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妖风大作!
她肩头的尸体,猛地一下直立起来了脑袋。
寡妇细芬的脸,要比这妇女被鬼上身的脸,更为哀怨。
她双眼睁开,都在淌血!
朱光被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忽然觉得腰间一股钻心的疼。
这剧痛之下,我再背不住尸体。
砰的一下,假尸落了地。
同时,那妇女却背着寡妇细芬的尸身,飞速的后退。
我疼的眼前发黑,扭头一眼,才瞧见居然是那先生,他手狠狠的扎进了我的腰间。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被他给扎穿了!
他脸上露出了极为怪异阴冷的笑容,就像是什么计谋得逞了一样!
他这眼神,顿时让我心凉了半截!
这真是一个来帮忙的人,能露出来的眼神吗?!
我本以为他是好心办坏事儿。
可他这笑容,充满了奸诈!
我猛地抬起手,想一把抓住他!
可他眼疾手快,直接拔出胳膊,后退数步。
他是手成掌刀击伤了我,并不是用刀戳穿我的身体。
转瞬间,他退开了三四米。
他满眼都是奸邪和冰冷,幽幽的说了句:“蒋红河,你本来就是该死的人,一个该死的人,妄图和一个小小的背尸人瞒天过海,该死之人插手必死之劫,你活不了几天了!”
他话音落下,转身就朝着远处疾跑。
我眼前一黑,险些倒下。
可身后,却传来了撕拉的声响。
扭头一看,居然是朱光,还有那些唢呐吹手,以及抬棺的人围到了假尸身前。
可我一口气还没松懈下来,心里头又是一阵冰寒。
因为这些人的脸色,都变了!
都和刚才那妇女一样,带着陌生,冰冷,以及嗜血的眼神!
撕拉的声响,来自于衣服的碎裂,以及尸体的肢解!
朱光居然硬生生拔下来了假尸的脑袋,他凶狠的一口咬在了假尸的脸上!
满是麻点子的脸,生生被咬下来一口血肉!Χiυmъ.cοΜ
不只是朱光,其余那些人,分别撕扯下来假尸身上的血肉,也开始啃噬起来。
我恶心的快吐了,可腿也真的是软了……
瘸子张养的这口假尸,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果然和瘸子张所说的一样。
他讲过,一旦他暴露,出去了家门外,就会被鬼啃干净身体!
这尸体有一样的气息,朱光他们被鬼上身,才会啃他!
等啃光了尸体,恐怕就是瘸子张了……
我刚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寒。
我觉得,自己想错了……
刚才跟着我们的脏东西,岂止是十几二十个?!
那些人,起码得是上百!
鬼上身朱光这些,最多十几个!
剩下的那一部分,早已经不见了……
我心里头恨啊。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两天都没出什么意外,那先生,居然会突然来害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和瘸子张!
现在,我都恨不得用分尸刀将他五马分尸!
可我却不得不压下那股子恨意和颤抖,不能去追他。
拔腿,我朝着镇里头狂奔而去!
那些不见了的脏东西,肯定是去找瘸子张了!
我得赶紧回去,我就瘸子张一个亲人了,明明答应了他能办好事儿,他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这下事情砸了,我死,都不能害死他啊!
脚下的速度飞快。
我刚跑回去十几米,迎面就瞧见陈大强带着一群人朝着镇口这边走,他们还有种鬼鬼祟祟的模样,甚至带着铲子一类的东西。
我跑的飞快,和他们擦肩而过。
陈大强和那些混子,还愕然的看着我。
就像是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回去一样。
我没有理会他们。
纵然我知道,他们跟在我们后边儿,还带着铲子,肯定没想干好事,可现在我却没闲心顾忌这些。
十分钟不到,我就狂奔回了我家门前。
来不及驻足,我先大吼了一声老张叔,便直接冲进了堂屋里头。
让我心再凉了半截的,是地上的三条猫皮……
黑漆漆的猫皮,已然残破不堪,就像是被撕扯烂了一样。
我一下子就想到,肯定是那些脏东西回来了。
猫皮如果多的话,肯定能挡得住,可就三个。
饶是黑猫凶,冤魂不散,也拦不住那么多脏东西。
我颤栗的走进瘸子张屋内,这房间里头,更是一片狼藉。
能被撕碎的东西,都完全碎了。
尤其是墙角的草席,更是尸骨无存。
地上都是血……
我没瞧见瘸子张的人,只看见了一个烟嘴儿。
我哆嗦的捡起来了那烟嘴儿。
身体一晃,没稳住,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我眼睛红了,脸上有热流,是眼泪淌了下来。
握紧了拳头,狠狠朝着地上一砸。
钻心的疼痛传来。
地上的血,说明了肯定有人受伤。
而没有留下任何身体……
难道,瘸子张已经……
正当我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更觉得死都对不住瘸子张的时候。
忽然,我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还有一个喊我名字的声音。
我瞪大了眼珠子,颤声道:”老张叔?”
猛然间,我回过头去。
我没瞧见瘸子张……
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
我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跑进堂屋,耳边又听到了一声咳嗽。
隐约的话音再次入耳。
“红河……是你吗?”
我心里头的绝望,变成了激动,颤声应了句:“老张叔,你在哪儿?”堂屋就这么大,好几个房间。
我回应了那一句,就想去我屋里看看。
可一转身,鬼使神差的,我就看到了槅门。
那声音,怎么像是从槅门里头传出来的?!
我心头的寒意,陡然滋生的更多。
真是瘸子张在和我说话吗?!
蒋幽女已经出了问题,会不会是她,在引诱我下去?
想到这里,我却一时间不敢迈步了。
这时,槅门里头,又传出来了几声咳嗽……
我死死的握紧了拳头,盯着槅门!
我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有没有可能,瘸子张乘乱,躲进了槅门里头。
毕竟下边儿是铜做的锁尸房,专门辟邪。
槅门能挡鬼,救了瘸子张的命。
蒋幽女也未必能完全挣脱了铜链……
这可能,很大!
我不再犹豫,一把推开了槅门,快速摸出来了玉片,疾步朝着下方走去。
这事儿拖不得,瘸子张肯定受伤了。
我现在没有希望,就只能病急乱投医,希望瘸子张能福大命大,躲过这一劫!
一转眼,我就到了铜门前头。
可让我脸色变了的是。
铜门居然黑漆漆的,分明是被阴气和鬼气侵蚀了。
已然失了辟邪的功效!
但已经到了这里,我也不可能再直接上去。
我屏住呼吸,一把推开了已然被废掉的铜门。
入目的是狭小的锁尸房。
我先瞧见了瘸子张。
他好端端的坐在地上,虽然脸色疲惫,但他四肢健全。
可他怀中,却抱着一个女婴……
那女婴,不正是蒋幽女吗?!
蒋幽女的脸上满是红色的绒毛,分明已经诈了尸!
那些铜链全都成了漆黑色,同样没了功效。
我额头上汗珠直冒,浑身肌肉绷紧,低喝了一声:“老张叔,我来救你!”
语罢,我手中的玉片就要朝着蒋幽女头顶按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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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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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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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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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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