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是惊天动地,闪闪发光?
我小心翼翼地将符笔和砚台收起,可一晃眼,我看到了砚台侧边似有刻字?
又将砚台翻过,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
精细的小纂雕刻在砚台微微弧度的边沿上。
“五帝。”
这位置太隐晦了,很难发现。
我又检查了一下那只符笔,仔仔细细找了半天,才在笔身上找到“封葬”两个字。ωωω.χΙυΜЬ.Cǒm
五帝砚,封葬笔?
这两个名字,是真的高调,一点儿都不含蓄内敛。
我小心翼翼地将其包裹了两三层,贴身放在了衣兜里。
车忽然停了下来,沈髻下了车。
我下意识从窗口往外看,不由得一愣。
因为我们的车,并非进了城,而是到了一处山脚下。
往前已经完全被阻拦,没有了路,只能徒步上山。
这是干啥?
我随后下了车。
一眼看过去,我才发现,这山只是一个入口,它就像是横拦在地上,往后还有一座更大的山!
那大山之上,则是云雾缭绕,看不清晰山顶。
“怎么来这儿了?咱们不进城吗?”我问沈髻。
其实我还想问沈髻,之后去哪儿?
髻娘村这一行,险死还生,虽然最后得了好处,有惊无险,但我还是不敢直接去红河。
缘由简单。
运气是固定的,先用完先死,不能每次都赌运气。
我怎么也要和之前商定好的一样,掌握一部分十观相术。
我思索间,沈髻回头看了我一眼,告诉我,高人没有进村,正煞之气消失,这地方,就是风水被改之处,她要看看这里的情况,马宝义是魂飞魄散,还是如何。
我顿时恍然大悟。
沈髻又继续打量山体。
我仔仔细细看了看,却发现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座山而已。
沈髻又拿出杨公盘,在山前来回走动。
最后,沈髻站在山脚一处,一动不动。
她站了很久,我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才走过去。
山脚处也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我疑惑的问沈髻,有什么问题?
沈髻沉默了一会儿,才告诉我,这山,的确被改了风水,本来的横断山,是护卫之山,但在山上,布局了几处聚气之所,又将山中龙气引导而下,直接冲刷髻娘村。
这就形成了正煞之气!
可风水又被破了,并且,绝对不是布置此处的人破的,而是另一种手段!
怪就怪在,她看不出来那手段是什么。
因为该有的布局没有消失,龙气却不见了。
这就代表,有人,要用正煞之气破髻娘村,又有人出手,将其打断……
更为怪异的是,这里留有马宝义的气息,却没有打斗的痕迹。
马宝义当时那么癫狂的冲过来,不可能不斗起来。
这样一来,昨天夜里,这山下可能有三方人!
沈髻的面色,变得格外严肃。
我脸色僵住了,迟疑片刻,道:“难道是那高人还有对手,高人布局,对手就拆局?”
沈髻摇了摇头,她说世上没那么巧合的事情。
我又说,要不卜一卦?
沈髻蹙眉问我,是不是将阳算当成万能的东西了?
我尴尬起来,解释说,我不是不懂吗……
沈髻才告诉我,就算要起卦,也总要有个根源,还有个推算之物,昨天这里三方混乱,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凭空断不了卦。
就算是罗十六要卜卦,也总要看到某个人,或者知晓一些八字信息。
说完,沈髻转身上了车。
我又看了那山脉一眼,就赶紧跟了回去。
沈髻先上了后排,我一拉把手,居然又打不开了……
驾驶室玻璃落下去,姜萌笑了笑,喊我上副驾驶。
“……”我有一个字,当讲又不该讲。
去副驾驶坐下之后,姜萌掉头开车。
我好半晌顺下去那口气,扭头瞥了沈髻一眼,率先开口问她,说那这会儿我们去什么地方?肯定不是去红河吧?
沈髻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平托着手掌,掌心中静静的躺着六枚铜钱。
我一下子就安静了。
沈髻不是说,断不了卦吗?怎么又开始算了起来?
疑惑归疑惑,我却不能打断沈髻。
时间过了至少得半个小时。
沈髻一把握住了铜钱,下一瞬,她又将铜钱抛飞至半空中,再次摊开手掌,铜钱又一次落入她掌心,呈现正反不同。
沈髻又保持一动不动,似是心无旁骛的算卦。
我看的眼睛都酸了,索性不看她了,拿出来十观相术研读。
温习了一遍骨和肉的篇幅,我发现很多知识点,我都记下来了,便继续往后看。
后方的内容,稍稍简单了一点儿,不过篇幅更细分,为头、额、面、眉、目、鼻、人中、口、唇、舌、齿、耳……
具体归纳起来,就是人的五官!
这一部分的内容,没有那么晦涩玄奥,而是已经固定的五官模样,以及预兆的事情,一下子就将我吸进去了神儿。
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这一次没有疲力和脑袋发疼的感觉了。
当我自己停下来,心满意足地合上书页的时候,我发现车居然停在一个服务区里。
姜萌不在车上。
扭头往后看,我发现沈髻在看我,眼神还很凝重。
我眼皮微跳,有啥事儿发生了?
不过,我还是下意识的先说了句:“老说我看你,现在你看回来了,扯平了。”
沈髻没理会我这句话,而是说道:“我起了三次卦象。”
“一次算师尊,算正煞之气为何针对他,但我发现,正煞之气针对的不是他,而是其它人。”
“第二次,我算自己,正煞之气一部分临于我身,第三次,我便算的你,有一部分又临于你身,这就代表布局的“高人”,是冲着我和你来的,而且,卦象呈现大凶。”
我脸色变了变。
沈髻又开口道:“本来,你应该多属于变数,无法算卦,可现在,逐渐快要成定数了,这是你接触的东西越多,你的命数,开始有了一个确切的走向。”
“好的,还是坏的?”我赶紧追问沈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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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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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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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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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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