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的思索更快速活络。
这獒是来针对仙家的。
这老头是来针对我们的。
缘由是因为这獒子不追恶人。
感情,这老头义务保护整个内阳?
他是什么人?
说时迟,那时快!
猫眼中,那獒猛然一下窜起,双脚搭在了门上。
我脑袋灵光一现。
没有等它将门冲开,我快速抓住把手,直接将门打开了!
那獒呼的一下落地站稳。
一旁的老人,灰白色的眼珠子正盯着我。
没有猫眼的“滤镜”,他那眼珠子就是灰色的!
分明就是一双瞎眼!
此人,是柳絮儿打听到的陈瞎子?!
罗十六的叔叔?!
怪不得,他会被这獒带来!
之前丧葬街那老板就说了,獒是陈瞎子养的,我这两天被吓了太多次,脑袋都没那么灵光了。
就在这时,咴儿咴儿的咳嗽声,再次从那老人口中传出。
他往前迈了一步,獒的一双青眼盯着我,往里挤入。
他们的目光,几乎同时看向了柳絮儿的卧室门。
我双臂展开,直接挡住了他们。
獒发出低沉的呜咽威胁。
那老人手抚过腰间,面色一阵冷厉。
我双手又立即合拢,抱拳躬身。
强忍着镇定,道:“您就是陈瞎子……小子蒋红河,和罗先生是朋友,我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见一家人……”
这时我想到的最后的法子了。
打又打不过,只能套关系。
这样一来,我也瞒不住太多自己的身份了,恐怕等罗十六回来,就得正面相见。
不过,总好过于现在就阴差阳错做掉的好……
那獒已然要朝着柳絮儿卧室门冲去!
陈瞎子咴儿咴儿地咳嗽了一声,一把攥住了它脖颈上的毛。
“黑子!”陈瞎子沉声喊了句。
那獒又呜咽了一声,显然透着不满。
不过,它没有往前冲了。
“你是十六的朋友?十六,为何没提过你?”陈瞎子虽然瞎,但他很奇怪,灰白色的眼睛刚好在我身上扫过,像是能看见一点儿似的。
我眼皮微跳,才道:“这我也不好说,上次沈髻告诉我,他去风水地取物,一直都没回来,我昨儿还去罗宅拜访,没见到他,只见到了文三叔和徐诗雨……”我心跳得很快。
这陈瞎子给我的感觉太危险了,要比刘文三更难打交道。
刘文三性子粗犷。
而他……我只觉得,有种滴水不漏的严密。
一旦我让他起疑心,恐怕麻烦就大了。
“沈髻……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她了,十六此行极度机密,你和沈髻居然能知道。”陈瞎子灰白色的眼珠子还是盯着我。
他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眼皮又跳了跳,道:“那不是朋友吗……我来找他,其实也是有事,只是途中沈髻受伤,回了羌族,让我一个人来了内阳,我对其它地方都人生地不熟的,只能暂且住在别处,等罗先生回来。”
至此,我除了自己身世没说,基本上别的都和盘托出了……
陈瞎子这才点了点头,他目光却又盯着柳絮儿的房门。
“你们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是那些黄皮子的,我从未听十六提过,他和……”
我心头微沉,大致揣测到了一些东西。
公园里头死了大量的黄仙。
刘文三一口一个骚皮子,肯定是吃过亏。
地下掩埋了那么多黄仙尸体,还有符。
十有八九,罗十六和一个出马仙交恶过。
不然的话,这獒不会那么敏感!
因此,我抢先开口道:“里头的是我朋友,我们才从林乌赶来,她习出马仙的术法,随身带着五家仙,不只是黄仙。”
陈瞎子若有所思。
下一刻,他却从兜里摸出来了个手机。
我心头又是一沉。
他要打电话给徐诗雨还是刘文三?
这要是一验证,我还是有不少的问题……一下子就得暴露出来。
这人,那么滴水不漏的吗?!
背上泌出了不少汗珠。
可陈瞎子的手机却忽然亮了。
刚好是一个号码打了过来。
近距离下,来电的人,偏偏是徐诗雨……wWW.ΧìǔΜЬ.CǒΜ
陈瞎子接通了电话。
下一刻,他苍老平静的脸却勃然变色。
他咴儿咴儿地猛烈咳嗽几声,低沉道:“我这就过来。”
“黑子,走。”
陈瞎子的眼神变得极为严厉。
那獒转过身,尾巴用力一甩,在我腿上还抽了一下。
我疼的龇牙咧嘴的,符串还险些被抽掉了。
可一转眼,陈瞎子和那獒消失在楼道中。
我侧耳倾听,当声音彻底消失了,我才关上门。
柳絮儿的房门打开,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
“走了?”她不安地问我。
“走了。”我点点头回答。
柳絮儿走了出来,她拍了拍胸脯,更是心有余悸:“那獒一直在追我们……可你刚才直说了那么多,会不会影响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才说,到时候只能想办法周旋。
稍稍停顿片刻,我又道:“或许,沈髻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内阳,见了罗十六,他未必立即带我去红河,是我身在局中,太过介意这个了。”
想清楚这些,我心头的大石都落下来不少。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本事不够硬,怕被拿捏,怕做了炮灰……
只是,内阳这情况,完全让我隐瞒不住……
“好像也是。”柳絮儿又点点头。
她迟疑了一下,又道:“可你去罗宅的时候,隐瞒过自己……他们只要一……”
柳絮儿话并没有说完。
我脸上只剩下尴尬。
这样一来,去罗宅那趟,当真就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平白无故地损失了整整一箱子酒……
“事已至此……到时候再解释,我和盘托出,他们肯定不会将我怎么样了,还有,罗宅刚才好像出事了,陈瞎子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也很急促。”我又说道。
柳絮儿迟疑了一下,问,那要不要去看看?
我瞄了一眼她房间。
思索了半响,柳絮儿说的还挺有道理。
现在去看罗宅的事情,万一关键时刻帮上什么忙,那有什么误会,不也能化解了吗?
还有,我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刚去拜访过,罗宅就出了事儿,这也太巧合了。
万一他们一交谈,两者之间发现问题。
然后误会我,让我背了别人的黑锅,那咋办?
“收拾收拾,咱们走。”我沉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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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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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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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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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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