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其他,板斧以横扫千军之势,横劈一圈!
按照正常发展,我至少能击飞这几个青尸皮村民。
可没想到,劈中第一个村民腰间时,他就一把抓住了板斧!
巨大的阻挡力道,让我一声闷哼,虎口都疼得发麻!
其余几个青尸皮村民冲至近前,分别要抓我肩头!
这要是被抓中了,我恐怕一瞬间就要被分尸!
毕竟这些个青尸皮只有让人撞祟的本事,它们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面对这种凶煞纸扎,我嘴皮子也派不上用场……
思绪瞬间落定,我骤然松开了板斧,纵身一跃!
这一跃,我直接落在了观音祠的屋顶上头。
那几个青尸皮村民扑了个空。
四周其余套着尸皮的村民顺着墙,要往上爬来!
额头上汗珠愈发的多,我能瞧见院墙外,地面上斜插着的栗木棍,十余个村民围着它,一动不动。
闷不做声,我朝着东侧一跃而下,朝着前方狂奔!
后方,村民逐渐追上来,他们的反应速度没我快,应该全村的人都被吸引在观音祠了,我穿过其余院落的时候没有被阻拦。
很快,我瞧见了村子一侧的树林子,依稀记得,穿过这片林子,好像就能出进库村!
毫不犹豫,我直接钻了进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得先出去,再想办法!
说不准,还得联系絮儿或者罗十六,喊他们把曾祖给我送过来。
林子到了尽头,我一头冲出,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本以为我已经出了村子,现在脱困了。
一股股幽冷的凉意浸透四肢百骸,潺潺的流水声进入耳中。
我脸色变了,朝着右侧看去。
旁侧,一条小河在流淌。
我扭头往后一看,只感觉心沉到谷底。
身后有一个路口,极为陈旧,周遭不少黄泥砖砌成的老房子。
这一幕太过眼熟,不就是刚才我进村后,站着的地方吗?!
我明明是从树林子里跑出去的啊,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一时间,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我不敢乱了阵脚。
曾祖的布置,说实在的,有些恐怖。
让人进来了,就无法出去……
怪不得壬家不敢来,他那么放心我妈的安全。
那么多套着尸皮的村民,和一大群能走动的凶尸没有两样。
屏住呼吸,我四扫了一圈周围,钻进了那棵树后的院子。
小院内显得很静谧,一口水井,旁边儿是石碾和大草垛。
我没有藏进屋里,而是钻进了草垛中。
只留下一条缝隙,刚好能瞧见院子门口。
我需要时间想对策。
那么多村民会对我群起而攻之,必然是最开始那村民通知了他们。
更和我大摇大摆穿过整个村子有关。
静坐了十几分钟,我稍稍恢复了镇定。
身上只剩下一样兵器了,就是分尸刀。
我将分尸刀别在腰间,又拿出来了两样东西。
一是管仙桃的六层罗盘,二是透明玉瓶。
盯着在瓶子里漫无目的,不停扭头游动的金鱼,我有些颓然。
金鱼没有确切的方向感,就是对生气不敏锐,我想借它找到蒋淑兰的想法被打消。
将透明玉瓶收起来,又将六层罗盘托在手中。
这罗盘的方位,除了八卦,就是山向,星象方位。
村内无山,夜空虽黑,但却瞧不见星光,那就只剩下基础的八卦能用……
我觉得曾祖是做了防备的。
他甚至杜绝了一些阴阳先生在村内利用常规的阴阳术。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遮了这进库村的天?
无法取巧,我就只能去破局。
曾祖的布置,又给了相当大的难度……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想到破局的办法。
脚步声传来,声响很轻微。
我从草垛缝隙看向院门。
那个最开始和我打斗的村民,步伐僵硬地走进院内。
他进了其中一个土屋后,关上屋门。
微眯着眼,我大概判断了一个可能,就是先前聚拢的村民,应该全部都散了。
我只要到了观音祠,不被他们发现,就能捡回来栗木棍和板斧。
只不过,现在钻出去,除了自找麻烦,没什么好处。
无法破局,我就不能再招惹那么多村民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我觉得身上哪儿哪儿都在痒,是被谷草刺着脖子,脸皮,胳膊。
饥饿感又袭来,更难定神。
再加上我想不到办法,就逐渐开始烦躁。
胸口,忽而传来一股子凉意。
我又摸出来两样东西,是五帝砚和封葬笔。
冷不丁的,我想到了一个点。
现在的村子,白日纸扎皮都会闹祟,和髻娘村的尸村鬼地,没有任何区别!
尸村鬼地的形成,有一个必要条件!
充足的怨气!
髻娘村的怨气,来自于髻娘娶夫的那些夫尸,来自于马宝义的布局!
那这进库村的呢?!
不就是那些纸扎皮吗?
尸村鬼地,屏蔽了这天日,再加上地理条件,让风水术很难派上用场。
这里几乎是死局!
因为要破局,破开尸村鬼地,还是得正面那些纸扎尸皮!
我重重吐了口浊气,想到了一个办法!
猫着腰,我小心翼翼的钻出了草垛,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土屋门前。
我手心发汗,深呼吸,让整个人镇定下来。
左手去推门,我右手握住了腰间分尸刀的刀柄。
吱呀,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一股冷气迎面而来。
套着黑煞纸扎皮那村民,睁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双手猛地竖起,朝着我心口扎来!
我神色凌厉,迅速从腰间摸出六层罗盘,朝着那村民头顶上一压!
他双目瞬间呆滞,直接就被罗盘镇住了煞气!
右手拔出分尸刀,我尺寸拿捏的很到位,从村民的胸口,直接将黑煞纸扎皮切开!
罗盘本来紧紧的吸着那村民头顶,可随着尸皮被斩破,那吸力瞬间消失不见,村民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我瞳孔紧缩,惊诧的看着手中分尸刀。
一时间,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柄分尸刀,这么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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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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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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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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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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