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顿时一喜!
先前管氏阴阳术都没用,栗木棍的直接接触,是有用的?
只不过,才旦喇嘛明显没有被我打醒过来。
过了几秒钟,轻微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在逐渐接近我。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有了视线后,呼吸声,脚步声,都变得更明显。
德夺的活尸气息,我有所分辨,直接将其忽略掉了。
左侧!
我猛地挥出栗木棍!
我先感觉到栗木棍似乎被抓住!
瞬间便被松开,蹬蹬蹬的脚步传来,是才旦喇嘛的后退!
我心气稍稍拔高了一些。
才旦喇嘛抵御不了栗木棍!
并且,我觉得他的脚步开始有些紊乱了。
一棍,能抽掉一个高僧魂魄对他的影响?他才会脚步紊乱?
又一次安静,再下一瞬,才旦喇嘛从我左侧出现,他不是来抓我,整个人居然撞向了我!
栗木棍刚好抽中了他的头。
可他并没有后退,惯性使然,整个人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直接就被撞翻了出去。
才旦喇嘛再次隐没入黑暗中。
勉强站起身来,我呼吸格外粗重,手臂的生疼不停袭来。
太阳穴在突突跳动,可因为受伤,我反倒是很难分析到才旦喇嘛的方位。琇書蛧
他应该也有所察觉了,才会这样接触到我!
心悸,不停的袭来,逐渐成了一种焦虑的情绪。
这地方不能耽误太久的时间。
叛僧和张立琮之间,虽然张立琮先前倒退三丈,但轻飘飘落地,明显是泄力,占据了上风。
那叛僧往眉心里头按下去一颗嘎巴拉,又借用门槛才止住颓势,是下风的。
但谁知道叛僧还有什么手段?万一让张立琮吃瘪呢?
他再过来,那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至于外边儿,出去那么多叛变的苦行僧,里面有没有可能,还有一个叛僧?
万一风水被破,德夺醒来。
这鬼东西,不谈生前实力,这会儿黑皮黑羽,完全不是我和才旦喇嘛能对付的存在。
到时候,我们两都得成他脖子上的嘎巴拉。
我可不想当念珠。
思绪越想,反倒是越紊乱,右侧的黑暗涌动!
才旦喇嘛的身影出现时,已经在我近前了!
我眼前一狠,栗木棍击出的同时,咬破了舌尖,噗的一口血喷在了才旦喇嘛的头上!
轰然一下,他又将我撞飞了!
这一次,我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才停下,身上疼的要死。
不过,我快速的站起身来。
没有再闭眼,全力的捕捉着身周的变化。
栗木棍在手中握紧,我掌心在棍身上搓动,尽量保持镇定。
另一只手中,一次性握着三张符。
师父给的符,除了给张立琮和天元先生,我自己还剩下来不少,几乎都没用上。
才旦喇嘛那架势,我是直接贴不上符的。
先前阴阳术没用,但栗木棍打过才旦喇嘛几次了,不代表现在也没用。
舌尖血,蕴含着二五精气,和我身上有着紧密的联系!
阴阳术,也是利用魂魄和命数去碾压对方!
才旦喇嘛的身影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让我头皮发麻,因为他手中,不知道从哪儿抓到一个兵器。
并非他先前用的那些东西,而是一个下方尖锐的烛台。
上边儿的蜡烛是熄灭的。
烛台的尖刺,就好像一柄匕首!
才旦喇嘛狠狠将烛台刺向我的心口。
我没有躲闪,双目圆睁,厉喝道:“十观,火旺焚魂!”
栗木棍砰的一下击中地面。
那股宣泄的感觉,骤然喷涌而出。
才旦喇嘛的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不只是一声,而是密密麻麻的声音重叠。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抓着,不停的撞击着一口铜钟!
意识都在模糊的边缘!
才旦喇嘛的动作,僵硬了,我的脑袋,好像快被撞破了……嘴巴在冒血,鼻子也在冒血……甚至耳朵,都在冒血……
那温热的流淌感觉,快让我窒息。
才旦喇嘛又开始恢复了行动。
就好像我的魂魄和命数压不住现在的他,虽说他动作迟缓,脸上不停的露出各种表情,但他还是在靠近我。
那尖锐的烛台,快要碰到我的头顶。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我做了另一件事。
摸出来六层罗盘,顶在了头顶,一手栗木棍,一手通窍分金玉尺。
符,我都放弃了没使用。
两样法器在手,就会让我命数沉甸甸起来。
这三样法器在身,又有罗盘镇命。
一时间,我竟也有种感觉,自己像是一块磐石……
不,我感觉自己像是一棵松。
屹立于高山之巅,风,吹沙走石,雨,声势滂沱。
可依旧无法动摇我。
耳边似是听到了轻微的咔嚓声。
像是铜钟碎了。
才旦喇嘛不动了,呆呆的站在我面前,就保持着举着铜钟的动作。
我眼睛是发烫的,感觉还蒙着一层红,是先前七窍流血,致使视线带上了血色。
还是距离近,才能瞧见才旦喇嘛,更远处还是漆黑的。
才旦喇嘛忽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朝着后方倒下。
当他倒地后,那股笼罩我的嘈杂消失不见。
感官中的风雨,实际上,就是那些僧侣魂魄的影响而已。
凭借自身的命数,我不是它们的对手。
可借用了管仙桃的三件法器镇命,它们就不是我的对手。
或者说,无法撼动这三件法器。
生气在身上流淌着,不停的温养着我的伤势,我缓缓站起身来,收起了通窍分金玉尺和六层罗盘。
过去将才旦喇嘛搀扶了起来。
才旦喇嘛的身体在微抖,眼皮在轻颤,呼吸很弱。
为了以防万一,我先用了一张五行镇魂百相归一符,直接贴在才旦喇嘛身上。
五岳镇命符,是尸鬼人皆可镇,五行镇魂百相归一符,却只能镇尸鬼。
符纸没有贴稳就滑落,我赶紧接住。
这也说明,才旦喇嘛脱离了控制。
我总算多了一抹喜色,拍了拍才旦喇嘛的脸,喊了两声他名字。
才旦喇嘛这才颤巍巍的睁开眼皮。
他眼珠子满是血丝,不过思绪似是清明了。
抬起手,才旦喇嘛在胸前一拽,居然拽出一串念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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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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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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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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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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