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见鬼?
可我们找的不就是这女婴吗?!
就是因为找不到她,才找無先生!我大喝一声老张叔,毫不犹豫的朝着院外走去。
可等我跑到了那排枣树下头,又哪有什么女婴?
枣树下凉丝丝的,让人很不舒服。
乌云好似铅块,随时会坠落。
呜咽的风更似鬼哭一般,萦绕不绝。
瘸子张一瘸一拐的追出了院门,到了我跟前。
他面色紧绷,问我怎么了?
我才说了,刚才看见那女婴的事情……
瘸子张顿时眯着眼睛,喃喃道:“我还以为無先生不会要她出来,会用其他手段对付我们。看来,张恭他娘上门,欺辱了蒋淑兰,让这鬼东西跑出来了。”
我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刚才我太紧张,没想到缘由……
瘸子张提醒之下,我心头一阵发寒。
张恭他娘被盯上了……又要死一条人命?
我对张恭他娘没什么好感,可死人害的人越多,就会越凶!
我们要对付了那女婴,就不能让她失控到难以对付。
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
她去报复张恭他娘,就能让我和瘸子张抓到她!
一瞬间想清楚这些,我立即就和瘸子张说了。
瘸子张点点头,说这的确是机会,准备准备,晚上动手。
我们回到了院里头。
蒋淑兰还在掐蒋老太的人中。
她格外惶急,还一直在哭。
瘸子张过去后,他扶起蒋老太,一巴掌拍中其后心,又用力掐了一把蒋老太人中。
蒋老太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腥臭发黑的血。
她双目圆睁,确有萎靡不振的软倒下来。
蒋淑兰惊喜的喊了一声妈,赶紧扶着蒋老太,没让她再到下。
瘸子张摸出来一枚黑漆漆的药,让蒋淑兰给蒋老太喂下,再让人躺在床上,休息一天就好。
蒋淑兰感激的接过去药。
瘸子张又说了句:“等会儿,你还要去一趟张家。”
蒋淑兰脸色骤变,极为茫然的看着瘸子张。
瘸子张又瞥了一眼蒋老太,说等会儿讲。
蒋淑兰咬着唇,她将蒋老太搀扶进了房间。
我和瘸子张回了堂屋。
其实我也奇怪,为什么瘸子张非要喊蒋淑兰去张家。
那女婴要对付张恭他娘,我们过去不就可以了吗?
蒋淑兰去了,很可能会拖累我们……
再说,这对蒋淑兰的精神状态上,也是一种折磨。
瘸子张看我的眼神,忽而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我一时间,心里头落空了半拍,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瘸子张却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我肩膀。
……
不多时,蒋淑兰进了堂屋,她不安的看着瘸子张。
瘸子张才告诉蒋淑兰,他让她去张家,不是让她去给张家做什么。
而是因为今晚上,那女婴可能会杀了张恭他娘。
我们打算将女婴抓住。
让她一起去,就是多一个手段。
说着,瘸子张取出来了一枚黑漆漆的玉片,那玉片上有一点儿凸起的浮雕,似是一颗猫首。
瘸子张面色严肃了不少,说这东西让她拿着。
如果女婴来了,先将她喊到身边,再将玉片拍在她头顶。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抓住女婴!
蒋淑兰脸色骤然就惨白。
她用力摇头。
瘸子张皱了皱眉,又道:“你想你女儿,一直这样杀人害命吗?”
蒋淑兰身体又一颤,她艰难的说,不想。
瘸子张才沉声解释:“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抓到她,会将她超度。那無先生不是好人,他弄来了张恭的人皮,想要红河的命,昨天红河都险些死在他手中。我看他,可能是想将你女儿养成凶尸,若是你不愿意帮忙,我也只能用强硬的手段,将她收服,若是魂飞魄散了,你也莫要怪我和红河了!”
蒋淑兰一下子不哭了。
她手发抖的接过去了玉片。m.χIùmЬ.CǒM
瘸子张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只是我心里头,却不太舒服。
从蒋淑兰到我家,找我们开始,她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很重情义。
细微上对我的观察,还有对死去的女婴,她都是如此……
她太可怜了,也太卑微。
恐怕她真的是这些年一直被张恭压迫着。
算上之前她被蒋老汉所管束。
她一个女人,又能做什么呢?
我对她的怨念,隐隐少了两分。
就在这时,瘸子张看向我,他喊我检查检查家伙事儿,如果蒋淑兰没成,我们就得锁尸。
我心头顿时一凛!
锁尸,是背尸人一种特殊的手段。
死人诈尸,必定身坚如铁,齿甲含毒。
对付这种死人,不敢让它近身。
否则被其所伤,尸毒攻心,便活不了多久了。
以五根黑狗血浸泡过的铜爪,勾住尸身的手脚,头颅,将其悬于半空之中,离开地气,就能将其锁住!
我深吸了一口气,放下背篓。
取出来了五个如同核桃大小的铜爪。
又拿出来一卷黑红色的朱砂麻绳。
分别用五根绳子绑在铜爪上,又将每一根剪断,单独缠绕成一团。
瘸子张将所有铜爪和麻绳都接过去,装进了兜里。
我愣住,问他为什么不给我留两个?
瘸子张皱眉道:“她太凶,锁尸你还没上过手,这一次不容失误,还是让我来。”
我张张嘴,可瘸子张说的是事实,我便没多说话。
蒋淑兰低着头,她说去厨房弄吃的出来,匆匆出了堂屋。
瘸子张又坐下抽烟。
屋里头弥漫着一股烟叶的辛辣味儿。
一时间,堂屋安静的让我有些坐不住。
为了分散紧张的思维,我拿出来了手机。
拍了一下瘸子张的腿,给殷莺发了过去。
又告诉她,等天黑,我们就要去办事儿,情况理想的话,今晚上就能搞定,我连夜就回镇上。
很快,殷莺就秒回了一个咦。
她问了句:“这就是你老张叔?”
我嘴角不由自主的带了笑,又回道:“对,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他人很好。”
殷莺却发了一个哼。
我正想哄殷莺两句。
说真的,她能来找我,肯定做了很多心理斗争,我不能光看不说。
可殷莺又发了一个消息过来,说:“红河,我和你说个事儿。”
“你们还是得尽快回来,我刚才从你家离开的时候,发现有个老头子在路对面,盯着你家的门看。”
“他还拿着个杆子,顶着一条布,像是个算命的。”
“这样的新闻我看多了,可能是贼,要偷你们家。”
我脸色顿时一变。
抬头,我就想把这事儿和瘸子张说。
却没想到,我差点儿和瘸子张撞了个嘴对嘴。
他苟着脑袋,就杵在我跟前,低头看着我手机呢……
“老……老张叔……”我一时有些慌,顺手就关了手机屏幕。
瘸子张却严肃地说道:“你让你那小女朋友回去,找那个算命老先生。”
“告诉他,时间还没到!”
这时,瘸子张额头上汗珠密布,眼皮跳个不停。
我愣了一下,不解地说:“什么时间?老张叔,你认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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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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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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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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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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