望光芒的。

  到了蔚家时,天色已经黑了。

  进屋后,蔚父蔚母热情的迎接了两个人。

  “今天都是我亲自下厨,快尝尝我的手艺。”

  蔚母看着白鸾昭俊俏的模样,越看越喜欢,不停的给白鸾昭碗里夹菜。

  “谢谢阿姨。”

  白鸾昭有些拘谨。

  由于从小与母亲不和,父亲又比较沉默,所以她不太擅长应付长辈,更不懂相处之道。

  “我就叫你鸾昭吧,你跟我们家风儿是怎么认识的啊?”

  “鸾昭啊,我看你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是做什么的呀?”

  “你爸妈叫什么啊,我就是一个家庭主妇,平常爱出去打麻将,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跟你妈妈还是牌友呢。”

  “鸾昭啊,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你跟我儿子的故事,风儿自幼孤僻,没什么朋友,也不爱跟我们沟通,除了他干叔,他谁的话也不听,所以我很好奇风儿是怎么把你给追到手的。”

  白母热情的像火,一连串的问题快把白鸾昭给轰炸坏了。

  “妈!吃饭就吃饭,能不能别问这问那的啊!”

  蔚风重重的将筷子扣在桌上,“你要是再问,我再也不会带她回来了。”

  “别别别,妈不问就是了,风儿你别生气。”

  蔚母慌忙安抚蔚风。

  白鸾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被爱的感觉。

  从前跟傅怀慎回傅家吃饭的时候,也是很多问题接踵而至,可傅怀慎却什么话也不说,就像白鸾昭死了都不关他的事一样。

  白鸾昭甚至还安慰过自己,傅怀慎只是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可是,就连蔚风都知道,随便打听别人的家庭情况不礼貌,傅怀慎怎么会不知道?

  “阿姨,我家里不显赫,开了一家小公司,父亲重病在床,母亲是个赌徒。”

  白鸾昭面色平淡的说完,准备好了接受二老审视的目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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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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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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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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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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