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态度更明确。
让陈卜礼听我安排,跟着我即可。
就算金尺大师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么容易。
即便我有伤在身,老秃驴不一样吗?
陈卜礼叹了口气,他说自己明白了,可他还是认为,我没有必要去冒险。xiumb.com
我笑了笑,面色不变,说出发。
陈卜礼眼眸忽然闪烁起来,说:“我想到一个办法,能确保安全,至少能看出金尺大师的态度。”
我来了兴趣,问陈卜礼什么办法?
陈卜礼直接说,他可以去请金尺大师过来戴家。
如果他能将金尺大师请来,至少能排除一部分危险。
我一时没开口。
陈卜礼这一出,相当于将风险分了层。
若是金尺大师不愿意合作,大概率会超度他。
人一旦被请来了,合作的概率就很高。
再退一万步说,在戴家打起来,对我更有利。
明面上的风险,就全部由陈卜礼来承受了……
“没这个必……”
我话没说完。
陈卜礼就神色松缓,认真地说:“蒋先生无需拒绝我,当你的马前卒,是卜礼自愿,蒋先生给我的地盘,对陈家的好处太大,不多为蒋先生做事,卜礼于心不安。”
“蒋先生你也应该习惯,先生做事,运筹帷幄之中,廖老当年还需用人探路。”陈卜礼又道。
我沉默,不再拒绝了。
陈卜礼离开了戴家。
戴卢一直待在我身边儿。
我就坐着,静静的等消息回来。
快中午的时候,唐克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还没有消息,不过他们还在继续找。
一晃眼,到了一点。
陈卜礼也没回来,更没有丝毫音讯。
我心沉了半截……
我赌错了?金尺大师更想除掉威胁,不想合作?
正当我要出发去棚户区时。
别墅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影,不正是陈卜礼吗?
陈卜礼身后还跟着一人,赫然是金尺大师!
经过一夜休息,金尺大师恢复了不少。
只不过,他的禅杖上还是锈迹斑驳。
我站起身来,脸上挂满了笑容。
这一次,金尺大师不笑了,绷着一张脸。
“老和尚不要那么僵硬,不就是尺子被抢了吗?你不一样将我到手的玉尺带走?”我故作轻松的调侃了一句。
“蒋先生倒是轻巧。”金尺大师断掌竖在胸前,摇头叹息:“不过,你来找老僧,倒是令老僧意外。”
我笑呵呵的上前,拍了拍金尺大师的肩头。
金尺大师面色不变,又说:“先除掉此人,拿回来尺子后,我们比试一番,获胜者拿走尺子,不得反悔。”
“行。”
我轻松的回答了一个字,眼睛却微眯起来。
看来,金尺大师没有把握,一个人对付了周奕。
目前合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应该还没有办法找到他吧?”金尺大师又说。
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金尺大师说:“旱魃,他一定会带在身旁,他出来对付你我,那旱魃就会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找不到他的人,却能够找到旱魃。”
我眼皮骤跳,让金尺大师说清楚。
金尺大师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说:“旱魃所在之地,一方草木枯萎,干涸无水,全被它吸走,你和仙桃的阳差熟悉,找到忽然干涸的地方,会很困难吗?”
他这一句话,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又联系了唐克,说了要求。
唐克立即按照我所说的去找了。
金尺大师的视线,一直落在栗木棍上。
他撞祟期间,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晓得我用了十观相术的定魂幡。
“这根棍子,和你之前的不一样,是它的特殊,让你用出来先前那种术法,还是你领悟到了十观相术的绝学?”金尺大师忽而问我。
我白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我师父疼我,给我换了一根儿,你不是说我拿着棍子像是神棍么?现在也喜欢上了?”
“拿回来玉尺,比试作罢,尺子给我,这棍子给你。”
金尺大师笑了笑,他摇摇头:“蒋先生总喜欢玩笑话,比试还是要的。”
我这话,其实是以退为进。
这一下,金尺大师便不会打栗木棍的注意了。
晃眼,又过了一下午的时间。
天色逐渐发黑,唐克再一次打过来电话,他说找到一处城中村,最近这几天,就是莫名其妙的断了水,居民天天投诉,相关部门一直找不到问题,那地方也如同我所说的一样,地面都干旱的龟裂。
我心神一凛,直接站起身来。
让唐克和我说了地址。
我叮嘱唐克,千万不要派遣人手过去了,这事儿交给我办。
唐克表示明白。
挂断电话,我立即搜索了位置,距离戴家差不离半小时路程。
我告诉金尺大师找到旱魃的消息。
他瞳孔紧缩,神色同样迫不及待。
我们从戴家出去的时候,我喊戴卢另外开了一辆车。
之前那个思域太扎眼,至少扎周奕的眼。
此外,我没让陈卜礼跟着了,喊他回去修自己的宅子。
和金尺大师达成了合作,就没必要带着陈卜礼冒险了。
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唐克所说的城中村外。
找了一个略隐晦的位置停车。
两人下车后,我就让戴卢立即离开。
月光挥洒下来,村子外沿的砖瓦房,似是蒙着一层黑漆漆的雾气,让人格外心悸。
按道理,城中村不是真农村,可才八点多,几乎没有亮灯的屋子了。
金尺大师径直走进村内,我疾步跟在他身旁,格外警觉。
地面,的确有不少龟裂的痕迹。
我随口问了金尺大师,他怎么找旱魃?
金尺大师忽而扭头看着我,他说:“你身上有个瓶子,对吗?”
“干嘛?”我更警觉地看着他。
“我所料不错,那是金鱼水,你拿出来,我有用。”金尺大师又说。
“还需要料吗……那宅子里,那么多虾蟹鱼。”我眼中都是怀疑。
金尺大师眼神深沉,说:“总归你拿出来,我们必然有用,否则的话,很难找到那旱魃,也就找不到周奕,他现在受了伤,我们才有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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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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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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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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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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