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就笑吧。”

  霍沉笙的声音传来。

  梁贝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霍沉笙又道,“你所有的表情就差写脸上了。”

  “哦。”

  梁贝被这么一说,顿时收起了表情。

  替霍沉笙擦干净衣服后,两人开始搭伙做饭。

  大家都开始动工,只有陆商那边在慢条斯理地打理。

  过了许久,梁星也才听着东西回来,将东西放到陆商面前。

  陆商看着她余怒未消的脸。

  “我已经把鱼剖好了。”

  梁星也皱眉,“所以呢?”

  “所以你把菜洗好。”

  “……”

  梁星也本来就生气,看到陆商这个笑面虎更加郁闷,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拿着菜跑到一边去洗。

  看到这一幕,梁贝弯了弯唇。

  霍沉笙在一旁看到她的小表情。

  “这么讨厌她?”

  “我不是讨厌她,只是她做得不对,欺负人。”

  柳南在这里面是最腼腆的一个,梁星也估计也是总借着公司受捧的地位打压人家。

  梁贝向来看不惯这种作风,如今看到梁星也吃瘪,自然心情好。

  转头发现霍沉笙正一双眸看着她,梁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我脸上有东西?”

  “嗯,有——”

  “打住。”

  “为什么?”

  “别忘了现在在录节目。”

  梁贝突然想起上次霍沉笙说她‘有点儿漂亮’的土味,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结果霍沉笙并没有打住,一脸的认真。

  “是真的有东西。”

  梁贝眨眨眼,一低头,果然看到了洗菜的水里自己的倒影。

  的确有脏东西。

  梁贝刚要伸手摘下,温热陌生的指腹轻轻擦过,替她拿走了它。

  !

  “……”

  梁贝看向霍沉笙。

  只见他不急不慢地丢掉了手里的东西,随后朝她扬起一个无事发生的笑容。

  “现在好了。”

  梁贝捏了捏手,看在摄像机的份儿上,终于将那股烦躁的心情压了下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梁贝曾经在南方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做了一道南方的菜品。

  食物香气四溢,一端上桌,便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扬。

  正式开动,柳南夹了一块,“小贝姐,我好久都没吃到家乡菜了,没想到你会做。”

  梁贝有些惊讶,“你也是叶城的?”

  柳南点了点头,“对呀,小贝姐,所以我最了解家乡的味道,你做的简直一模一样!”

  梁贝被柳南这么一夸,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都来品尝,霍沉笙也夹了一块,竟然也有些意外。

  “我之前都不知道你会做叶城那边的菜。”

  这话说得不大不小,但旁边的柳南肯定是听见了。

  梁贝眉微蹙,“现在有必要说这个吗。”

  她曾经是什么样,霍沉笙不是见过吗。

  见过她曾经的狼狈,还有那些自作多情的时候,掏心掏肺的付出。

  最后发现,一切都只是她自作自受。

  现在梁贝一心想往外走,可她发现霍沉笙似乎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提起以前。

  “我随口一说,你生气了?”

  霍沉笙唇角勾了勾。

  梁贝愣了愣,她生气?

  她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她还在乎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所以才动辄不高兴吗。

  梁贝在心里想了想,然后迎上了霍沉笙的视线。

  “你想多了,菜不过是我后面学的而已。”

  霍沉笙挑了挑眉。

  其实他知道梁贝这是在骗他。

  她会做叶城的菜,霍佳宁还曾经跟他提过。

  不过那个时候他在陪白知晓过生日,当时的晚宴他并没有回来,所以也没有机会吃到过她的独特手艺。

  现在想想,所有人都在开开心心地吃着梁贝做的东西。

  而他也是其中一个。

  仔细琢磨,他跟那群人没什么区别。

  于梁贝而言,只是一个品尝东西的普通朋友罢了。

  或许,在梁贝这儿,他连朋友都算不上。

  梁星也早早地放下了碗筷,整个饭局,都显得没什么精神。

  周晨月认为她应该是不舒服,陪着回到了房间。

  吃过饭,柳南想跟梁贝一起回房间休息。

  霍沉笙则是去外面接了个电话,两人一同回到了房间。

  梁贝让柳南先在床边坐下,她去接杯水回来,然而没等她走远,屋子里便传来了柳南尖锐惧怕的叫声。

  这动静,连院子外的霍沉笙都听见了,挂断电话从外面走进来。

  节目组的人还在扛着摄像录制,霍沉笙皱着眉挤进狭小的房间,发现柳南正捂着右胳膊哭泣。

  而梁贝,则是更让人大跌眼镜。

  只见平时端庄温婉的她,手里正抓着一条半米长的小花蛇,眉头紧锁。

  “柳南被咬了,你们你看一下。”

  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围住柳南察看伤势。

  而梁贝则是兀自走出了房间,刚出去,便撞上了匆匆赶来的一群人。

  看到梁贝徒手抓着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所有人纷纷被吓了一跳。

  别说他们,就连霍沉笙刚才一进来看到的时候,也惊了一下。

  “小贝姐,你、你小心啊!”

  周晨月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张知念也是眉头紧皱,“要不交给工作人员吧。”

  梁贝看了一眼各个严阵以待的工作人员,“算了,我把它放出去。”

  说完,目光短暂地落在了一脸惨白的梁星也身上。

  梁星也哆嗦着唇,“我、我怕蛇,梁贝,你快把它拿出去吧!”

  梁贝弯了弯唇,带着东西走出去了。

  后面还有摄影大哥跟着,霍沉笙皱眉冷呵。

  “别拍了。”

  “可是……”

  还想说什么,便被霍沉笙一个眼神吓得只能关闭了机器。

  以霍沉笙的实力,只要他一个不高兴,便能让这个综艺彻底没戏。

  工作人员被留在了身后,霍沉笙跟了上来,等梁贝走到树林深一点的地方,将东西放走。

  “你受伤没有。”

  梁贝没想到他跟了上来,抿了抿唇。

  “应该没有。”

  刚才梁贝抓那玩意儿的时候,并不知道到一条蛇,只知道什么东西咬了柳南,掀开被子只看到半截黑影。

  她当时也没多想,只想把东西抓住。

  不过,指尖的确有些微微的刺痛。

  霍沉笙听到她模棱两可的回答,直接不由分说地抓起了她刚才抓蛇的那只手。

  语气几乎是命令。

  “手伸开我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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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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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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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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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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