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傅怀慎脱下外套裹住白鸾昭,将她拦腰抱起,离开了游轮。
这一夜过后,圈内再也没有人在国内见过徐先知,徐家庞大的产业转瞬间化为乌有。
直到多年后,才有人传言,在非洲某个偏远的矿地见过一个很像徐先知的老头,瘸了一条腿,在给人没日没夜的干活。
回到家,傅怀慎本来想请医生,被白鸾昭制止了。
“我……不想被别人知道。”
傅怀慎愣了一下,“好,我帮你处理伤口。”
傅怀慎早年被送去部队练过,这种伤对他来说处理起来很简单。
幸好,那徐先知年纪大了,鞭子抽下去的力道不大,都是一些比较浅的伤痕,没多久还是凝住了血。
等傅怀慎帮白鸾昭处理好,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白鸾昭已经睡熟了。
也好,今晚确实不适宜说些什么,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半夜,白鸾昭缓缓睁开眼睛,傅怀慎正躺在她的身边。
她爱了这么久的男人有这么好看优越的皮囊。
凌厉深刻的脸部线条,浓密有形的眉,高挺笔直的鼻梁。
白鸾昭借着一点昏暗的床头灯看傅怀慎。
他这样万里挑一的相貌,越老越有魅力,注定了不会被岁月蹉跎,注定了桃花滚滚。
她望着他,一如初见时,那样让她惊心动魄的喜欢。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回头,我对你的爱肆意疯长,我怎么也不会放手的。明明,你只要再狠心一点,我吃尽了苦头,受够了委屈,说不定也就放弃爱你了。”
白鸾昭侧身抱住男人的腰,嗓音压抑不住的轻微哽咽,“我明知道,我明知道……你只会短暂的停留在我身边。”
第二天,傅怀慎晨练完就回了主宅。
昨晚白鸾昭受到那么大的刺激,他不放心,更要弄清楚她和魏庭生在玩什么花样。
刚进客厅,就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魏庭生?你来干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傅怀慎凤目微眯,裹挟杀意。
“傅总把我大客户弄没了,我当然是来讨债的了。”自以为可瞒天过海的魏庭生笑眯眯的。
傅怀慎冷笑,眸中划过嗜血,目光像在看一个死人,“想要钱?明年的今天,我亲自烧给你!”
魏庭生强悍蛮横惯了,从来没惧怕过一个人,可是刚才,他却觉得脊背发寒。
“是我让他来的。”
白鸾昭从楼梯上下来,脸色还很苍白,嘴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你怎么起来了?”傅怀慎见白鸾昭乱跑,有些不悦。
白鸾昭摇了摇头,走到傅怀慎面前,“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昨天晚上……”
“傅总,你太太很在乎你嘛,昨天晚上居然敢孤身一人跑到我的地盘,打晕我妹妹,偷梁换柱。”
白鸾昭诧异的望向魏老板,很快反应过来,接话,“怀慎,昨天谢谢你愿意回来救我。”
比起告知傅怀慎,她跟魏老板联合把他作赌约、当猴耍,还是这个理由更能让傅怀慎好受一些。
傅怀慎闻言,目光凝视过来。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这两人还想演,那他不介意陪陪他们。
白鸾昭好似是对上了一潭深渊,深不可测,状似幽静,实则暗流涌动。
白鸾昭虽然性格霸道,没什么惧怕的,但面对傅怀慎,她望不穿他的时候,仍旧会感到一丝恐慌。
“怀慎?”
白鸾昭佯装镇定,喊了他一声。
“你跑过去干什么?”
傅怀慎伸手揉了揉白鸾昭的脑袋,一张脸看不出喜怒,“下次还想去那种地方就给我说,我带你进去。”
白鸾昭不敢看他,怕露出破绽,低下头,苦笑,“我只想见一见,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一掷千金。我想看一看,比我有价值一千倍的女人,长的是什么模样。”
傅怀慎眯眸,“你什么时候,对我接触什么人这么感兴趣了?”
白鸾昭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有被人问的这般哑口无言过。
难受的不仅是白鸾昭,傅怀慎也对白鸾昭今天一反常态的不停示弱解释感到不太舒服。
就好像有一只小蚂蚁在身上爬,挠心挠肺,抓不住,看不到,却浑身难受。
傅怀慎坐到了沙发上,随意的拨弄着无名指的婚戒,缓缓说道,“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找我,不要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终归,你还是我名义上的正牌妻子。”
“我找你,你就只会跟我说离婚。”
傅怀慎沉默。
他将目光落在一旁看戏的魏老板,“代我跟阿藤小姐说声抱歉,下次我携妻子一起登门向你们兄妹二人致歉。”
男人嘴上说着道歉,可长腿随意的交叠,微垂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傲寒,口气也是下达命令一般。
魏老板原本是上门来讨说法的,可现在却莫名觉得有些被动,跟白鸾昭的目光对上,两个人都是沉着脸,目光忐忑。
但也默契的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傅怀慎会道歉?除非天塌。
还没等摸准傅怀慎到底什么心思,就听傅怀慎说道,“还有,我妻子在魏老板的地盘受辱,险些丧命,当如何?”
魏老板嘴角抽了抽,突然后悔来了,“傅总您的意思呢?”
傅怀慎看向白鸾昭,“提要求。”
“啊?”白鸾昭懵了,怎么就她提要求了。
“既然傅总都这么说了,傅太太您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力之内的,一定都给你做到。”
魏老板笑眯了眼睛,可是白鸾昭却在他脸上看出了满满的威胁意味。
这该死的笑面虎。
不过想到昨天那事儿她就来火。
魏庭生这混账东西,分明就是故意的。
“一时半会儿我也没什么想要的,魏老板就允我一个承诺吧,等以后哪天我想到要什么了,再找您兑现。”ωωω.χΙυΜЬ.Cǒm
“再好不过。”
见魏庭生应的如此爽快,傅怀慎目光阴嗖嗖的看过去,“魏老板家大业大,一定不会做出违约玩儿赖的行为吧?”
魏庭生扬眉,面色郑重,“我魏庭生在此立誓,如有违约,天打雷劈。”
白鸾昭这臭丫头他还不了解嘛,无非就是要钱。
魏庭生离开后,傅怀慎去了公司,吩咐助理,“去调查一下魏庭生跟白鸾昭的关系。”
助理虽然疑惑为什么要调查太太,但也不敢多言,应声。
一天后——
“把傅怀慎在你这儿花的钱都还回来!”
白鸾昭来了巷子,魏庭生正在打桌球,一杆进洞。
“小姑娘别这么大火气。”魏庭生乐呵呵的看着白鸾昭。
本以为经过那天晚上的事她会对他有所防备,没想到居然又傻了吧唧的来了。
“你还真是胆子大,你就不怕我再给你绑了送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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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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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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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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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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