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的一幕发生了,阳光照射下,木盒的顶端,居然生出了一丝嫩芽。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死不了的不只是金鱼,还有木头?”
晃了晃脑袋,我深吸一口气道:“拿来了。”
“呵呵,那并非普通的木头,栗木藏生,那盒子是一截百年栗木心。”廖呈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小子听不太懂……不过廖先生,我应该怎么放你出来?”我认真问道。
廖呈话音随后传出。
“将那尸丹含在口中,可能你会有一些不适,但那是生气灌体,一定要忍耐住,这也是你的机缘,然后你直接走到门前,掀开那张符即可,庞大生气会保护你的身体,你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可掀开符的一瞬间,你就要将尸丹吐出来,贪多嚼不烂,生气太重,会物极必反。”
呃……
我打开了木盒,盯着那枚鸽子蛋大小的圆珠。
尸丹……
含在嘴巴里头……
这么圆溜溜的东西,我吞下去了咋整?
还有,狗宝牛黄,我是看了不少科普,丹可不是“丹”。
说是尸丹,肯定是尸体身上的东西,我有点儿犯恶心。
一时间,我没动弹。
站了得有两三分钟,屋内又传出廖呈的话音。
“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倒也没啥……就是……廖先生,万一我不小心吞下去了……会咋样?”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不能吞。”廖呈语气沉了几分。
“小子知道了……”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事儿不干也得干,其实,要是这里多个人,我指不定得让那人来做。
虽说柳絮儿在身边,但我总不能拿柳絮儿去冒险。
我将木棍夹在腰间,单手拿着木盒,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拿出尸丹,将其送入口中。
入口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的是一股温润的气流,从嘴巴里贯穿了全身……
那瞬间的舒服,让人忍不住想叹息出来。
甚至嗓子眼一开,都要将尸丹吞进去。
脖子忽然一紧,我肩头的秃毛黄鼠狼,似是死死缠住了我脖颈。
我这才陡然惊醒……
差一点儿,我就真把尸丹吞了。
我唔囔的说了句:“谢……谢过胡二太爷。”
迈步,我朝着门前走去!
说实在的,我是有点儿胆怯,可身上这股暖意,给了我很大的底气。
还有廖呈,被锁了三十二三年,他不想出来?
张立琮那黑老太太说的话挺准。
多方面缘由下,才让我直接铤而走险。
转瞬间,我就到了门前,可当我要抬起手来的瞬间,身上的暖意,忽而变成了刺痛。
就像是输液的时候,液体的流速太快。
我感觉手背,胳膊,腿,脖子……
甚至是脸上的血管,都快要被撑破了……
疼痛让我一声闷哼!
我一手死死握着木棍,撑着才没倒下。
一下子我就明白,廖呈先说了好处,又说了物极必反的缘由。
这东西含一会儿,都快要命了。
吞下去,那就没命了……
强忍着剧痛,我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抓住了门上那道符。
要将其撕下来的瞬间,我脑袋仿若遭到重锤,心口又宛若被刺了一刀……
符中的人脸严厉地盯着我,我耳边嗡嗡作响,似是它再喊我退。
人脸边缘的那似是龙的符文,更在我眼中旋转起来,似是要化作一把利剑,再给我致命一击!
符的伤害,却好似和尸丹要将我撑爆的疼痛,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眼中一狠,哗啦一下,将符扯下!
符落下的瞬间,我大喜过望,张口,“噗!”的一下将尸丹吐了出来。
我一只手攥住符,另一只手立即松开木棍,将尸丹接住。
木棍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趔趄后退两步,感觉头疼欲裂,整个人脸上都是暖流……
我粗重的喘息着,低头一看,手中的符皱巴巴的,好似撕下来之后,它就快要废掉。
另一手的尸丹,还是莹润如玉。
可我本能就多了一丝惧怕。
将符扔在了地上,我快速将尸丹装进木盒里头,塞入了怀中。
脸上的暖流太多了,甚至有些渗进了眼珠里头,让我眼前看到的东西,开始泛红。
身后,传来柳絮儿惊慌的喊声。
“你的脸……”
我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手再放下来,我脸色骤变。
因为我手上,沾满了殷红的血迹……
我的脸在流血!
我“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真把身体都要撑开了?再多几秒钟,我是不是就得暴毙而亡?!
一时间,我心头全然是后怕。
对那廖呈之前升起的放心,瞬间就成了忌惮和惊惧。
他肯定是知道这个结果和风险……
拿我的命,给他开门?!
“小兄弟……符落了……你进来,还差一步。”
廖呈的话音再次传出,而且这距离很近了,感觉就像是在我耳边一样。
我身体一颤的同时,心头也开始颤抖和犹豫。
除了符,居然还差一步?
刚才给廖呈当了枪使,我差点儿送命……
下一步,不会还有张符吧?
站在门前,我没动,额头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珠,一直在往外冒。
“小兄弟,你怎么不进来?”廖呈的话音,显得极为恳切。
“我身上还有一道铁链要打开,你得给我一样利器。你救我脱困,我必定会与你一场机缘。”
“你还在犹豫什么?”廖呈的话更为迫切。
可这迫切中,我却听出来一丝丝的嘶声,还有蛊惑。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恐怕在这种蛊惑之下,已经冲出去了!
可此刻的我,却只感到心惊胆颤。
因为,这嘶声,可和声润完全不同!xǐυmь.℃òm
我之前相信廖呈,就是因为十观相术中,他的声音没问题。
现在,他差点儿让我送命,还有这嘶声……刚好吻合了十观相术所描述。
神浊则气促,气促则声焦急而轻嘶也!
廖呈声音轻嘶,这就代表他神浊……
神浊,那就是还在走火入魔!
他居然在走火入魔和清醒之间徘徊。
显然,之前他是清醒的,现在要能出来了,就控制不住神志……
我要是这会儿进去,恐怕就会成为一具尸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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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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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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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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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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