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婚戒!”白鸾昭着急去抢。

  魏老板将手抬高,邪笑着注视白鸾昭,“没有爱情的婚戒,不过是一枚石头。”

  闻言,白鸾昭不再去抢,神色也从开始的愤怒转为平静,目光呆滞,如同木偶,“你喜欢,就拿着吧,反正迟早要扔的。”

  见女子开门离开,魏老板突然问道,“要钱干啥去?”

  白鸾昭脚步微顿,声音清冷,“借钱不问事由,魏老板您问的太多了。”

  男人没做声,走过来把戒指塞在白鸾昭手中,“二手货,我可不喜欢。”

  等白鸾昭走出去好一会儿,她听到后面屋子里传出男人爽朗快活的哈哈大笑声。

  粗矿、雄浑。

  他向来不正常,她没理会,径直离开。

  魏老板是白家从前的债主,母亲当年为了躲避追债的,把年幼的白鸾昭当做诱饵扔了出去,白鸾昭被抓走,被这个魏老板吩咐干了一个月的苦力还债。

  后来是父亲带着钱来赎人,白鸾昭才得救。

  因为母亲好赌,所以总是借钱,好几回白鸾昭放学走路上好好的就被拖来给魏老板做苦力还债。

  有时候是一周,有时候是一两天。

  后来白鸾昭把这儿都混熟了,直到嫁给傅怀慎,她才没来过。

  白鸾昭直接去了医院,将医药费以及后面的手术费交齐。

  前脚刚交完,后脚白母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

  “钱呢?”白母质问。

  “交完了。”

  “我不是让你给我吗?我来交!”

  “不是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白母歇斯底里,引得周围人频频驻足。

  白母逮着一个护士就骂,“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收钱是不是?没看见她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吗,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啊,你们赶紧把钱退给我!”

  “妈,你干嘛呀,放开人家。”

  白鸾昭见护士被吓住,忙上去拉开白母。

  “妈,你快放开人家,钱交了是退不了的。”

  话音刚落,白母松开护士,回身对着白鸾昭恶狠狠的甩过去一巴掌。

  众目睽睽之下怒呵,“你那死鬼爹救不好了,你花那冤枉钱干什么!”

  白鸾昭摸着被打的脸,终于忍不住了,目光含泪,满是恨意,“妈,你别太过分了!”

  白母察觉失言,却没有反省之意,趾高气扬,“赶紧再去给我搞一百万来,哦不,两百万,你一天之内就能那这么多钱,看来傅怀慎还是喜欢你啊,勾引男人的本事不错。”

  “我没钱。”

  “放屁,给你爹治病就有钱,给妈怎么就没有了?你就是不想给我。”琇書蛧

  “是,那又如何?”白鸾昭终于忍受不了。

  白母诧异的看着白鸾昭,“你、你你你,你敢顶嘴?不给钱可以,把股权转让书签了。”

  “不可能!”

  白母气急败坏,“好,你别后悔!”

  放完狠话,白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甚至没有说上楼看一眼丈夫。

  她不爱女儿,也不爱她的丈夫。

  白鸾昭叫的每一声妈,都不曾有过回应。

  白鸾昭注视着女人远去的背影,默默流下了泪。

  她这一生都在看着最亲近之人的背影。

  绝情的、冷酷的……

  白鸾昭在医院陪护了一晚,早晨刚睡了一会儿,就接到了一通让她浑身发冷的电话。

  闫竹君,也就是白鸾昭的母亲,卷走了公司所有的钱跑路了。

  “封锁消息,封住高层的嘴!”

  挂了电话后,白鸾昭火速赶往公司,来到财务核对款项,看完之后头晕眼花。

  白鸾昭一直觉得,母亲再怎么不喜欢自己,但终究有血缘关系,她总不会让自己死。

  可现在她才醒悟,闫竹君根本就不配为人母!

  白鸾昭正头疼,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女人脱掉黑色风衣,露出里面性感的红色连衣裙,摘下墨镜口罩,扭着纤细的腰肢做到了白鸾昭对面。

  白鸾昭错愕,有些慌乱,“姐姐。”

  来人正是三年未见的姐姐,高蔓。

  高蔓与母亲长的十分相像,气场也非常相似。

  “我的男人用了三年,现在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接连而来,白鸾昭深呼吸一口气,“傅怀慎是我的丈夫。”

  “丈夫?除了三年前那一次,后来傅怀慎有碰过你吗?”

  面对女人的嘲讽,白鸾昭不言语。

  “姐妹一场,用不着为了一个男人不愉快,但我真的喜欢傅怀慎。这样吧,你还当你的傅太太,但周末的时间你要把傅怀慎让给我。”

  白鸾昭震惊的看着高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蔓挑衅,“其实我也只是过来通知你,在此之前,他早就已经是我的了。”

  白鸾昭浑身发冷,“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能先走吗?”

  “当然,对了,还有这份合同你看一下,觉得没问题就签了吧,现在能帮助你的只有我。”

  “这是什么?”

  “收购合同,这家公司,现在就是烫手山芋,你没有那个本事力缆狂澜,但是我可以。”

  说完之后,高蔓留下合同离开了。

  白鸾昭看着合同上的条约,手都在颤抖。

  明明是收购合同,可是上面写的却全部都是关于傅怀慎。

  不可以跟傅怀慎出现在公共场合;不可以跟傅怀慎接吻、拉手;不可以给傅怀慎做饭;不可以帮傅怀慎打领带……

  高蔓不是要收购公司,高蔓是在变相的施压,让她离开傅怀慎!

  白鸾昭在办公室一待就是一天,深夜,肚子咕咕直叫,她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饭。

  虚弱的打通了傅怀慎的电话。

  “喂?”男人语气慵懒。

  “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吗?我想跟你谈谈。”

  “没有。”

  拒绝的干脆果断。

  白鸾昭早已经被拒绝习惯,追问,“你有什么事?”

  “怀慎,来帮我拉一下拉链。”

  电话那头传来高蔓的声音,与白天的颐指气使不同,很温柔。

  “你……跟谁在一起?”白鸾昭装傻,哪怕他骗骗自己,也说明他有一丁点儿的在乎她。

  “你姐姐,没什么事就挂电话吧。”

  “傅怀慎……”

  “嗯?”

  “其实我……算了,挂吧。”

  “嗯。”

  电话挂断,白鸾昭背贴落地窗,缓缓下滑,蹲坐在冰冷的地上。

  衣着单薄的她不觉得冷,只是心痛如绞。

  “不许哭,不许哭,真没用……哭了没人哄,哭了没人疼……”

  女子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手不停的擦着眼泪,可泪水就像秋季的雨,淅淅沥沥怎么也止不住。

  原来比欺骗还要令人难受的,是毫无遮掩的敷衍,以及,对他人明目张胆的偏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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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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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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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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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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